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晨流看了眼血月,再看着一身红衣的莫卿颜。
他不禁疑惑的想,难道她眼底的红是被月亮和衣服照红的吗?
可是那浑身的黑气和当初金翅大雕身上是不是一样的?
可是,没看到她难受啊?
难不成自己看错了?
就在这时莫卿颜那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
“看什么?”
难道自己现在很吓人吗?可开始也没见他怕自己啊。
她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低声道:
“说!”
重晨流立即从乾坤袋摸出一面镜子。
最后像是赴死一般,低头将镜子举到她前面,不敢去看她的表情,怕多看一眼,就是自己的死期。
莫卿颜瞪着镜子里的人。
那是她吗?
这还是自己吗?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人不人,仙不仙,更像魔吧?
还有眼睛里那黑色火焰是哪里来的?
是入梦带出来的?
可是再想到第一次金翅大雕身上的黑色火焰,和之后无意间消失的黑色火焰。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是,这和梦中的黑色火焰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自己身体里的魔气又是什么时候和灵气调换的?
难怪重晨流要害怕自己。
就连自己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都极难适应。
想到这里,把镜子丢回去给他。
她就这么站在金翅大雕身上,身上的压迫感也越来越浓。
就连重晨流都缩成一团蹲在金翅大雕的尾巴上瑟瑟发抖。
直到红的发黑的血山完全露出来,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压抑而又刺眼血红,邪恶的气息。
都在提醒莫卿颜,这里曾发生过的事。
再加上身上本就肆虐的魔气,和眼睛里燃烧的黑色火焰,它们都在燃烧着她的理智。
可她眼里的压抑都在告诉别人,她的理智仍在。
她没有失去失去理智,她没有明灭人性。
她只是......?
她只是怎么了?
她只是被魔气和黑色火焰控制了吗?
不,她没有。
她只是想到梦里看到的情形,心里不甘,恨而已。
可是,她的恨是从哪里来的?
梦里的她都没有恨,就算入魔了,都还保留了理智,留给了这座山脉生机。
才有了如今白天那充满灵性的山脉。
所有,她为什么要恨?
想到这里,她才明白了,当初入梦明知道可能不是真的,
可还是在心底留下了阴影。
加上身体里魔气的引诱特性,这才有了不甘和恨。
既然相通如今的关键,那么,释然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随着她的想法而发生变化的还有魔气,它变得乖顺温和了。
这时她也明白了,不是魔气影响了自己。
而是,魔气随着自己的心性而发生了变化。
如果自己恨,不甘,心里不平,那么它就暴虐,准备毁灭一切。
如果自己心如平静,看淡一切,那么它就温顺如绵羊。
就像梦中的她,就算最后只剩下她自己。
依然能想着击沉这块战场,留下希望的种子。
所以,她心中的大爱战胜了那无尽的恨。
莫卿颜自问,自己肯定是做不到她那样。
自己一定会杀了所有人。
可莫卿颜忘了,那片战场已经没有活人了。
莫卿颜又怎知,她没有杀了所以人?
而且,她还吸收了那些人的身体上的能量。
恨的尽头就是爱啊!
可她的爱没有了,恨的人亦消失了!
那么,就只剩下无尽绝望。
所以,她的心底无喜无悲。
魔气自然就控制不了她。
莫卿颜一袭红衣,飘飘然然的落到这片曾血染的地上。
赤脚踏在这干涸的地面。
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当初那湿滑的触感。
抬手摸摸垂落的发丝,丝滑无丝毫粘腻感。
可鼻尖那浓浓的血腥味,为什么还不散去呢?
一步一步地来到自己熟悉的小山坳。
原来你真的在啊?
那他们是不是曾经也在呢?
这时她才想着身后跟着的一人一兽。
她没有转身,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山坳,眼里是难以释怀。
“你们各自散去吧。这里应该有不少好东西。我会找你们的。”
重晨流像是在确定她没事一样,这才转身离开。
这时候,莫卿颜就算发现了重晨流的不一样又如何?
不过是个不重要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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