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集 血池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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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尸山炼狱

苗疆禁地的瘴气,凝成血色帷幕。

萧天承的剑尖,挑开垂落的藤蔓时,腐肉气息混着铁腥味,直冲鼻腔。

万丈悬崖之下,沸腾的血池,翻涌着人形轮廓,池边立着三百尊青铜鼎器,鼎耳拴着冰晶锁链,链尾没入血水,似在拉扯某种庞然巨物。

“这是...活人祭鼎?”

沈墨的玄铁刀,劈开缠上脚踝的尸藤,刀刃粘满冰蓝色黏液。藤蔓断口处渗出人血,空中忽地响起婴儿啼哭——血池中央,升起九层骨塔,每层檐角挂着青铜铃铛,铃舌竟是蜷缩的胎儿干尸。

云容残魂,在焚蛊剑中震颤:“池底,有东西在呼吸!”话音未落,血浪炸开十丈高。一具,覆满鳞片的巨尸破水而出,脊骨上插着七柄雪月剑,剑穗系着的玉牌刻满“戊寅年七月初七”。

巨尸独目转动,瞳孔中映出萧天承的赤阳纹:“萧氏...血脉...”

二、冰骨铸傀

风萧那柔韧无比的软剑,犹如灵动的蛇蟒,死死地缠住了骨塔那,高高翘起的飞檐。

而唐门那致命的毒砂,则如同密集的雨点,纷纷扬扬地洒向了,那弥漫着血腥之气的血池。

在那毒雾与血水,相互触及的瞬间,池中竟神奇般地浮起了,密密麻麻的冰晶骨架。

每具骨架的关节处,都精准地嵌着历经岁月侵蚀,却依旧坚固的青铜轴承。而那脊椎之上,则清晰地刻着来自工部军械司的编号。

“这些,是北疆边军的尸骨!”

沈墨那锋利的刀尖,小心翼翼地挑起半块残缺不全的甲片。只见,那甲片的内侧,赫然烙着象征着虎贲营,荣耀与使命的徽记。

这徽记,曾经是他们英勇无畏的象征,如今却在这阴森恐怖的场景中,显得格外悲凉。

萧天承手中的焚蛊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劈开了巨尸的胸腔。刹那间,腐肉横飞,从中竟掉出一本泛黄的册子。那封皮之上,用神秘的苗文书写着《血池秘录》几个大字。

空了禅师的金钵,原本散发着祥和的佛光,却在这诡异的氛围中,突然炸裂开来。佛光四溢,映照出书中,那一幅幅诡谲至极的图文。

图文中,清晰地描绘着:活人,被残忍地剥皮后,需浸泡在这血池里整整四十九日。而后,再以凌厉的雪月剑气,贯入那冰晶轴承之中。

当翻到最后一页时,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映入眼帘——一具,拥有三头六臂的冰傀,栩栩如生地呈现其上,旁边还标注着“需,萧氏嫡血为引”。

“快退!”

风萧急切地喊道,手中的银针,如闪电般射向池底。瞬间,血水以惊人的速度,骤然凝结成冰。

紧接着,数百具冰傀破冰而出,它们关节处的轴承转动时,发出了令人胆寒的金戈之音。它们那深陷的眼窝中,嵌着如火焰般燃烧的赤玉碎片,竟与萧天承身上的赤阳纹产生了共鸣。

三、母子连心

在阴森恐怖的氛围中,巨尸的独目猛然爆裂,刹那间,腥红的血雨倾盆而下。

血雨中,景妃的幻影,竟缓缓浮出。她的面容,苍白如纸,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怨与决绝,口中喃喃道:“承儿…娘为你造的江山…”

话音未落,她那纤细的指尖,犹如锋利的尖刃,瞬间穿透了萧天承坚实的胸膛。只见,赤阳纹处缓缓渗出金血,一滴滴地坠入下方深不见底的血池,溅起层层涟漪。

同时,一群冰傀们,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突然齐齐跪地,异口同声地高呼:“参见少主!”

云容残魂,从剑中奋不顾身地冲出,她的神情愤怒而决绝,手中的软剑直直地刺向景妃的幻影,怒喝道:“妖妇!你连亲子,都要算计?”

