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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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生“怎么了?你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好”我“没什么…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吧”杨生“怎么了吗?…单亲家庭现在还是比较多的,我相信我可以…”我凑了过去,对着他耳边很小声的说“那,那,那,啊,那方,方面的,那方面的教育怎么办?她是女孩子,肯定有人要跟她说的吧,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诶,谁让现在的小学不普及啊”杨生“啊…这个,我会说的,你不用担心”我“哦…那万一,以后等她长大了,有什么事情,是,不太方便的怎么办?”杨生“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我也想过再婚,可,我这样的条件…”我“村里的人呢?”杨生“…我这个年纪的,已经都结婚了,比我小很多的…也不太现实”我“啊,那确实…诶,不过呢,嗯…你有没有想过,要改变呢?”

杨生“改变?…改变生活吗,肯定想过的,但,无能为力啊…我什么都不懂,以前是在厂里上班的,毕竟没有家人的牵挂,可现在有了嘉颐,我必须每天在家照顾她啊”我:呃啊…我啊这…我突然意识到了我面前的这位父亲,有多么的伟大,他从女儿半岁开始,一个人,照顾一个女孩7年…我的天…这,这什么概念啊,还要工作,时间呢?…而且,这个小女孩,看上去,这么懂事,明明他也没有什么文化,还是农村人,但为什么能教育出这么,天真无邪懂事听话的小孩子…这,这,怎么办到的?超能力吗?科幻?玄学?…我作为一个15岁的少年来说,自然是无法理解其中的艰辛的,但,我只要知道他很牛就对了!(小伙贼,谁说农村人素质就一定低了!你要是没有偏见的话,自然会更理解一些)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额,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改变生活,你愿意吗?”杨生感到奇怪的问“啊?…你?”我:不得不说了啊,我是真的不想错过帮助好人的机会啊,更何况还是救命恩人啊!“我,我家很有钱的”杨生难以置信的说“…啊?那个,你,你不是孤儿吗?不是没有亲戚么…”我“啊……”我愣住了,说炸了啊!…嘉颐“哥哥是不是有什么很厉害的朋友,所以才有钱啊”我不太顺的顺水推舟“…哦!是的啊,我,小时候,有个哥哥,他,长大后,加入了,政府机关,也就是公务员,小时候,他,是我,邻居,和我关系很好,所以,他,给我买了个房子,还每个月给我一万块钱,嗯,你们,其实可以,住我家?…呃”

杨生:真会有这么好的哥哥么?“哈哈哈,不用了,小朋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虽然条件是不太好,但生活过的很开心,而且也已经习惯在这里的生活了,不用你帮忙了”:也许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吧…嘉颐“昂!爸爸和老师同学都对我很好,村里的人都很好!”我“这…这怎么可能?这种房子,这种床,这种卫生(比起我映像中的农村是比较干净,但比起我家,差太多了)哪舒服了?”嘉颐“我觉得还好呀”我“不会有老鼠小虫子什么的吗?”嘉颐“把它弄死就好啦”我“你,你不怕吗?”嘉颐“不怕呀,虽然老鼠是有一点点怕了,但,只要不碰它就没关系”我“虫子呢?”嘉颐“嗯?…为什么要怕虫子啊,它们那么小,还是说合哥哥太善良了不舍得呀?这样可不行哦”

我:这…哇!…什么啊这?这小女孩这么厉害吗…“哦,额,但是,你们救了我,我,我不报答你们些什么吗?”杨生“你,是必须要报答吗?”我“嗯,对啊”杨生“…可,我们和村里的人已经很熟了,村里也就我这一家小卖部,他们有时候图方便,就不去很远的镇上,而是在我这买东西…我,离不开这里,如果让你给钱送礼的话,又不太好意思…我其实,就是顺路救得你,并没有付出什么,不用你报答的,只要你能平安回家,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我…我的,我的三观,一下子又被刷新了啊,哈…这个世界,还有能这么好的人吗…?

我不可思议的自嘲的笑了几声,接着,另我没想到的是,我,我居然,哭了出来…嘉颐“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没睡好不舒服啊”杨生“你怎么突然哭了?”由于是突如其来的情绪,所以我并没有太过投入进去,立刻用手擦干眼泪说“…我就是,就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好的人…”我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毕竟我才刚和他们认识,就直接哭了…感觉…有点丢脸啊呵呵…

杨生“…啊…我,我要怎么理解这句话呢?…”嘉颐“我爸爸很好吗?…啊,我爸爸是很好,但你也不用感动到哭吧”我“…因为,因为我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几个好人,没有接触过什么好的成年人啊!(没有?庞老师,福利院里的大伙,甚至是游乐场给你让位置的那个奶奶,楼下超市的小姐姐,他们都是坏人啦?!)”杨生完全没想到这种他认为很正常的帮助,能把他感动到哭,所以害怕伤害到他自己觉得脆弱的心灵,只能被迫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对,对成年人,可能,我是说可能有什么误解?”

我“没有啊,成年人不是本来就没有小孩子好吗”杨生“这…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大多数的成年人,为了生存,必须做出一些,不太好的改变,而顺应社会,可小孩子无忧无虑的,基本上每天都依赖大人生活,所以不用担心那么多,而且他们的年纪小,经历的少,思想还没有发育完全,所以,才更加的单纯啊”我“对啊,我知道啊,但我成年之后不想变得和肮脏邪恶的大人一样”嘉颐“我爸爸很好的,不是肮脏邪恶的人”杨生“嘉颐,他并没有说我哦”嘉颐“可爸爸不也是成年人吗?”

