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毒的尖刺悬在头顶半尺处,泛着幽绿的寒光,顾宇轩仰着脖子数了数,后槽牙止不住打颤:“妈妈,这玩意儿掉下来,咱们得扎成刺猬吧?”少年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还夹杂着哭腔。他话音未落,手持蛇形杖的老者突然抬手,符文墙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机关缓缓闭合,金属摩擦的声响在寂静的密室里格外清晰。
“凰羽族,守秘千年。”老者掀开银鳞面具,露出布满沟壑的脸,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深深的痕迹,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苏倾月腕间的金纹,仿佛要将那金纹看穿。“没想到,凰血之力会出现在外人身上。”四周的族人闻言,握着骨弓的手指关节发白,箭头齐刷刷对准两人,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苏倾月把儿子往身后护了护,金纹在幽蓝的符文光里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着什么。“我父亲是天机阁叛逃的长老,临终前把凰血秘密留给了我。”她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天机阁想借邪神复苏掌控天下,我们就是来阻止他们的。”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封泛黄的信,展开时羊皮纸发出清脆的脆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老者凑近细看,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这火漆印...确实是三百年前的样式。”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枯瘦的手按住胸口,弯着腰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可就算如此,凰血的秘密,不是随便能告诉外人的。”
顾宇轩突然钻出来,脏兮兮的小手拽住老者的衣角,仰着晒得通红的脸,睫毛上还沾着沙尘:“老爷爷,我们真的是好人!上次天机阁的人拿活人炼血阵,我妈妈拼了命才把大家救出来!”少年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是邪神真的复活,您的族人不也得遭殃吗?”
密室陷入死寂。老者盯着顾宇轩发愣,喉结滚动了几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角落里有个年轻族人突然开口:“族长,万一他们和黑袍人是一伙的......”话没说完就被老者抬手打断。
“罢了。”老者甩开顾宇轩的手,却没走远,“看在这孩子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一些事。但记住——”他举起蛇形杖指向穹顶,符文墙突然亮起猩红光芒,仿佛预示着不祥,“有些秘密,一旦知道,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苏倾月刚要开口询问,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尘土纷纷从头顶掉落。远处传来黑袍人特有的铜铃声,夹杂着族人惊恐的惊呼。老者脸色骤变,大声喊道:“不好,他们追来了!启动第二层防御!”他转身时,衣摆扫落桌上的羊皮卷,苏倾月眼疾手快接住,发现上面画着燃烧的凤凰和扭曲的锁链,神秘的图案让人捉摸不透。
“三百年前,凤凰为了守护人间,把力量注入人类血脉。”老者边说边在墙上按动机关,密室地板发出一阵轰鸣声,缓缓裂开,露出个刻满符文的祭坛,“这就是凰血的真正来历。可总有些野心家想据为己有,说什么能召唤邪神重塑世界......”
“所以黑袍人偷走的镇压钥匙,其实是为了破坏封印?”苏倾月蹲下身,指尖刚触到祭坛边缘,金纹突然爆发出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所有符文开始逆向旋转,老者脸色瞬间煞白,惊呼道:“快住手!你会......”
然而,话音未落,密室大门轰然炸裂,木屑飞溅。黑袍人裹着腥风冲进来,为首的面具男举起骨杖,杖头红宝石映出诡异的笑脸:“凰羽族长,藏了这么久,该把剩下的东西交出来了吧?”他身后的黑袍人散开成扇形,腰间铁链哗啦作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威胁。
顾宇轩突然尖叫一声。苏倾月转头,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儿子的短剑不知何时被人打落,三个黑袍人正呈三角阵型逼近。少年退到祭坛角落,后背抵着发烫的符文,眼眶通红,声音里满是恐惧:“妈妈!”
“保护少主!”凰羽族的族长大声喊道,立刻分出一半族人围过去。骨弓射出的箭矢在黑袍人身上爆出蓝色火焰,可对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徒手折断箭杆,继续步步紧逼。火焰的光芒与黑袍人的身影交织,形成一幅诡异而恐怖的画面。
苏倾月长剑出鞘,金纹光芒大盛,照亮了整个密室。她正要冲过去,却见族长突然将蛇形杖插入祭坛,大声喊道:“以凰血之名,启阵!”整个密室开始颠倒,桌椅、石块纷纷悬浮在空中,黑袍人被符文光流冲得东倒西歪,发出阵阵怒吼。面具男怪笑一声,甩出铁链缠住苏倾月的脚踝:“晚了!你们以为能活着离开?”
千钧一发之际,苏倾月腕间金纹化作锁链,与对方的铁链绞在一起。她咬牙发力,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余光瞥见顾宇轩正被一个黑袍人掐住脖子,小脸涨得通红。而族长在启动阵法后,已瘫倒在祭坛边,嘴唇泛着青紫,气若游丝:“带着秘密...快走......”
密室顶部开始坍塌,大块的石块掉落下来。沙尘中,苏倾月奋力挣脱铁链,一把将顾宇轩护在怀里。她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儿子,又望向被黑袍人包围的凰羽族族人,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金纹在剧痛中愈发耀眼,她突然意识到,这场关于凰血的争斗,远比想象中更加残酷。而藏在祭坛深处的终极秘密,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更多未知的危险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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