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议事厅大厅,叠嶂回来了……
“叠嶂,怎样?”
损失有点重,叠嶂带出去十个精兵,只带回来二个,其余的都战亡了。
“禀殿下,班羽抢夺到手,只是损失了八个精兵。”
“小黄仙呢?”
“小黄仙倒是无事。”叠嶂轻轻一拍衣袖,小黄仙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从叠嶂衣袖里出来,跳到重墨怀里,一双乌黑的眼睛扫了扫重墨,汪的叫一声,似乎不满重墨把它派给叠嶂。
“乖乖。”重墨见了小黄仙,紧绷的情绪缓和下来,爱意浓厚地轻柔摸着它黄绒发亮的狗毛,道:“叠嶂,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太子意在全部屠杀,派出的都是精兵良将,你能顺利完成任务,已经很不易了。”
“谢殿下宽容。”叠嶂随即挥手:“带班羽!”
叠嶂身后的士兵押了班羽上来。
班羽形容惨淡,被五花大绑着,满脸是血,头发散乱,只有那散乱长发后的一双目光里藏着深深的憎恨,不屈服。
重墨傲然坐在大殿椅子上,俯视群小一般的目光看向班羽:“班羽,是不是从来没想过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吧?”
班羽昂着脸一言不发,怒目而视重墨。她虽然不在战场,仍然习惯性地穿着一件银白铠甲,只是沾染了太多的血迹,刹然风姿里一种触目惊心的悲沧。
重墨倒是一点不介意班羽对她此时的态度,淡淡道:“班羽,我知道你在宴尔眼里你是一个女英雄,精英谋士,但是你要知道在我眼里没有可没有骄傲不屈,出类拔萃,只有俘虏二字。”又百般剜心地说:“班羽,跟着宴尔为太子拼命多年,最后却落得差点被人分尸的结局,不悲凉吗?”
“要杀要剐随便,何必啰嗦。”
“杀你?杀你何用?不,不,我不杀你,我要杀你让太子的人完成就好,哪里还要兴师动众派人血场去抢……我不仅不杀你,还要好好保护你,让你在我的乾宁宫安安稳稳活下去。”
班羽极不信任地斜视睥睨着他。
“你大概也很想活下去吧。”
班羽冷冷无声。
“因为你肚子里存有宴尔的血脉。”
班羽猛的一惊,她确实怀孕,不过无人能知,就是宴尔也不知道,她原本想等画廊山一事完成后,再告诉宴尔,好让她和宴尔有尽情欢愉享乐的机会,没想他们回到宫中太子突然萌生杀意,班羽为了保存宴尔血脉,便只得禁口不言。
班羽眯着眼睛冷视重墨,咬齿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其实重墨一开始并不知,而是从班羽刚才进大厅后其气色里看出来的,重墨学过一点中医,让他有一定的中医里望闻问切的本事。
“而且你身上应该还藏有一件对你来说很宝贵的东西。”
班羽一凛,眼底随即弥漫一丝黑色狠厉,身子却不觉微微颤栗,她狠狠道:“重墨,你的人如果敢搜身,我就敢立即死在你面前,让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重墨摇摇头:“不,那件东西对你有用,对我却一无用处,我用不着搜你的身。”
班羽紧绷的神经才暗里一松。
班羽身上确实藏有一样东西,是一个墨色小刀,是宴尔留给她的唯一物件。
班羽对宴尔也可谓用情至深,班羽微微一闭眼睛,一颗清泪滚出眼眶。
重墨瞟了一眼眼前这女子苍白无血的脸,轻微叹一口气:“班羽,你现在怀着身孕……还是消融你对乾宁宫的敌意对抗,安心在这里将养着,只要你顺服一些,重墨不会伤害你一家的。”
班羽垂下头,眼泪如雨,暗想:“才离狼口,又入虎穴,如果一直被重墨禁于乾宁宫,宴尔复仇无望……”
一切令她太绝望,班羽终于忍不住,嗷嗷大哭起来。那哭声悲恸割心,大厅之人闻之变色。
重墨对下面的人昂首示意,便有人带着班羽下去了,安置在乾宁宫的蓄芳厅。
“殿下,你真的要善待班羽?”叠嶂刀枪剑雨拼死把班羽抢来,只想着挖掘她身上宝贵可以利用的资源,还真没有想把她当贵宾。
重墨只颔首而笑,并不出言。
张碧极微笑,代主子回复叠嶂:“叠嶂,有些事是不宜操之过急的。”
过了两天,班羽的情绪渐渐安静下来。
重墨带着叠嶂去蓄芳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