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章再见

换源:

  马车飞驰,将街上的人都惊的躲到了一侧,众人纷纷避让开来,有辱骂青天白日纵马行凶的,也有表示理解的。

毕竟,这马车跑的这般快,若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实在没必要跑的这么疾。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停在了迟月酒楼门口。

李浜自然认得这辆马车,还有车辕上坐着的姑娘,他连忙跑来询问,“是东家来了吗?”

夜明挪了挪身子,凑在他身边轻语,“是,但是东家现在不方便下马车,可否将钱小掌柜唤来?”

“好,我马上就去找小掌柜。”

李浜飞速转身,跑上了二楼,“小掌柜,小掌柜,东家找你。”

“东家……她去雅间了?”

李浜连忙否认,略一思索,“没去雅间,今天有点古怪,东家待在马车上没有下来,之前陪在东家身边的姑娘说让我来请你过去,可能是出了事。”

听罢,钱书板着脸训斥,“胡说什么,东家能出什么事!定是有什么要紧的大事,不好露面,才叫我过去。”

李浜脑海里闪过那位姑娘紧迫的表情,定是东家出了事情,只不过现在不是跟小掌柜逞口舌之争的时候。

他连忙赔笑“是是是,小掌柜教训的是,是李浜失言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钱书匆忙奔下楼去,走到马车旁询问,“姑娘,东家找我何事?”

皇上连龙袍都没有换就匆匆出了宫门,是以此刻才要叫他过来。

夜明眸色闪了闪,压低了声音道,“里面坐着大人物,你上了马车千万不要惊讶,绝对不能叫唤出来,知道了吗?”

钱书一听此话,一瞬紧张起来,这东家不会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吧,里面还坐着大人物。

他动了动嘴皮子,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找了许久,都没能找到自己的声音,只能木讷地点头应下。

他小心榻上马车,刚掀开车帘子便被眼前绣着金龙的明黄色袍子晃了一眼,这大人物,竟然是皇上。

他连忙滚了进去,捂住自己的唇,生怕自己尖叫出声,他这辈子真的是值了,竟然亲眼见到了皇上!

还没喜悦多久,他就看到皇上怀里抱着的一个人,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子不安来,莫非是东家,东家怎么了,怎么就倒在皇上怀里不动弹?

李炙愈瞧着面前捂着嘴的人,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他实在是没什么耐心看他继续表演下去,冷声开口,“淮冀在哪里,速带朕去见他。”

“淮先生……他……”在逐鹿宫里。

后面几个字他硬是吞回了肚子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脸上的表情,阴沉沉的,让他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李炙愈剐了他一眼,“你的东家中毒了,还不带朕去?”

“东家中毒了?”

钱书瞧着瘫在被子里半死不活的人,好似是真的,但若是皇上诈他呢?那他不就成了逐鹿宫的叛徒了?

“皇上,可否让小民瞧一眼东家?”

李炙愈知道多说无益,于是抬手露出方恨迟半张脸,让他看清楚了又快速遮掩回去,“现在信了?”

钱书点点头,“信了信了,小民现在立刻出去赶车。”

他钻出马车,牵起缰绳,驱赶着马车就往逐鹿宫去。

现在已经容不得他思考皇上的目的为何,他只知道东家是真的中毒了,逐鹿宫里面的每一个人,绝不会拿东家的性命开玩笑,哪怕是陪上他们的性命也是在所不惜的。

最多,就当是为东家陪葬了。

马车一路跑出郊外,郊外的路格外难行。

前两日下了雨,泥土路坑坑洼洼的,让马车颠簸了一路,用了许久才到了逐鹿宫里。

李炙愈被颠地怒气横生,他竟然不知道盛都还有这样的破路,他拨出去的修路钱竟是修出这样的路来。

钱书敲了敲门,里面缓缓探出一个头来,见是钱书先是一惊,后来更是诧异,他看到了什么?

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直接把门一关,就往里面跑去,“皇上来了,傅长老,皇上他来了!”

傅青山听着动静缓缓走出,李炙愈今日来做什么,难不成是讨他之前欠的债?

“去开门吧,让他进来。”

“是,长老。”

那人打开了门,笑弯了眉眼,“皇上,您请进。”

李炙愈抱着人走入府里,与站在院子里的傅青山打了个照面。

傅青山看清了他怀里的人,两步并作一步,连忙跑来,开口便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你是怎么照顾人的?把人照顾成这样!”

李炙愈没有呛声,“快带朕去寻淮冀,救她要紧,其余的话,朕再慢慢同你细说。”

傅青山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我来。”

走过几条回廊,傅青山引着李炙愈走到淮冀的院子里,“淮冀。”

此时的淮冀正拿着一根枝条当作利剑,学着郁绥手上的招式强身健体,他的身子确实孱弱,不多多锻炼怕英年早逝,留郁绥一人在世上,他于心不忍。

听到傅青山喊他,他紧握着枝条,抬眸看向声音来源之处,他得和傅青山好好理论理论。

他那负心鹤自从傅青山情场失意后,就跟着他不回来了,不然他还能带着郁绥遨游天际。

可是入眼却是好几个人,明黄色着实亮眼,大老远就让他认出是谁来了。

郁绥忙不迭扔了手中的长剑,就往前方奔去,快步跑到李炙愈跟前,“皇上,你怎么来了,小主子这是……中毒了?”

听闻中毒二字,淮冀丢了手中的枝条,转身进了屋里打开看诊要用的东西。

李炙愈抱着方恨迟进到屋里,将人平放在榻上,随后退到一边去,低垂着眉眼默不作声。

淮冀匆匆瞧了一眼,搭上脉搏,一瞬就知晓了是中了什么毒。

此毒不致命,但是不好解,稍微有个闪失,这毒就会一直留在体内,时不时复发一次。

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陆景沂,我写一个方子,你亲自去熬药,其他人先散了吧,留在这里对她也不大好。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好,多喘上几口新鲜的气。”

李炙愈不放心,隐忍地问,“淮先生,有把握吗?”

淮冀对上他焦灼的眸子,安抚道,“放心吧,这毒比你的好解多了,你无需担心,我保证三日后她定然可以上蹿下跳。”

听到他这般说,李炙愈长舒了一口气,“有劳淮先生。”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