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褪去的晨光里,萧景琰跪在焦黑的祭坛废墟上,碎石还带着余温,扎得掌心生疼。他死死抠住地面,目光钉在不远处那滩暗红血迹上——苏倾月倒下的地方,蚂蚁正密密麻麻啃噬着血迹,恍惚间竟像是无数细小的银针在蠕动。
“将军!”副将连滚带爬冲过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太子虽死,但天机阁余孽趁乱劫走了玉珏!”
萧景琰猛地攥紧染血的玉佩,这是苏倾月最后握在掌心的东西。玉佩表面不知何时浮现出细密裂纹,像极了她临终前破碎的凤凰图腾。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冷得能结冰:“封锁皇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腰间佩剑出鞘半寸又被狠狠压回剑鞘,青筋在他手背暴起——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泄怒火的时候。
副将咽了咽口水:“可是将军,城门守卫说,那些人……那些人是从密道走的。”
萧景琰猛地抬头,眼神猩红:“查!把所有密道入口都给我挖出来!”
与此同时,城郊破庙里,倚晴昭昭浑身是血地蜷缩在神龛后。她颤抖着摸向颈后,原本暗红的咒印竟诡异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与苏倾月相似的金纹。“姐姐……”她咳出带血的笑,指腹抚过怀中半块烧焦的残卷,“原来我们的血,真能解开上古祭坛的……”
“吱呀——”破庙木门轰然炸裂。天机阁长老拄着滴血的玉笛缓步踏入,身后跟着二十名黑衣死士。长老扫了眼倚晴昭昭染血的裙摆,嗤笑一声:“好个苦肉计。苏倾月死了,你以为自己就能独吞凰血之力?”
倚晴昭昭突然暴起,短刃直取长老咽喉。可刚到半途,金纹突然剧烈灼烧,她惨叫着跌跪在地。长老冷笑一声,玉笛点在她眉心:“蠢货,凰血诅咒岂是你能承受的?交出残卷,我留你全尸。”
“做梦!”倚晴昭昭突然咬破舌尖,血水喷在玉笛上滋滋作响,“你们天机阁坏事做尽,当年屠戮我倚晴族,今天还想……”
“闭嘴!”长老怒喝,玉笛狠狠砸在她肩头,“不过是苏家的一条狗,也敢……”
“我是倚晴族最后的血脉!”倚晴昭昭突然大笑起来,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姐姐说过,凰血不该被你们利用!”她突然将残卷塞进嘴里,用力咀嚼。
长老脸色骤变:“拦住她!”
死士们刚要动手,倚晴昭昭却抢先一步咽下残卷。她望着窗外飘落的灰烬,恍惚又看见苏倾月最后一笑:“姐姐,对不起……这次,真的要让你失望了……”话音未落,玉笛贯穿她的胸口。
深夜,皇宫密道。林浅的贴身侍卫张猛浑身浴血,将一枚染血的令牌塞进神秘人掌心:“主人,计划有变。苏倾月已死,但倚晴昭昭和玉珏都落入天机阁手中。”
神秘人轻笑一声,掀开斗篷露出半张毁容的脸:“有意思。告诉下面的人,准备启动‘血月复苏’计划——没有凤凰,我们就造一只。”
“可天机阁那边……”
“让他们狗咬狗。”神秘人把玩着令牌,“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坐收渔利。对了,萧景琰那边有动静吗?”
张猛摇头:“他正在疯狂搜查密道,但以他的本事,最多找到天机阁的幌子据点。”
神秘人冷笑:“那就让他找。记住,在计划完成前,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们的真实目的。”他突然凑近张猛,压低声音,“尤其是萧景琰,他对苏倾月的感情,可能会坏了大事。必要的时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张猛咽了咽口水:“属下明白。”
另一边,萧景琰在太子书房发现暗格。泛黄的书信里,赫然记载着二十年前苏家与天机阁的交易——为保凰血传承,苏家默许天机阁暗中屠戮倚晴族。“原来从一开始……”萧景琰捏碎烛台,铜油溅在地图上,将青州城的标记烧出个焦黑窟窿,“我们都活在谎言里。苏倾月,我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他握紧拳头,指节泛白,眼神中满是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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