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南京城南的的夜晚被几道嘈杂的哨响撕裂。
“朝廷要饿死我们!”
“冲出去才有活路!”
愤怒的吼叫声在狭窄的街巷间回荡。
衣衫褴褛的灾民们挥舞着木棍、砖块,像潮水般涌向封锁线。
锦衣卫的防线被撕开一道口子,混乱中,有人趁机点燃了粮仓,滚滚浓烟直冲云霄。
在暴动的人群边缘,九个身影正快速移动。
辰龙压低斗笠,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寅虎和戌狗一左一右护着申猴,后者背上驮着昏迷不醒的陈小七。
少年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高烧而干裂,但脑海里的藏宝图地点却让九人不敢轻弃。
身后跟随的一众小弟,两位背着未羊和酉鸡的尸体在后面紧紧跟随的,后面的人押着三位长老在后面跟随。
“动作快!”辰龙低喝,“趁乱从西门缺口出去。”
巳蛇完成任务后,跟随在众人最后,修长的手指轻抚箭囊。
时刻观察的周围,防止有突发情况。
突然,他身形一顿,猛地将申猴拽进一条暗巷。
几乎同时,一队锦衣卫骑兵从主街呼啸而过。
“他们加强了巡逻。”午马皱眉,“情况不对。”
寅虎啐了一口:“管他呢,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就在九人准备再次行动时,远处城楼上突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火把的光亮连成一片,照亮了整个街道。
中计了!戌狗瞳孔骤缩。
锦衣卫的弓弩手如鬼魅般出现在两侧屋顶,冰冷的箭矢在火光下泛着寒光。
放下武器!为首的千户厉声喝道。
辰龙冷笑一声,突然吹响口哨。
暴动的人群顿时更加疯狂,数名灾民不要命地扑向锦衣卫。
借着这短暂的混乱,九人迅速分散突围。
寅虎怒吼着挥刀劈砍,刀光过处血花飞溅。
申猴背着陈小七灵活地穿梭于巷弄之间,却被突然出现的绊马索撂倒。
千钧一发之际,卯兔甩出暗器击倒追兵,一把拉起申猴。
走西门!她急促地说,那里防守最弱!
带到一行人一路朝西,甩掉了后面的尾巴。来到了老君山庙内,稍作休息。
众人刚喘口气,巳蛇却脸色大变,“周围的环境太安静了,不好,有埋伏。”
话音刚落,庙外涌进来了一大批将士,神庙后面也窜出了一小股,仿佛早就料定他们会停留在此一样。
“所有人,各凭本事,杀出重围。”辰龙大吼一声,抽出宝剑,杀向人群。
混战中,为了保全性命谁还顾得上管陈小七和三位长老。
大长老刘云见情况混乱,便上前抱起陈小七,躲到了寺庙内的一角。
辰龙今天陈小七他们一行人跑了,不由得大怒。“巳蛇,把他们给我抓回来。”
这时,亥猪在旁边,劝解道:“大人,这里是个陷阱,官兵还在源源不断的赶来。”
“兄弟们快顶不住了,陈小七可以暂时先不管,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人,我们暂时先退吧。”
望着周围苦苦支撑着挂了好几处彩的几人,辰龙冷静了下来,“不管其他了,撤”
然而当他们冲出包围时,等待他们的却是整整齐齐的三排弩箭。
朱标身着便服,从容地站在军阵后方。
“恭候多时了。”一位将军淡淡道。
——时间分界线——
三更时分,锦衣卫百户张诚推开指挥使值房:大人!城南暴民冲卡!
正在批阅文书的朱标笔尖一顿,墨汁在“十二生肖余孽”六字上晕开一朵黑花。
“详细说。”
“酉时三刻,有人散布朝廷要活埋染疫者的谣言。”
张诚递上沾血的布条,
“暴民冲击西门时,哨兵发现这个。”
布条内侧用炭笔画着扭曲的蛇形标记,正是“十二生肖”联络暗号。
朱标突然起身推开窗棂。东南方夜空泛着诡异的橘红——那是城南粮仓的方向。
他食指轻叩窗台:“传令,西门守军撤走两成。”
“殿下?”张诚愕然。
“再让太医署准备十车黄连。”
朱标解下玉佩扔给他,“持此物去五城兵马司,就说...本宫要借他们的弩箭一用。”
当张诚领命离去,朱标从暗格取出幅城南地图。
羊皮卷上,八条朱砂画的逃遁路线最终都汇向同一个点:西门外的老君庙。
他轻笑一声,在庙宇位置按下一枚猩红蜡印。
——时间分界线——
“放箭!”,那位将军当机立断。“留一个活口就行了。”
看着眼前一道道箭矢朝面驶来,寅虎和巳蛇当机立断,抓住旁边的小弟进行阻挡。
亥猪则乘机丢了好几枚烟雾弹,顿时烟雾弥漫开了,
随后又顺势往箭阵丢了几枚霹雳弹,炸的他们人仰马翻,顿时失去了阵脚。
在观战的将领,见这一情况。大声喊道:“所有人不要慌,他们要跑,往烟雾里乱箭齐发。”
但烟雾弥散的速度太快,不多时就笼盖了所有人,就这样开始了大混战。
混战中,卯兔为掩护同伴身中数箭被俘。
就在官兵们准备收网时,一支毒箭突然从暗处射来,精准命中指挥使咽喉。
谁也没注意到巳蛇早已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庙外一棵古树。
他藏身于茂密的枝叶间,手中暗器接连射出,在击杀那位将领后,又精准地击倒了数名弓箭手。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严密的包围圈顿时大乱,其余八人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迅速突围而出。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朱标独自站在染血的城墙上,晨风吹动他的衣袍。
他凝视着远方渐亮的天际线,神色难辨喜怒。
“殿下,”锦衣卫千户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忐忑,
“陈小七等人已经救回,只是......让那八个逆贼逃了。”
朱标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从城南废府搜出的密信,那是周淮安撤离时匆忙藏匿的。
信上潦草的字迹透露着重要信息——
陈小七身上的藏宝图似乎牵涉到朝中某位重臣。
更令人在意的是,信末明确提到他们计划煽动灾民暴动,借机从防守薄弱的西门突围。
因此,太子朱标也将计就计,设计了这场请君入瓮。
“哦,听说你们把卯兔抓到了,可还安好?”太子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回殿下,正在地牢严加看管,只是......”
千户额头渗出冷汗,“此人嘴硬得很,至今不肯吐露半个字。”
朱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无妨,本宫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与此同时,城外密林深处,侥幸脱险的众人正在休整。
辰龙清点着伤亡情况:寅虎的肩头插着半截断箭,
申猴的小腿被铁蒺藜划得血肉模糊,其他人也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
但最令人不安的是——
“我们的行踪,为何会被提前知晓?”辰龙的声音冷得像冰。
巳蛇从阴影中走出,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有人故意泄露了计划。”
他缓缓扫视众人,“我们中间,出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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