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怀中的苏倾月像片随时会飘落的枯叶,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溢出的黑血顺着下颌滴落,在衣襟上晕开大片狰狞的痕迹。神秘人把玩着燃烧的凤凰之心,跳动的火光照得他半边烧伤的脸扭曲变形,疤痕随着笑意翻卷,宛如一条条蠕动的蜈蚣。“凰血宿主需要凤凰之心续命,而这孩子,就是最好的容器。”他指尖划过虚空,一道幽光如毒蛇吐信,直直射向顾宇轩,孩子颈后的金纹顿时剧烈灼烧,痛得他蜷缩起身体。
“不要!”倚晴昭昭的嘶吼撕破空气,她挥剑扑来,剑刃还未触及神秘人,就被一道符咒击中胸口。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祭坛石柱上,石块应声崩裂。她挣扎着爬起,嘴角溢出鲜血,染血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以为得到凤凰之心就能掌控凰血?当年就是因为你们的贪婪,才害得两族……”
“闭嘴!”神秘人暴喝一声,掌心的玉珏残片迸发出刺目红光,祭坛四周的金纹都跟着疯狂扭曲。“当年若不是苏家背叛,我们天机阁何至于沦落至此!苏倾月必须死,凰血也该换个主人了!”他猛地将凤凰之心抛向空中,火焰瞬间化作锁链,如蛛网般将顾宇轩死死缠住。锁链勒进孩子稚嫩的皮肤,血珠顺着锁链纹路滑落,在地上汇成细小的血溪。
萧景琰瞳孔骤缩,长剑“嗖”地脱手而出。可锁链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已勒住顾宇轩咽喉。“叔叔……”孩子艰难转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脖颈被勒出深可见骨的红痕,“救妈妈……”那微弱的声音像根钢针,狠狠扎进萧景琰心脏。
“住手!”原本昏迷的苏倾月突然睁开眼,金纹顺着她的睫毛、脸颊疯狂蔓延,仿佛有无数金色虫子在皮肤下游走。她挣脱萧景琰的怀抱,每一步都踉跄得如同踩在刀尖上,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放了孩子,我跟你走。”
“姐姐不可!”倚晴昭昭哭喊着冲过来,却被一道金纹如活蛇般缠住手脚,倒在地上拼命挣扎。苏倾月回头一笑,那笑容比祭坛外的寒风更冷,比凤凰之心的火焰更灼人:“小晴,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要保护好彼此……这次,换我保护你们。”
神秘人发出得意的狂笑,笑声震得祭坛顶部的碎石簌簌落下:“明智的选择。不过,你以为我还会相信苏家的人?”他手腕一抖,符咒“嗖”地刺入苏倾月眉心。苏倾月浑身剧震,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死寂:“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傀儡!”
萧景琰目眦欲裂,正要冲上前,却被苏倾月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她缓缓转身,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杀了他们。”刹那间,金纹如潮水般窜向众人,祭坛内温度骤降,呼出的气都凝成白雾。
倚晴昭昭突然仰头大笑,血泪顺着脸颊滑落:“好啊,那就同归于尽!”她猛地扯断颈后的金纹,整个人化作金色光芒,如流星般冲向神秘人。“轰”的一声巨响,祭坛剧烈震颤,碎石纷飞如雨点。萧景琰本能地将顾宇轩护在身下,在气浪中翻滚着滚出祭坛。
尘埃落定,萧景琰挣扎着爬起来,喉咙里满是血腥味。眼前的祭坛已成废墟,苏倾月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满地焦黑的残骸在血月下泛着诡异的光。顾宇轩趴在他肩头啜泣,小手揪着他的衣服,声音断断续续:“叔叔,妈妈是不是不要轩轩了……”
萧景琰抱紧孩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将皮肉刺破。远处,血月已完全升起,猩红的月光笼罩大地,给荒漠披上一层血色纱幕。他望着血月,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这场生死博弈远未结束,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龙潭虎穴,就算踏遍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回苏倾月,让幕后黑手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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