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宇文云烟没有回到公良子羽的住处,他只是,待在米修住的屋子里,
这栋矮楼里面,贝迪卡住在米修的屋子对面,而米修他们的楼上,则是唐赞礼和哈迪贾。
“也许你选择‘收留’我是错的,就算是哈迪贾,就算是唐赞礼,他们看到我,也只会想避嫌……”
宇文云烟和米修并排躺在床边,两人的脚都垂在地上。
“或许是对的,因为大概,只有我们大概是脆弱的,我们能打败的范围其实很小。”米修不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至少他不后悔让宇文云烟留在他的“家”里。
“米修,我有很多事,我想不明白,可能,我用生命去算计公良子羽,是错的。”宇文云烟盯着天花板,他慢慢将自己的右手搭在自己的额头,将眼睛稍微闭上了一些。
“实际上,云烟,他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也是错的,贝迪卡也是这样,他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萨莉莎身上,很多次尝试杀死她其他的盆友,现在又躲着不敢见她。”米修侧过头注视宇文云烟,伸手,轻轻挑了下他的头发,又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你和贝迪卡认识了那么久,你一直是怎么看待他和萨莉莎的?”宇文云烟将手移回原位,也侧头看着米修。
“贝迪卡易爆易怒,像个疯子,很讨嫌很欠揍,有的时候又像个死变态一样,一直看着萨莉莎的照片很恶心地笑,还像蛆一样在地上扭。”米修笑了一声,将头转了回去,他几乎一动不动,闭眼片刻,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缓缓开口,道,“实际上他很温柔,我和他一样,从小只有母亲在身边,也没有兄弟姐妹,对我来说,他就是我的哥哥。”
“那,萨莉莎呢?”宇文云烟开始好奇了。
“她一直是一个温柔的、善良的、可爱的姐姐,对我来说是姐姐,对于贝迪卡来说,是他生命的全部。”米修又将头侧过,和宇文云烟对视。
“那你,有没有,更珍视的人?”宇文云烟问。
“西西姆。”
“是谁?”
“萨莉莎的弟弟。”
…………
第二天,几人甚至是一起下楼、一起出门的。
宇文云烟这次,也不清楚自己该去那座城,只有,一种强烈的迷茫感、无助感,宇文云烟几乎是在碰运气,从他进入那道“门”,慢慢地,随机地穿过薄膜……
“等下。”唐赞礼第一时间拉住了表哥,他全身紧绷着,一直盯着这里,然后,他突然间将宇文云烟往身后甩,碰巧将其甩到哈迪贾身边。
“你看见了什么?”宇文云烟往那个“出口”观望着,可连他,也在一瞬间僵住了。
这里的人,全部都在笑着,即使好几个人没了手或脚,或者少了一只眼睛、一只耳朵或没了鼻子……也很多人是没有残缺的,但依然是在笑,盯着残缺的人笑,或是盯着破烂的楼房、满是腥臭血迹的街道笑。
“这个地方,只可能是,幸灾乐祸之神……”
“菲泽尔艾。”宇文云烟接上了唐赞礼的话,他一直记得这个恶神,将唐终烨活生生折磨死的恶神。
“我察觉不到菲泽尔艾的气息,这也许,只是为他卖命的漠神或是魔族。”唐赞礼皱眉巡视着这里。
“不是魔族,是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察觉到。”宇文云烟排除了其中一个答案,他微笑看了唐赞礼一眼,直接就走了出去。
唐赞礼也瞬间飞了出去,只是看愣了余下的三人,哈迪贾最先反应过来,也跟着飞了出去,只留下贝迪卡和米修面面相觑。
“总之,去帮一下也行。”米修也走了出去。
“只是一个漠神,一个漠神而已!用得着群殴吗?”贝迪卡深感不解,即使他也走了出去。
唐赞礼走到了宇文云烟前面,完全凭自己并不灵敏的感知,又凭着一腔没来由的恨意,慢慢地,他居然,真的看见了一个,完全和这里融不进去的“人”,准确来说,是一个漠神。
那个漠神只是站在原地,在其他人都在笑的情况下,他完全顶着一张苦瓜脸,或者说,他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
直到,他看见了贝迪卡,在稍微有了一点反应后,就立刻恢复了眺望远方的严肃,然后,他缓慢地张开了嘴:
“你是贝迪卡对吧?我知道,是你杀了戴斯凯奇。”
“你跟他有不正当关系,对吧?”贝迪卡突然间看着那个漠神,脸上露出了极其恶心得笑容。
“我就说他老变态。”米修在宇文云烟耳边小声嘀咕着。
“你大概是不知道我是谁,但我猜,他应该知道。”那个漠神指了指唐赞礼。
“我的确知道你,拿罗伽。”唐赞礼突然低着头笑了一下,似乎是含苞待放。
拿罗伽也歪头打量着唐赞礼,唐赞礼的左眼却突然开始扩大,一连串的眼球从里面跑了出来,但又紧贴在他的脸上,余下的眼球强行挤在他的眼眶里,只是心跳的时间,他已经移到了拿罗伽的面前,无数环状物质叠在一起,紧接着开始毫无规则地旋转着,慢慢将两人包围其中,而这些环状物质上,每一个都长着叠加在一起的眼珠。
“立刻让我见到菲泽尔艾,否则,杀了你。”唐赞礼死死地,掐住了拿罗伽的脖子
“你不是真正的漠神,也不是真正的天使,你,杀不了我。”猛然间,拿罗伽的手摸上了唐赞礼的左脸,放在那些眼球上,按下去。
只是瞬间,那些环就像炸裂开来一样化作粉尘,散向四周,可转瞬间,先前来时,他们看到的狂笑不止的人就停止了笑,反而是,互相帮扶起来。
“我就是……要这样。”唐赞礼左脸上的眼球全部消失,左眼完全闭上,只有血糊满了半张脸,可他的手,依然死死掐着拿罗伽的脖子。
“松开我,没礼貌的小子。”拿罗伽试图去掰唐赞礼的手,可那双手像上了锁一样,死都掰不开。
“你身上的粪坑味比那个满脸屎味的人臭多了。”宇文云烟说着,已经控制手中的黑烟,直接贯穿了拿罗伽的身体。
拿罗伽只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灼热从胸口扩散,紧接着一股剧痛袭来,好像有无数开始啃食他的内脏。
“你以为这个能对我起什么效果吗。”拿罗伽终于掰开了唐赞礼的手,他立刻将其甩了出去。
唐赞礼被甩到不远处,黑烟从拿罗伽胸口处流出,那道伤口也快速消失了。
“但是这座城,已经不属于你了,不是吗?”宇文云烟同样平静。
“但是连我都无法击败的你们,怎么敢见……”
拿罗伽话未说完,一块板砖就精准的飞在了他的脸上,随后他感觉腿上一股剧痛,他顷刻间就跪了下来。
“你们这些下贱……”
拿罗伽刚要骂,一根铁棍就直击门面,砸了下来,紧接着,是他无法反应过来的殴打,他几乎插不上话,只是被动地跪在地上。
“话多,虽然弄不死你,但让你闭嘴还是可以的。”贝迪卡丢下一句话后,立刻带着另外几人走回了那扇门。
“该死……”拿罗伽正要站起来追,一根金色锁链就直接出现,将他牢牢捆住,有一根还紧紧勒住了他的嘴,他向四周环视,却空无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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