第96章:绝境奋身破魔宝,寒影虽胜祸难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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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尖锐刺耳的琉璃碎裂声如同一把利刃,直直穿透耳膜,就在这刹那间,林若寒指尖已按碎九连环锁第三道阴阳扣。

脊骨深处涌起的灼痛仿佛来自地狱的火舌,几乎要将神魂撕裂,那些用巧德系统烙在仙骨上的功德金纹,此刻在视觉中化作千根银针,伴随着灵力暴走,在她奇经八脉间横冲直撞,所过之处,皆是一阵火辣辣的触觉冲击。

姑娘当心!紫鹃那急切的惊呼,在震耳欲聋的冰蝶振翅轰鸣里,显得那么微弱。

放眼望去,百只刻着太虚经残页的冰蝶,如同白色的旋风,正疯狂地蚕食着十八面黑幡。

此时,饕餮面具人掐诀的手势突然扭曲——那些被星图锁定的因果线,顺着幡面反噬,王熙凤前日递来的毒燕窝、薛宝钗埋在潇湘馆墙根的巫蛊人偶、贾赦克扣的三千两丧仪银票,仿佛都带着一股阴寒之气,此刻都化作幽蓝业火,如蛇一般缠绕上他的手腕,发出滋滋的声响。

林若寒喉间涌起一股浓烈的腥甜,就像铁锈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罗盘崩解时,飞溅的碎片如锋利的刀片,割破她眉心朱砂,那刺痛感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这具身体终究太弱,即便用仙骨强开十二重周天循环,也难以承受功德系统强行灌注的功德之力,身体仿佛被无数根针扎着,又麻又痛。

血色镜像里,万千个饕餮面具人突然齐声狞笑,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尖叫,让人毛骨悚然。

每个倒影都掐着不同法诀,似乎在酝酿着更强大的攻击。功德圆满的滋味如何?面具人声音像锈刀刮过青石,刺耳难听,用本座炼的功德系统作茧自缚,林姑娘当真是...妄图以微弱之力抗衡本座精心谋划之局,简直愚蠢至极!

这贾府,迟早会在我掌控之下,你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颗小小棋子罢了。话音戛然而止。

林若寒染血的广袖扫过最后三道星轨,荣禧堂倒塌的紫烟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灰尘味,半卷泛黄的《风月宝鉴》竟缓缓浮起。

当冰蝶群撞进黑幡核心的瞬间,她看清了面具人颈间晃动的玉坠——分明是元春省亲时赐给王夫人的那枚双鱼佩。

灵力漩涡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四周雕花廊柱绞成齑粉,粉末在空中飞扬,带着一股陈旧的木头味。

北静王玄色披风在气浪中猎猎作响,那声音好似狂风呼啸。

他剑锋刚挑开两名黑袍人的咽喉,鲜血飞溅而出,带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就见林若寒突然折腰后仰,莹蓝剑刃碎片在她掌心凝成冰弓,那冰弓散发着阵阵寒意,触碰上去,掌心一阵冰凉。

这姿势像极了三日前教紫鹃打璎珞时的手法,可射出的却不是五彩丝线。以尔等罪业为箭!她咬破舌尖,一股咸涩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凌空画符,星图中锁定的因果线骤然绷直。

贾珍藏在书房的春宫图、薛姨妈克扣的丧仪白幡、甚至宝玉摔玉时迸裂的灵光,此刻都化作湛蓝箭矢,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穿透十八面黑幡。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里,紫鹃突然扑到林若寒身前。

小丫鬟发间银簪不知何时已化作三尺青锋,正正挡住从镜像里探出的鬼爪。姑娘说过...她虎口震裂,鲜血直流,但脸上却笑得灿烂,紫鹃的命星在危月燕位,最擅挡灾。

罗盘彻底崩解时,林若寒看见自己倒影捏碎了最后颗因果星子。

仙骨上的功德金纹突然暴涨,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将饕餮面具人脖颈玉坠扯成两半。

当那半枚双鱼佩落入她染血的掌心时,掌心一阵温热,整座贾府的地脉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哀鸣,那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怒吼。

