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大,大到让人迎风落泪。当原本含苞待放的花朵因为迟来的盛开而被摧残在狂风中时,是花朵的悲哀还是大地的悲哀?这值得我们反思。
街道上行人稀少,四舍五入一下可以默认为零。
少年留着泪水表情绝望,他挣扎嘶吼但都无济于事,被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强行拉入了一家看上去很像医院的机构中,男人和女人亲眼望着少年被几个工作人员捆住带走,专家打扮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接过男人的一沓钞票露出了深意的笑,男人和女人松了一口气,表情明显轻松了很多,甚至能看到微扬的嘴角,就像是丢掉了一块难以清除的垃圾。
当人们满怀希望期待一件事情发生时,他们的内心和大脑中全是美好和喜悦,一但事与愿违呢?
命运不公?老天不开眼?听天由命?还是一句:“算了吧。”?
少年的名字叫维克托·查奥斯,一个看上去有些不一样的孩子,平日沉默不言,不喜欢和人交流,但他却对一切充满好奇,他喜欢尝试,尽管他因此受过很多伤。
他很执拗,脾气也很暴躁,对自己认准的事情要求十分严格,比如:登上一座山,跑完一段路,或者是快速喝完一杯水,尽全力完成每一件事。
当维克托逐渐长大,父母像是觉察到了什么,原本怀疑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老公,我们的孩子是不是有自闭症?”母亲苦着张脸小声问道。
“不如带他去门口的医院检查一下吧!”父亲粗暴的拉着不情愿的维克托去了医院,母亲紧跟其后。
一个带着高度近视镜的秃头医生简单的问了维克托几个问题,然后随意的在记录表上写了几笔。
“非常遗憾,您的孩子患有高度自闭症。”秃头医生一脸的悲哀与同情。
“那怎么办啊医生!求求您一定帮帮我们啊!”母亲泪流满面,哭的是梨花带雨。
“多少钱都行!医生你一定要帮帮我们!”父亲倒是很冷静,一副不差钱的样子。
因为维克托从小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导致他的父母遭受了很多其他父母没有遭受的痛苦,每天都如同一出悲剧一样,“该死的上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上帝啊!可怜可怜我们吧!”……
医生思索了片刻:“我知道一家疗养机构,他们专门收制这些自闭儿童,效果很好,你们可以去试试!”
于是便有了上面的那一幕,那年他才十二岁。
一条幽深昏暗的小巷尽头,一个戴面具的男人结束了一段痛苦的回忆。
他缓缓摘下面具,一张可怖扭曲的面容暴露在月光下,那是化学腐蚀品的杰作,也是“医者仁心”的成果。
在警局的会议厅内,一片鸦雀无声,有点眼力见的都能看出来,这个刚来的新局长此刻怒气满满。
原警察局局长贝斯特·鲁道森在一个月前的一个雨夜失踪,至今生死不明。
警察搜寻数日,只寻到一具体型相似面部损毁严重的尸体,经法医鉴定,死于枪杀,面部遭到强酸腐蚀,其他身体部位不同程度的遭到动物蚕食,致使身份无法被查明。
“你们是否亲自去过路西菲尔市的那些贫穷边缘的街区?是否踏入过幽深恶臭的贫民巷?是否真心的帮助过你们职责上应该帮助的人?”彼得看着在座的每一位警员,眼神犀利透骨。
见没人答话便继续说道:“婴儿,被丢弃在鱼骨蛋壳之间,大街上满是乞丐和窃贼,街两旁却堆满了伤员,伤口腐烂,散发着恶臭。你们的雇主,你们举手致敬笑脸相迎的黑帮分子,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制裁,反而得到了庇护,你们比他们更恶劣!”面色铁青,怒气中甚至感觉到了杀意。
会议厅安静的有些吓人,每个警员都低着头,很低很低。
“你们对得起身上那身警服吗?对得起胸前的那枚警徽吗?还记得自己的职责吗?现在请你们脱掉警服!然后立刻滚出会议厅!如果你们觉得自己配得上这身警服,对的起这枚警徽,记起了自己的职责,进来穿好衣服,带上你的枪,门外集合,听明白了吗?”
“Yes,sir!”
警员们的样子像极了打了肾上腺素的濒死之人,那种浑浑噩噩不见了,目光也不再充满贪婪和欲望,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还能坚持多久,但在此刻,他们像极了警察,不!他们重新成为了一名警察。
穿过拥挤狭长的小巷子,光头男人站在一根线杆旁,夹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是的,他在等人。
“这是1000块。”
“合作愉快!”
“确定不需要帮手?和平旅馆好像来了个厉害家伙。”
“什么来路?”