景妃的虚影,却只是轻蔑地轻笑一声,那笑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令人不寒而栗。随着她的笑声,血池中缓缓升起一座冰棺。

棺中的女子面容,与云容一模一样,只是心口处赫然插着焚蛊剑的残刃。景妃继续说道:“傻丫头,你才是,承儿的本命剑灵啊…”

此刻,风萧的毒砂,竟突然调转方向,令人猝不及防。

只见,唐门暗器匣中,爬出一只冰蓝色的蜘蛛,它的身躯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有人惊恐地大喊:“这瘴气有毒!我们在幻境里!”

萧天承身上的赤阳纹,此时骤然发烫,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他强忍着剧痛,举起焚蛊剑,奋力劈开那冰冷的冰棺。

随着,冰棺的破裂,真正的血池底部,终于显露在众人眼前。只见,三百具萧氏先祖的尸骨,被沉重的铁链悬吊在空中,每具尸身的丹田处,都深深地嵌着赤玉碎片。

四、血鼎烹魂

骨塔顶层,那沉重的青铜鼎,毫无预兆地发出一阵,低沉而强烈的嗡鸣。

鼎身之上,那雕刻精美的饕餮纹,此刻仿佛活了过来,狰狞地睁开了充满血腥之气的双目。玄海山那虚幻如影的蟒袍身影,在鼎中若隐若现,其掌心之中,稳稳地托着一枚完整的赤阳心。

“萧家小儿,可知你祖上,为何世代镇守北疆?”

玄海山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带着无尽的威严与神秘。

鼎中,那浓稠的血水,如同被激怒的猛兽,疯狂地翻涌着,竟呈现出二十年前,那令人惊心动魄的场景。

萧氏先祖,为了守护家国,以赤阳心拼尽全力封印龙脉。然而,却被心怀叵测的玄海山,残忍地挖心炼傀。

景妃满脸泪痕,绝望地跪在那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血鼎之前。她颤抖着,将婴儿萧天承的小手,狠狠地按进那沸腾的人血之中,嘶声喊道:“吾儿,你要记住,萧家人的命……生来就是祭品!”

就在此时,云容那破碎的残魂,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焚蛊剑,像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驱使,完全不受控制地猛然刺向血鼎。剑身,接触到鼎中那浓郁的血气后,瞬间暴涨十丈,熊熊的赤焰中,竟浮现出前朝太子那绣着蟒袍纹样的身影。

“错了……全都错了……龙脉本该属于……”

五、地脉惊变

血池底部,毫无征兆地突然塌陷,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萧氏先祖的尸骨,如同失去了依托,急速地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沈墨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萧天承的剑穗,而他手中的玄铁刀,则死死地卡在骨塔的裂隙中,才勉强稳住身形。

“下面,是前朝皇陵!”沈墨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紧张。

踏入地宫甬道,两侧的壁画,瞬间让他们感到窒息。那壁画之上,玄海山威风凛凛地身着龙袍,而脚下跪着的,竟是由冰雪凝成的萧天承。

这画面,栩栩如生,仿佛将一段悲惨的命运,定格在了这冰冷的墙壁之上。壁画的角落,题着一行令人心惊胆战的血诗:“戊寅血月江山改,双生换命乾坤倒”。

风萧的暗器,疾射而出,精准地击中了隐藏的机关。只听得,一阵沉闷的声响,穹顶之上缓缓落下一具冰晶棺椁。

棺中,躺着一位女子,她戴着云容的面具,手中紧握着的玉珏,巧妙地拼出了完整的阴阳鱼。

焚蛊剑,在此时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悲鸣,剑纹之中,竟然缓缓爬出血色的小字:“杀云容,启龙脉”。

远处,传来了雪狼,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音在空旷的夜空中回荡。北疆的烽火,熊熊燃烧,将夜空染得一片通红。血池沸腾之处,缓缓升起玄虹愁的冰雕。

她手中的雪月剑,正一滴滴地滴落着金色的血液,那场景既凄美又令人胆寒。“哥哥,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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