地宫...北静王劈开最后道结界时踉跄半步,荣国府地下怎会有锁龙阵?话音未落,神秘敌人突然撕开胸前皮肉,那血腥的场景让人触目惊心,泛着黑气的肋骨竟化作骨笛,吹出的音调与三日前功德系统的钟声诡异地重合,那声音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让人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林若寒刚要运转周天,却发现体内灵力正不受控地涌向骨笛——那些被强加的功德烙印,此刻成了最致命的破绽。用本座的系统,总要付出代价。面具人破碎的嗓音里带着癫狂的快意,他周身血肉开始融化,露出森森白骨上密布的梵文,正是巧德系统最初植入时的《大悲咒》残篇。

这功德系统,本是一种能以功德之力助人修行的神奇法宝,但需遵循严格规则,一旦使用者被系统反噬,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这功德金纹,是系统根据使用者功德自动生成的印记,平时可助力修行,若遭遇强行灌注或灵力失控,便会暴走伤人。

林若寒突然笑了。

她反手将半枚双鱼佩按进心口,仙骨上功德金纹竟顺着血脉爬上脖颈。系统第七戒律,此乃功德系统中最为严苛的戒律,专为惩治那些妄图操控系统、反噬主人之人而设。染血的指尖捏起法诀时,她瞳孔已化作琉璃色,噬主者,当受业火焚心。

冲天而起的金色火焰中,北静王终于突破重围。

当他抓住林若寒衣袖时,触到的却是正在结晶化的肌肤,那肌肤冰冷如霜。

荣国府地底传来的锁链断裂声越来越急,而东南角梨香院的方向,薛宝钗闺阁窗前的海棠突然全部凋零,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带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姑娘!紫鹃的哭喊惊醒怔愣的众人。

林若寒倚在断壁残垣间,手中攥着的骨笛正渗出黑血,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而她眉心不知何时多了道冰裂纹——那分明是强行逆转功德系统的反噬。

神秘敌人最后的残躯在业火中扭曲成符咒,北静王剑尖挑起的半片衣料上,隐约可见宁国府的徽记。

林若寒喘息着望向开始塌陷的地面,琉璃碎裂声再次响起时,她突然按住腰间震颤不止的玉环。

那是三日前...冰裂纹自眉心蔓延至锁骨时,林若寒嗅到了血锈里藏着的龙涎香,那香气清幽而神秘。

地脉深处传来的震颤与骨笛残音产生共鸣,震得她喉间尚未凝固的血珠迸裂成雾,血雾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悬浮在空中。

那些悬浮在空中的血雾竟凝成《葬花吟》的词句,每一个墨点都裹挟着潇湘馆竹叶的呜咽,那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

噬主者当受业火焚心——她念出第七戒律的尾音陡然拔高,指尖扣着的半枚双鱼佩突然映出元春含泪的眼眸。

功德金纹爬过锁骨处的冰裂纹,竟将正在结晶化的肌肤熔成琉璃色。

北静王玄色披风被罡风掀起,露出腰间玉佩上同样残缺的双鱼纹。

神秘敌人融化的血肉突然凝固。

他白骨森森的胸腔里,那些刻着《大悲咒》的肋骨开始剧烈震颤。

林若寒瞳孔中的琉璃色突然暴涨,映出三日前抄录《南华经》时,紫鹃失手打翻砚台溅在窗纱上的墨痕——那形状竟与此刻空中血雾凝成的词句分毫不差。破!随着她厉喝,荣禧堂废墟中突然升起三十六盏青灯。

每盏灯芯都是紫鹃这半月来偷偷收集的晨露,此刻映着星图中未散的因果线,将神秘敌人周身梵文照得纤毫毕现。

北静王剑锋突然转向,竟不是斩向敌人,而是刺入自己左掌。

血祭的剑刃发出龙吟,东南角梨香院凋零的海棠突然全部复生。

林若寒看见那些花瓣上浮现出薛宝钗昨夜焚毁的诗稿,字字句句都化作金线缠上骨笛。

神秘敌人终于发出惨叫,他脖颈处融化的皮肉里,赫然露出宁国府祠堂的族徽。

紫鹃突然跃起。

小丫鬟发间银簪不知何时已化作锁链,末端竟拴着王熙凤昨日送来的鎏金暖炉。姑娘接住!她将暖炉抛向业火中心时,炉盖突然炸开,露出里面贾赦亲笔写的放贷契书——那些墨迹遇火即燃,竟在功德金纹上烧出个赦字。

