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就是那些画面,好在酒精擦拭伤口的刺疼,让我收敛了歪门邪心。尽可能不去理会萦绕在鼻尖的馨香,而是专注于如何应对接下来吴强的报复。
这次可以说是他轻敌了,如果再多带些人来的话,可能现场就不是那么一边倒了,再说,我也不希望我的那些父辈们卷进打打杀杀中。
那么接下来,肯定是不可能再倚靠他们的群体力量了。而且只要他吴强不傻,也不会再挑大白天工人上班的时间来报复。
因为,混混对冲群架,有个底线就是他说的江湖事江湖了,哪怕是打死人了,无非就是赔一大笔钱给对方私了。
哪一方要是打输了报警了。会严重被所有打流的看不起。
而一旦真的伤害到了比如二棉厂的普通职工,那人家报警,一个团伙犯罪的罪名扣下来,吴强肯定是要有大麻烦的。
那么,往后的二棉厂这条所谓的商业街上,肯定会有吴强的沿线。
苏姐拿着棉布蘸着酒精给我擦脸上的血,也不知道是她的小手还是酒精冰凉,很是轻柔的享受,香风扑面,又让我有些心猿意马。年青的处男,总是这么容易被撩拨,哪怕这明显不是撩拨.......
闭着眼,尽可能不去看就在眼前的凶器。实在是太凶.......
苏姐的声音也很好听,“原来你真的买下了二棉厂!小屁孩可以啊!出息了啊!”
我默不作声。闭眼。
“好了!把T恤脱掉吧!昨天的伤口炸线了,得重新缝合!”
“那个.......苏姨........”
她娇嗔的瞪我一眼,“叫苏姐!”
我有些搞不懂了,昨天大凡喊她苏姐,她非要大凡喊她苏姨。怎么我喊苏姨,她区别对待,要我喊苏姐。
“嗯........苏姐,能不能不脱啊,我撩起来不就可以了........”
我还示范了下,把T恤撩起来了一半,一点也不影响腹部缝针。昨天大凡说苏姐总是摸我胸肌,昨天太疼,也没怎么在意。今天能不能避免下.......
她出奇的看着我,“哟,你脸怎么红了?你个小屁孩还会害羞了啊!赶紧给我脱了,真是的.......小时候给你打屁股针的时候,姐什么没看见?”
我的脸更红了,只好低着头把衬衣脱了起来。
她直接把满是鲜血的T恤扔进了垃圾筐,“都染成这样了,也穿不了!躺下吧!”
我有些窘迫,我若是一躺下,等于直接暴露了我的某些反应,“呃........苏姐能不能......就这么坐着处理.......”
“你坐着怎么给你缝针?赶紧躺下,看,还在流血呢!快点.......”
说完不由分说的推着我的肩膀,我只好硬着头皮的躺下,然后努力不去想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争取快点消退,免得被苏姐看见了,就难堪了。
“啊......”苏姐娇呼一声,明显是看见了,精致的脸蛋也是飞过一片绯红,娇斥道:“你个小屁孩........这么调皮.......”
我想死了的心都有,赶紧闭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姐也不再说话,开始给我腹部的伤口拆线,重新缝合。没有麻醉的针挑肉,剧烈的疼痛算是替代了尴尬........
可是吧,大凡说的好像没有错,总是感觉有小手若有似无的掠过我的八块腹肌.......我不受伤的时候,每天都有在锻炼,浑身都是腱子肉,荷尔蒙爆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姐温柔的说了声,“好了!”
我这才敢睁开眼,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苏姐,苏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丰腴的娇躯风情万种的端坐在那,像是碉堡,喷射的火舌,有一种想要扑上去堵枪眼的冲动.......
赶紧站了起来,就要落荒而逃。
苏姐轻柔的喊住我,“你光着膀子呢,就这么走啊.......你等会.......”
说完,摇曳生姿的晃动着那比大灯还凶猛的杀器,进了里间.......
以前怎么没发现,苏姐这么惹火?
做梦的时候有过胡思乱想,有想过厂长家的女儿,还有会计家的儿媳妇.......估计以后会有苏姐了........
苏姐从里间走了出来,还是那么惹火,不敢直视,递给我一件T恤,“之前厂里生产的,新的!”
我赶紧接了过来,边往外走边把T恤往头上套。
苏姐又在后面喊,“一共十二块呢,加上之前的一百三十七,一共欠我一百四十九.......”
没给钱!
我赶紧转身,摸摸裤兜,还剩下的一万块还在兜里,赶紧胡乱的抽出了几张,低着头递到她的手中。
“哪里用得了这么多?”
我赶紧跑,“存在你这.......”
