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家丁们来报,在翰林药材店遭到好多高手的攻击。
那些人全然不留情面。
即便说了是严侍郎的人,也照打不误。
严嵩笑道:“退下吧,不用管这事了。”
然后对陆尧说:“你也看见了,你那位二哥有多厉害,现在不用担心报不了仇吧,将来有机会的,安心在这里生活下去。”
陆尧却觉得是讽刺。
严嵩又道:“你知道穿越者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可是我发现自行车都被发明出来后,也就没什么心情成为穿越小说里那样的人物,当然我还是有很多可做的,比如治国理念,这就让张居正大人生前很欣赏我。”
“虽然我有时会顶撞他,但他并不忌恨我,皇上对我的超前理念也很欣赏。”
严嵩一脸得意地说。
“所以,政治上你是没办法施展抱负了,可我还是给你在其他方面留了一些施展现代人才华的机会。”
“做兄弟的,还是很够意思吧。”
陆尧哭笑不得,一句话不说,大步离开严府。
无奈,痛苦,伤心,愤懑,绝望.
太多太多的负面情绪同时压抑在心中,那是神马感觉。
可能很多人都没有体会过,但是陆尧却不幸成为那极少数人中的一个。
父仇不共戴天,却只能看着仇人逍遥法外,这种窝囊让他难以承受。
他本来想去翰林药材店的。
脑子里却失去了这方面的记忆。
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到北京城的大街上。
既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在一家酒馆买了一壶酒,只顾不停地喝。
他希望酒精能够麻痹自己。
直到夜深了,也仍然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逛。
也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额头被什么地方碰了一下,接着就晕过去了。
他仿佛看见自己拿着一把刀冲向严嵩。
可惜还未近身,就被挡在前面的严世藩一脚踢飞。
正要爬起来,屁股上又被踢了一下。
很疼,接着屁股又被踢.....
他瞬间惊醒,却发现天蒙蒙亮,自己躺在天桥底下,面前正站着一个人,一脸的不悦。
这人赫然就是冯汉文,刚刚踢屁股的就是他。
“二哥。”陆尧心里总算高兴了一些,只是这声二哥却是叫的有气无力。
冯汉文摇着头,一把将他抓起来,斥道:“我说,你躺在天桥底下干什么,耍把式吗。”
陆尧推开他,弯腰捡起那个酒壶,发现已经空了,便随手扔了出去。
“不是的,只是想到一进京城,陶家的丫鬟就被欺负,很生气。”
冯汉文又气又乐,斥道:“真是因为这样吗,可笑,赶紧跟我走。”
陆尧无语,一边跟他走,一边说:“二哥还记得紫云洞的那个女土匪吗。”
冯汉文道:“那个女土匪我当然记得,她有病长不大嘛。”
陆尧说:“这世界上奇怪的病多的很,我也有种病,叫做忧郁症,经常莫名其妙就忧郁了,所以才到处瞎逛,在这里睡觉。”
冯汉文十分惊讶,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忧郁症”这种病,便问:“严重吗。”
陆尧说:“本来一直都好好的,只是昨天的事情导致我有那么点失态,大多数时候都是正常的,就算发病了也只是不太爱说话而已,断然不至于象今天那样。”
“哦。”冯汉文恍然,“还以为你是在怪我没来救你,可是我不是委托朋友来了吗,不过你那个时候已经被放走了,今早听说你躺在这里,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
陆尧这才知道冯汉文的确是出了力的,很是感动,赶紧说:“多谢二哥,改天我请你吃饭。”
冯汉文摆摆手,说:“我是地主,当然该我请吃饭,不用争了。”
陆尧很高兴,笑起来:“有饭吃就好,管他是谁请。”
冯汉文见他情绪好多了,也就放心下来,说;“没事就好,二哥也很忙,家里一滩事,大清早的还要商量事情呢,我现在还急着回去。“
陆尧赶紧道歉,“二哥你这么忙,还要为我担心,真不好意思,你能解决那些事情吗。”
其实问他是否需要帮忙。
冯汉文叹着气,说:“一时半会谁都解决不了,你知道张.....江....哎,我话都说不清楚了。”
“江陵去世之后,药材店的元老们都争权夺利,还要清算他所谓的贪污罪行,我是很憎恨他,但他死的时候,才觉得他多么重要,药材店能有今天,也多亏了他,所以我坚决不允许他们清算江叔叔。”
“反正现在很乱,我也烦得很,这段时间别来找我....嗯,就五天后吧,咱们就去燕京酒楼吃饭,好像镖行今天要见你,表彰你单人保下诱饵镖的壮举。”
说罢告知他镖行的具体地址,随即匆匆离去。
陆尧也就回到新买的宅院,洗了个澡,稍事休息,然后去见茹雅和她未婚夫。
谁知道,宋扬却来了。
他告诉陆尧一件事:“陆兄弟,江姑娘其实是我们飞鹰门的首领,她不知道为什么有放弃的想法,估计只有你能劝动她。”
陆尧随口说:“那好的,有时间我见到她,一定劝他留下。”
“你呢,就留在这里,中午我请你和茹雅及她未婚夫吃饭。”
