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冰牢诡影
六扇门地牢,石壁爬满霜花。
玄虹愁的寒玉剑镣,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她慵懒地倚着冰柱,足尖轻点地面,冰晶顺着锁链蔓延至守卫的靴底:“萧大人,这地牢的寒气,可比不上雪山宫的冰狱。”
萧天承的剑尖,挑起她耳后碎发,赤阳纹在暗室中忽明忽暗:“黄河官银的账目,藏在何处?”
“账目?”
玄虹愁轻笑,呼出的白雾凝成冰蝶,“萧大人,不妨摸摸自己的心口——赤阳心里藏着的秘密,可比账目,有趣多了。”
冰蝶撞上墙壁的刹那,整座地牢轰然震颤。
三百道冰刺,从地砖缝隙暴起,贯穿守卫的咽喉。沈墨的玄铁刀,劈开冰柱,却见玄虹愁的“尸体”迅速融化,露出底下冰傀的骨架——那,竟是个替身!
“梵钟,示警!”
空了禅师的金钵,撞向铁门,佛光映出门外惨状:甬道两侧的牢房,全部洞开,关押的江湖要犯,皆化为冰傀,眼窝中嵌着赤玉碎片。
二、寒狱连环
冰傀的关节,发出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仿佛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驱动。它的掌心,猛地喷出一股掺杂着银粉的毒雾,如同一团灰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
萧天承见状,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焚蛊剑,一道赤焰如火龙般呼啸而出,直扑向那团毒雾。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赤焰与毒雾接触的瞬间,竟然诡异地熄灭了,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吞噬了一般。
此时,原本一直沉默的云容残魂,突然变得凝实起来,她手中的软剑,如同灵蛇一般,迅速缠住了一具冰傀的脖颈。只听她,娇喝一声:“他们的心脏!赤玉藏在心室!”
萧天承闻言,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手中的焚蛊剑猛地一转,剑尖直直地刺向冰傀的胸口。只听“咔嚓”一声,冰傀的冰甲被破开,一股腥臭的黑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然而,就在这时,冰傀胸腔内的赤玉,突然爆裂开来,无数细小的碎片,如暴雨般激射而出。这些碎片,速度极快,如同暗器一般,让人猝不及防。
沈墨躲避不及,肩甲被一片碎片贯穿,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更可怕的是,那伤口处,竟然瞬间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花,仿佛是被某种极寒的力量,侵蚀了一般。
“赤玉里,有蛊虫……在吸我的血!”沈墨脸色惨白,惊恐地叫道。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一阵阴森的笑声,从地牢的穹顶传来:“萧大人,这份见面礼,可还满意?”
这笑声,如同来自幽冥地府一般,让人毛骨悚然。随着笑声响起,地牢的穹顶上,突然落下无数根巨大的冰锥,如同雨点般砸向众人。
众人急忙躲避,却发现这些冰锥,并非普通的攻击,而是一种巧妙的机关。当冰锥落下时,它们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也震落了穹顶上的一层薄冰,露出了顶上暗藏的九宫寒玉阵。
这九宫寒玉阵呈圆形,中央悬浮着半枚青铜狼符。那狼符的符眼处,有一个明显的凹槽,与萧天承手中的赤阳纹,竟然严丝合合。
“是,陷阱!”
云容残魂扯住萧天承后领,却被冰傀的银丝缠住脚踝。焚蛊剑,突然脱手飞向阵眼,剑身刺入狼符的刹那,地牢四壁浮现血色星图——北斗天枢位,正对萧天承的眉心。
三、冰凰泣血
在星图炸裂的强光中,玄虹愁的真身,如同流星一般从天而降。
她手中的雪月剑,散发出阵阵寒光,引动地脉中的寒气,如汹涌的波涛般汇聚而来。在她的身后,冰凰虚影展翅高飞,仿佛要冲破云霄。
“哥哥,你的赤阳心……该物归原主了!”玄虹愁的声音,在甬道中回荡,带着丝丝寒意。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雪月剑与萧天承的赤焰剑轰然相撞,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双剑相交产生的冲击波,如同风暴一般席卷而来,瞬间将周围的冰傀震得粉碎。
赤焰与寒霜,在甬道中交织缠绕,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萧天承的右臂上,原本被冰纹覆盖的地方,赤阳纹却突然变得愈发灼亮,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你故意被擒,就是为了引我入阵?”萧天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不然呢?”