冲出了小诊所,沐浴在阳光下,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砍刀钢管横飞,多少人都只管冲过去的猛人,被一个寡妇给弄得落荒而逃,上哪说理去........
我有些懊恼的回到了厂区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喝口水。
走进来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后面跟着喜欢形体展示的无赖长毛,迎着我的逼视,自觉的低下了头。
衣冠楚楚的男子正是牛头村地下赌场的老板冯少康。人称笑面虎的大捞家。
捞家其实就是老板。他们不打打杀杀,但是他们赚的就是灰色收入,比如开赌场,游戏厅,夜店,放高利贷之类的灰产。
他们只赚钱,摆平不了的事就花钱摆平。
相比较暴发户,冯少康看起来很是低调,黑色夹克,牛仔裤,千层底布鞋。完全像是一个中年上班族,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大老板。
相貌堂堂的他笑容和蔼,“盛哥.......威风啊!吴强都折在你手下了,这江北第一猛人的称谓易主了!”
从来人都是不可貌相的,看似相貌堂堂,和蔼可亲的冯少康,放高利贷,开赌场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不知道吃了多少人血馒头。
我一向是看不上他这样的人的,他对我客气,是因为我曾经收拾过他。
他见我只是看着他,没有理会他。自我解嘲的笑笑,“听说盛哥你把二棉厂盘下来了?是不是需要资金启动啊?你直接跟我说就是了,要多少还不是盛哥你一句话的事,何必像昨晚那么伤和气呢!”
笑面虎说胡就是这么让人如沐春风,信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硬邦邦的回了一句,“钱带来了吗?”
昨晚,我给长毛说了,威胁我两次,一次十万!两次二十万。
他尴尬的笑笑,“盛哥,我知道你缺钱!可是吧,昨晚已经在我场子里赢走了四十万!这钱嘛,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赚钱也不容易,所以啊,盛哥,我今天是上门给你赔礼道歉来的!”
我冷冷的回应,“不需要!没带钱来说个毛线啊!走吧!回头,我会安排人带着抽水机去出口灌水,灌满为止!!”
挖掘一条地道的费用是多少我不知道。但是为了隐秘性,肯定得是信得过的人去挖。所以进度绝对快不了。
挖那条地道我知道的时间是三个月。
冯少康收敛了笑容,“盛哥!做人留一线,江湖好相见!”
我点点头,“我是这么想的!我也觉得我不能断人财路!所以赢了四十万我是想走的。你背后的那个家伙,威胁我说有命拿没命花!既然你都要我命了,那我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
冯少康脸色阴沉的看向身后的长毛,“你威胁盛哥了??”
长毛有些慌,“老板.......他就是来明抢的.......”
冯少康直接一抬手,一耳光扇在长毛的脸上,长毛猝不及防的捂住脸,“老板........”
冯少康反手又是一耳光,“去给盛哥道歉去!”
长毛一脸的不服气,还要申辩,冯少康眼神里掠过一丝凶狠。长毛噤若寒蝉的赶紧低头。
十分不服气的走到我面前,极不情愿的嘟囔道:“盛哥,我错了.......”
冯少康的声音很冷:“跪下!声音大点!!”
长毛愣了一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涨得通红。
但是竟然真的要屈膝......
杀人不过头点地!
我摆摆手,“算了!折寿!”
冯少康旋即又是一个笑脸,摆摆手,“盛哥大人有大量,还不赶紧谢谢盛哥!”
长毛悻悻的低声来了一句,“谢谢盛哥!”
“出去吧!”
长毛听话的朝外走,到了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剜了我一眼,满满的不服气。
混了这么久,彻底服气的人没有几个,没有血性的人,也不会出来混!
无论是吴强,还是长毛,包括我,认知里,就算是江城二流子天花板四喜又怎么样?
冯少康笑眯眯的说道:“盛哥!外面停着的那辆皇冠,是吴强的吧?”
我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了一盒红金龙,递给他一根,他也不嫌弃的接了过来,“盛哥,刚刚那一战!盛哥绝对是要名震江北啊!以后的江北啊,盛哥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可是吧,笑面虎最擅长的不就是捧杀么?我就拿他的话当放屁。但是今天他的姿态绝对是放得够低。确实是打不了他这个笑脸人。
我看了看他,“冯老板!昨晚上从你那弄的四十万。我是这样想的,算是我借你的!二棉厂要是能起死回生,这个钱我会还你的!”
要是活不了,这钱你也别想了!潜台词他当然听得懂!
冯少康竖起大拇指,“盛哥仗义公道,谁人不知!说什么借不借的,拿去先用着,不够再跟我说!”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要钱可以找他的。第一次可能说是客气,这第二次可就不像是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