宋扬叹道:“那位茹雅姑娘是个好姑娘,但那个未婚夫展方真的配不上她,可惜了。”
张扬之前听二哥冯汉文委婉批评展方,还觉得没什么。
想不到宋扬也这么说,便问这个展方真的有那么差吗。
宋扬说:“那人穷也就算了,还是个赌鬼,人品也一般,他就是因为输了钱想跑,被京城三大势力的龙伯给抓走了,现在能放出来,完全是走了狗屎运。”
陆尧心想:怎么茹雅的未婚夫是这样一个人。
张扬又说:“按说茹雅这样的女孩不可能许给这样一个男人,可是茹雅从小和另外一个男子定了娃娃亲,结果那男子莫名掉进河里淹死了;茹雅临近14岁时,本来家里还想给她订个亲,男方也过来见面了,双方都很满意,谁知道一个月后,那男的也莫名奇妙地从山坡上掉下,摔死了。”
“这事在当地非常轰动,好多人都说茹雅乃不祥之人,有克夫命。说得多了,茹雅自己都觉得她是这样的人,所以那个展方就占了这个便宜,成为她的未婚夫。”
陆尧心想:巧合而已,怎么茹雅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居然为了别人的胡言乱语,随便选一个男人。
之后,他见到展方,也觉得此人面目可憎,至少年纪就不符,大茹雅7岁之多。
可能是听了宋扬的话,先入为主。
展方也并非不懂得感恩之人,见到陆尧就跪下。
“多谢陆兄弟,如果不是你,我就死在北京城了,又哪里还能见到茹妹。”
陆尧扶起他,客气了几句,然后请两人中午去附近的“帝都酒楼‘吃饭。
他和宋扬则自由活动,前往飞鹰门帝都总堂。
虽然江心月和卫青莲都不在那里,但飞鹰门帮了自己不少忙,无论如何都要去拜见一下。
中午这顿饭,自然也要请一些飞鹰门总堂的人。
路上经过京城三大势力成爷的“别墅群”,感觉十分震撼。
宋扬笑着说:“你如果见过龙伯和全哥的房子,也一样会吓到的。”
陆尧问这三家是否为非作歹,他估计严世藩这么嚣张,也是有三大势力在给他撑腰。
宋扬解释:“只能说,他们都能保持帝都的秩序,和朝廷某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谁也都动不了他们。”
陆尧心想:若我有足够的势力,一定要对付这三大势力,看扬浩那个假儿子嚣张到何时。
他对宋扬说:“我想建议朝廷,效仿日本成立京城三大棋院,把全国知名棋手都请到这里来生活和下棋,提高大明朝的围棋水平。”
宋扬想不到他有这样的想法,颇为惊愕。
殊不知道,陆尧心里想的是:三大棋院,就建立在成爷的“别墅群”里。
日后若能干掉三大势力,那些豪宅自然要拆了重建。
之后来到飞鹰门总堂,却没有见到高层人物,只有几名办事人员留守。
陆尧也就请了这些人一起吃饭。
临近中午,陆尧带着这行人前往帝都酒楼。
在路上遇见茹雅和展方,大家热情寒暄一番。
随后所有人一同来到帝都酒楼门口。
展方忽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好哇,我又闻到汾酒的味道了。”
陆尧笑道:“那还不快进去。”
展方嘿嘿一笑:“还有臭豆腐的味道。”
茹雅知道他吃了很多苦,也不管那个是不是臭,立刻顺着他的目光跑到街对面买臭豆腐去了。
周围的人却是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
陆尧对臭豆腐倒是没有坏印象。
只是突然看见一个少女经过,侧面颇像去世的女友吴媚。
他心神一动,暗付:难道我也能在大明朝看见一个像小媚的人。
故意走到近前,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十分失望,只好折回。
没想到,一个绝望无比地声音在这时响起来:“你们女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然后一个身影从酒楼二楼坠下。
展方正微笑着看着买臭豆腐的茹雅,全然没有发现有人从天而降,直接砸到他脑袋上。
这时茹雅正在买臭豆腐,那里还能驰援。
其他人甚至背对着酒楼门口,根本不可能提供任何帮助。
于是,展方身边那么多人经过都没事,唯独他被砸中,当即象豆腐一样瘫倒在地。
陆尧惊呆了,也傻了,一时手足无措。
飞鹰门的人都傻了,甚至不敢过来查看。
刚刚转过身的茹雅慌乱不堪,扔掉买好的臭豆腐,疯也似地冲过来,扑倒在展方身上。
“展哥,你不会有事,快醒来。”
这时一个青年大夫经过,查看一番,说:“跳楼的这个还好,肋骨断裂两根,双腿断裂,休息一两年就好了。”
“至于这位嘛,已经亡故,姑娘莫再悲伤,哎.....。”
观者哗然,都说:“这个要死的没死成,还睡的挺香,不该死的却死了,真是太不可思议。”
茹雅嚎啕大哭,“展哥,都是我不好,明明我是克夫命,还要和你定亲,是我害死你的,是我害死你的。”
陆尧悲痛不已,走到展方尸体前,扶起悲伤欲绝的茹雅,“这是迷信,根本就不存在克夫什么的,你不要再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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