玄虹愁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她的剑锋,如同闪电一般划过萧天承的颈侧,刹那间,一滴鲜血,从伤口中渗出,瞬间凝结成了冰晶。
“玄海山要的,是完整的赤阳雪月——你猜,是你先熔了我的魂,还是我先冻了你的心?”
玄虹愁的话语,如同寒风一般,直刺萧天承的内心。
就在这时,云容的残魂,突然发出一声尖啸。她的魂体,在瞬间化作一只巨大的冰凰,如同一颗蓝色的流星一般,径直撞向了寒玉阵。
寒玉阵,在冰凰的撞击下,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阵法,瞬间崩裂,无数的冰块,四处飞溅。
在阵法崩裂的瞬间,云容的残魂,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抓住狼符,如同流星一般,塞入了萧天承的掌心。
“去太庙……九鼎下有……”
云容的声音,在甬道中回荡,但她的话还未说完,雪月剑已经如同闪电一般,贯穿了她的魂体。
冰蓝色的魂火,如同烟花一般在石壁上绽放,溅满了整个甬道。
四、银丝悬城
地牢出口,位于百丈冰渊之上,四周弥漫着刺骨的寒气。
沈墨手中的勾魂索,如同一条灵动的蛇,迅速缠住了岩缝,但他却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是铁索的地方,竟然被银丝所替代。
玄虹愁身披冰凰虚影,宛如谪仙般立于虚空之中。她手中的长剑,轻轻一点,剑尖在空中微微颤动,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曲。
“萧大人,看看洛阳城吧。”玄虹愁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戏谑和冷漠。
萧天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月光下的洛阳城,宛如一座巨大的冰雕。每户人家的窗棂上,都缠绕着银丝,而这些银丝的尽头,竟然连接着一个个昏迷不醒的百姓。
这些百姓的额头上,浮现出一朵朵精致的雪花刺青,随着银丝的明灭。他们的胸膛,也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有规律地起伏着。
“三十万官银,炼成银丝,今夜子时,这些蝼蚁的血气,将会被汇聚到太庙之中。”
玄虹愁的瞳孔中,映照着血红色的月亮,透露出一股疯狂与决绝。
“你若杀我,他们即刻毙命;你若降我……或许还能救回半数。”
她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在萧天承的耳边盘旋。然而,就在玄虹愁话音未落之际,萧天承手中的焚蛊剑,突然调转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刺向自己的左肩!
刹那间,金红色的鲜血,顺着剑刃的纹路流淌而下,仿佛是被剑身所吸引一般,源源不断地流入了狼符之中。
随着鲜血的注入,狼符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嗡嗡声,紧接着,符身竟然缓缓裂开,露出了半卷古老的书卷——《慕容秘典》!
而在这,半卷秘典的扉页上,赫然用鲜血书写着一行字:“以己身饲蛊,可破万傀。”
五、双生诀别
赤阳纹,爆发的强光中,萧天承的右臂彻底冰封。
焚蛊剑吸食金血后,化作赤龙,撞向玄虹愁的冰凰。双兽撕咬的余波,震碎银丝网,昏迷的百姓如落叶般坠落。
“你疯了?!”
玄虹愁的雪月剑,出现裂痕,“这些蝼蚁的命,岂能比得上...”
“慕容氏的罪孽,到此为止。”
萧天承捏碎狼符,符中飞出三百道冤魂。魂魄缠绕冰凰,将其拽向深渊。
地牢轰塌的刹那,沈墨抓住下坠的《慕容秘典》。残页上的血月图腾,突然活过来,咬住他的手腕:“萧天承...太庙九鼎里...有你要的答案...”
洛阳钟楼,传来子时更声,血月当空。云容残魂消散处,一朵冰莲缓缓绽放,莲心躺着枚带血的赤玉耳坠——与玄虹愁左耳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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