空间开始扭曲。

林若寒看见自己广袖上的缠枝纹活了,那些藤蔓顺着业火攀上神秘敌人的脊椎。

当北静王的血剑与她的琉璃指尖相触时,整座贾府的地面突然变得透明。

地宫深处九条玄铁锁链清晰可见,每条都拴着半截龙尸。原来锁龙阵养的是...她话音未落,神秘敌人突然暴起。

那人撕下最后片完好的面皮,露出的眉眼竟与元春有七分相似。

林若寒心口双鱼佩突然发烫,烫得她看清对方瞳孔里倒映的——分明是王夫人跪在佛堂焚香的场景。

生死一瞬,时间仿佛被拉长。

紫鹃扑来的身影在空中带起残影,发梢沾着的冰蝶磷粉画出北斗七星。

北静王染血的剑尖正缓缓刺向神秘敌人第三根肋骨,那里刻着的功字梵文已开始龟裂。

而林若寒指尖凝聚的功德之力,却不受控地流向地宫龙尸。

系统溯源!她突然咬破舌尖,将血珠弹向空中血雾凝成的词句。

那些《葬花吟》的文字突然重组,竟变成当日警幻仙子所赠玉牒上的箴言。

神秘敌人浑身梵文突然倒转,骨笛发出的魔音竟化作大观园戏班子的琵琶调。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业火时,林若寒的琉璃指尖已按在神秘敌人眉心。

功德金纹顺着冰裂纹涌入对方灵台,那些被篡改的《大悲咒》经文竟还原成功德系统最初的《道德经》残篇。

北静王的血剑终于贯穿第三根肋骨,地宫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锁链崩断声。

噬主者,林若寒的声音带着金石相击的颤音,当诛。金色火焰冲天而起,将神秘敌人最后的残躯焚成灰烬。

此时,战斗后的荣禧堂内硝烟弥漫,众人都在大口喘息,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紫鹃踉跄着接住坠落的林若寒时,发现她后背的衣料已与结晶化的肌肤黏连,稍一触碰就簌簌落下冰晶。

北静王剑尖挑起的灰烬里,半片宁国府族徽正在缓缓消散。姑娘...姑娘赢了!紫鹃的眼泪砸在林若寒结晶化的锁骨上,竟烫出个小巧的月牙痕。

远处传来仆妇们劫后余生的啜泣,坍塌的游廊尽头,几个小厮正抬着昏迷的宝玉往怡红院跑。

林若寒勉力抬手,染血的指尖拂过紫鹃虎口裂伤。

那些伤口突然绽出嫩芽,转眼开成三朵并蒂海棠。傻丫头...她咳嗽着望向开始复原的地面,危月燕挡灾,可不是让你拼命。

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时,林若寒却盯着掌心渐冷的灰烬。

北静王默默递上染血的帕子,上面双鱼纹与她心口玉佩严丝合缝。地宫的锁龙阵...他话未说完,东南方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紫鹃正要转头,却见林若寒瞳孔骤缩。

神秘敌人消散的灰烬中突然浮起道墨色符咒,那形状竟与贾珍书房暗格里的春宫图题跋一模一样。

符咒化作黑鸦振翅欲飞,爪间抓着半片带血的族徽。拦住它!林若寒强行催动灵力,结晶化的右臂顿时崩开数道裂痕。

北静王掷出的剑鞘击碎三片屋瓦,却见黑鸦突然散成九道虚影,每道都朝着不同方向疾驰。

紫鹃的银簪锁链只来得及缠住最慢那道虚影,收获的却只是半片枯叶。

林若寒盯着枯叶上熟悉的针脚纹路——那分明是薛宝钗上个月送给探春的香囊绣样。

地脉深处又传来震动,比先前微弱却更急促。

林若寒突然按住心口双鱼佩,那玉佩正在发烫,烫得她想起元春省亲那夜,王夫人鬓边莫名枯萎的牡丹。

姑娘不能再动用灵力了!紫鹃死死攥住她衣袖,却摸到满手冰晶。

北静王默默递来装着参片的锦囊,囊底暗绣的宁国府云纹正在渗血。

林若寒望向黑鸦消失的天际,琉璃色的瞳孔映出晨雾中凋零的海棠。

当第一片花瓣落在她碎裂的眉心时,地宫方向传来锁链彻底断裂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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