我“…反正没说你爸爸…就是,就是,我看了很多新闻,当然是负面的新闻,里面各种各样的大人,因为情感,金钱,势力纠纷,引发出各种各样的恶性事件,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啊,自己过好自己不行吗?月入过万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坑钱,不怕死吗这些人…”嘉颐“什么坑钱呀?坑钱会死吗?”杨生“…嘉颐你去写作业吧,让我一个人和这个哥哥谈谈”嘉颐“啊,为什么呀?”杨生“…有很多事情你还不懂,现在也不用知道,所以,听话好吗,去写作业”嘉颐“额…嗯!”然后她就回卧室写作业去了

杨生语重心长的说“…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但我,并没有想过去坑别人,当然,在我的认知中,虽然我也不太信任社会,不过…我认为好人还是多数的,只是我运气不好没有碰到,也是我自己的分辨能力太差了才会这样,但你看上去很聪明,我相信你的未来会比我好上许多的…”我“…不是,我,我的意思是,一万不够吗?(不是,这是重点?)”杨生“我和你一样,当然也觉得够用,我甚至觉得我现在月入两千多也够用了”

我“两千?…这,这怎么够啊,一个月吃饭就要一千多吧”杨生“啊?…并不需要这么多啊,我们每个月还能攒下五百呢…”我“一个月两个人只用一千五?…”…杨生“啊,是的啊”我“生病怎么办?”杨生“…去镇上的小诊所看病吧…”我“…很重的病怎么办?”杨生“可,很重的病的话,就算我和城里人一样,月入五千也很难治好啊…平时的发烧感冒什么的,也可以应付的了,而且村里的人都很热情,会帮我们的”

我“…我,还是很难理解,我一个人,光是吃一个月都要七八百,你们却可以概括所有的生活所需…这”杨生:概括?…是包揽吧“…七八百啊…比起我所认为的城里人,似乎也不多呢…月入一万只花七八百么?”我“…嗯,我,我家里还有个人和我一起住,我们一个月差不多只花两千多而已”杨生“那剩下的钱,你打算攒着吗?”我“嗯,以防不时之需,而且,如果福利院里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捐出来一点”杨生“嗯…你有这样的哥哥,挺幸运的呢”

我:哥哥?啊,是我刚刚说的谎“啊,对啊…你真的不打算让她搬过来住吗?”杨生“让她?”我“啊…不好意思啊,我下意识就把你,把您给摘除了…因为我还是下意识的反感大人,所以只在乎孩子的感受而已”杨生“没关系,像你这样的孩子,性格挺独特的,虽然你认为很难改,但你还有很多时间和机会的”我“额,嗯…”:诶?我居然没傲娇…

杨生“搬家的话,是真的不用了”我“…那万一她在学校受欺负怎么办,你要管小卖部的话,也没时间…”杨生“这个不用担心,我肯定会以她的事情为重的…”我“家长会呢?”杨生“我肯定会去啊”我“…那,万一她,受了伤,或者是身体不好,没法一个人洗澡上厕所怎么办”杨生“这个…邻居会帮忙的”我“那,有人说她没妈妈怎么办”杨生“可就算搬家了也一样没有啊…你为什么总认为她会过得不好呢?…怎么比我这个做爸爸的还担心啊,嗯?”他困惑但温柔的看着我,而我,则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我按捺着情绪说“…因为,因为…”我讲述了歆爽的事情,因为她也在学校里被欺负,家长会没人去,被说没妈妈,最后还辍学…我也讲了她被家暴的事情,我知道,我不该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对外人提起她悲伤的经历,但,面前这位善良慈祥的父亲,让我不由得放下了戒心,愿意坦诚相待…

杨生“……我知道了,所以,你才会担心她,是吗?”我“嗯…我不想再一次看到这种情况发生了,虽然不可能大庇天下善人俱欢颜,但至少有机会帮助身边的人就…也,也,我也没有那么尽力去做了,又不是我的钱,呵,呵呵…”:呃,又开始傲娇了,是因为放松了一些么…杨生:额…不太能理解他的态度…那就直接表明我的态度吧“…不会的,我会竭尽所能保护好她的,真的并不需要搬家了”我“…那,那到时候需要我,普通的帮忙的时候,一定要联系我…啊,我的电话是…”我把号码告诉了他,他拿出手机记下了

杨生“嗯,我记下了”我“…那,我,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杨生“…就叫杨叔叔就可以了,我的年纪,应该比你爸爸小一些”我“…嗯,也许吧,因为我比杨嘉颐大7岁…不过我失忆了,我也不知道”杨生“那就叫叔叔吧…我,我其实很想和你谈谈,关于你讨厌大人的问题”我“为什么?”杨生“因为,你给我的感觉,虽然看上去很有个性,难以接近,但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所以我希望能解除你对成年人的误解,不然这么一直担心下去也不太好,怕你和当年的我一样,害怕的直接放弃稳定的工作”

我“…那,你想说什么?”杨生“嗯…除了那些新闻之外,你有见过类似的成年人吗?”我“没有…”杨生“所以,在现实中,没有成年人欺负过你,或者待你不公?”我“有啊,只是没有新闻那么严重而已,我被老师冤枉过,被不讲道理的畜妈吼过”杨生“chu?ma?…”我“就是欺负我的小畜生的妈妈,把老师都急哭了,真的是过分”杨生“啊…居然用畜生形容,那,看来是十分恶劣的人啊”我“那当然,除了我之外,这小畜生还欺负过好多人,甚至欺负女生,对女生耍流氓(这是真事)什么人啊真的是,我可是从小学起到现在都没有欺负过女生,吼骂都没有过(除了一年级玩女生头发和说某些人傻之外,确实直到现在也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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