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夜一忍不住抽出了配剑，抵在秦云生脖颈处。
秦云生闭上眼睛。
“放了我的夫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秦云生说道。
“恩师，气可消了？”顾旭阳痛到说话都倒吸凉气。
“我不后悔，你杀了我吧。”秦云生无所畏惧的说道。
“不要，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秦夫人扑入秦云生怀里说道。
“夜一，把剑收起来。”顾旭阳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恩师了，两位请起。”顾旭阳将秦氏夫妇扶起。
“恩师，我还要您帮我主持朝政，您可愿意帮我。”顾旭阳谦卑的说道。
“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秦云生说完又要下跪，顾旭阳接住了他。
“恩师，您这打的可不轻，还真挺疼的，来帮我上上药，我有话跟您说。”顾旭阳说道。
“这……”秦云生被那句打的可不轻一时手足无措。
“我去打点水过来，让他给您先擦擦身子。”说完不忘瞪向秦云生。
“恩师，我知道您的脾气，如果不让您消了这顿气，您恐怕会恨我一辈子。”顾旭阳说道。
夜里，烛光摇曳，顾旭阳上衣尽数褪去，裸露上半身，打得遍体鳞伤，皮肤外翻，惨不忍睹，药碰即伤口时，疼痛难忍，默默承受。
“你既然知道我会这么对你，你为什么非我不可。”秦云生说道。
“因为阿姐相信你，因为您是我的恩师，您的为人我很清楚。”顾旭阳说道。
秦云生手一顿，怔住了。
“恩师，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世是我的重生，可我只记得重生前发生的事情，重生后的一切都不记得了。”顾旭阳说道。
秦云生怔怔的愣在那里。
“我把阿姐给忘了，我怎能把阿姐给忘了，让她在摄政王府里，天天做不完的活，受不完的伤。恩师，我真的好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顾旭阳带着哭腔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秦云生默默流下了眼泪。
“是我的错，是我亲手杀了她，还让她尸骨无存。”顾旭阳说道。
“……”秦夫子说道。
“恩师，乱葬岗没有找到阿姐任何遗物，我一直都觉得阿姐还活着，可是剜心取血之痛，又有谁……能承受的住。”顾旭阳身子微微颤抖。
“别说了。”秦云生眼泪汪汪说道。
“您让我说，除了您，我还能跟谁说这些。”顾旭阳委屈说道。
“我自作聪明，无论是顾旭阳还是凤北黎，我都爱上了她，却不敢承认，百般折辱她，我后悔了。”顾旭阳是真的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为师，刚刚太鲁莽了，不该伤了你。”秦云生现在是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恩师，我𣎴怪你，反而有些开心，活了两辈子，还没有人敢把我伤成这样，恩师，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做的人。但是如此，我还是有些开心，这样我才知道当时阿姐忍的有多辛苦。”顾旭阳侧头看着秦云生，一颗泪水顺势而下。
“皇上……”秦云生立刻跪在地上，一时不知怎么安慰他，痛苦的人除了他，还有一个比他更痛苦的顾旭阳。
“皇上，过去的就让她过去，人总要向前看的，为师也相信阿宁，她没有死，她肯定会回来的。”秦云生冷静下来说道。
“恩师，我们一起等着阿姐回来。”这是顾旭阳仅存的一点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