“好像是从东边来的,背着一把长的离谱的刀。”
“是不是左耳戴着一个十字剑耳坠?”帕克接过档案袋揣在怀里。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光头有些意外,于是忙问。
“我就随口一问,瞎猜的。”帕克转身离开。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恩怨。
路西菲尔市的帮派没有一千也有几百,错综复杂,暗中较量,或是选择归顺依附。
这样的地方难道真的没有清静的地方吗?
清静的地方?
那一定是和平旅馆。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豪华奢靡的地方。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目的和理由在旅馆内行凶杀人。”
只此一条规矩。
如果不遵守会怎样?
答案只有一个。
死。
谁都不知道旅馆的主人是谁,没有人见过他或是知道他的身份。
只知道他是一个可以游走在各方势力之间的神秘人。
纳萨力克上一任家主因为没有遵守规矩,在旅馆杀了人,当天晚上被杀手绞死在自己的房间,悄无声息。这一场暗杀轰动了当时整个路西菲尔市,而杀手至今都没有找到。
和平旅馆,一个相对普通的房间内,北斋端坐在地上,面前的刀架上躺着那柄大太刀。
细看这刀不觉会大吃一惊,光是这难以置信的长度咱先不提,它还没有刀镡。
刀镡,作用与护手相同,在对砍时起到保护作用,同时也是拔刀时必用的部分。
而这柄等身长的大太刀却是刀柄与刀鞘齐平吻合,远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扁平的弯棍。
漆黑的刀鞘上刻着精细的图案,一整幅百鬼夜行图,刻满了整个刀鞘。刀柄处刻着两个极深且怪异的字,与其说是字,不如说是象形图。
“也许该去寻一杯清酒,不知这里能否寻到。”心里这样想着便站起身来。
北斋背好刀便出了旅馆,走在满是霓虹灯光的街道上,随处可见的站街女郎,走路踉跄的醉酒者,哀声乞讨的乞丐……
北斋继续向前走着,完全无视路上的一切。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带着墨镜,手里握着探路棒的老人,周围几个路人的眼光不断的往这边瞟,像是在期待什么。
北斋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路边的线杆上,望着那个步伐迅捷的盲人。
“哎呦喂!”盲人摔倒在北斋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有人欺负盲人了!还有没有天理啦!痛死我了!哎呦!”
那几个在一旁的路人连忙靠了上来,将北斋围住,开始了可笑的正义谴责。
“你说说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好意思欺负一个瞎老头子!”一个大妈率先发难。
“就是就是!老人家眼睛不好生活多不容易啊!”一个肥妇人连忙接话。
“爸!你没事吧?你个混蛋连盲人也欺负!我打死你!”一个打扮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把老人扶起来,揪着北斋的衣领就要动手。
“我看这小哥也不是成心的,不如拿点医药费就算了吧!”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跳出来劝架调解。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咒骂声、谴责声、仿佛一瞬间所有人都成了虔诚的基督教徒,每个人的心里都多了个玛利亚。
这时一个打扮露骨的女郎挤入人群,手里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猛地刺向盲人的眼睛,盲人连忙侧身,下意识闪开。
一刺未中女郎又是一刀,这次那老人直接跳起身来,喘着粗气,嘴里骂骂咧咧着。
“一个瞎子竟然能躲过我的刀,还是两次,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呢?”女郎抱着手臂看着面前的戴墨镜的老人,轻笑道。
“我……我是下意识!完全是直觉!对!直觉!”老人语气有些慌张,连忙解释道。
“直觉呀!那再来一刀如何?”说着女郎举刀便要刺去,却被那个自称盲人儿子的小青年一把握住胳膊,拦了下来。
“臭婊子我看你是找死!”说着一拳打了过去。
女郎下意识用另一只手臂护住头部,但那拳头却迟迟没有砸下,于是睁眼望去,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了那小青年的拳头。
“啊!”的一声惨叫,小青年吃疼松开了女郎的手。
“错误的选择会使人付出惨重的代价。”北斋将身前的女郎掩在自己背后。
“那些想要加害我们的人,其恶念必须得到纠正。”握拳的手猛地一扭然后向后一拉,左臂曲肘重重击向那小青年的头部。
刚刚还在劝架的中年人从腰后掏出一把手枪抵在北斋的头上。
“呵呵,为了一个臭婊子你他妈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嗯?”中年人语气嚣张的嘲讽着。
本着刀枪无小事,围观有风险的原则,围观的人连忙散去,毕竟看热闹丢了命可不是什么划算买卖。
“砰!”的一声枪响,一旁的大妈和肥妇人溅了一脸的血。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走来。没错,来人正是帕克。
大妈和妇人吓得落荒而逃,女郎手中的小刀也跌落在地。
北斋望着走过的帕克,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立刻恢复了以往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