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黯淡的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洒落在联军大营之上,却丝毫无法驱散那如乌云般笼罩着的沉重压抑的阴霾。营地中,士兵们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恐惧,经过前几日的折损,士气已低落到了极点。
华雄骑着那匹高大健硕的黑色战马,在一片飞扬的尘土中再次来到营门口。他的身后,是一列列整齐的铁骑,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马蹄声如沉闷的鼓点,敲打着联军将士们紧绷的心弦。
华雄手中长刀挥舞,刀身反射着寒光,他扯着嗓子大声叫骂:“你们这群缩头乌龟,昨日被我连斩两将,今日可还有人敢出来一战?”那嚣张的声音仿佛带着实质的力量,在营前不断回荡,令联军将士们心中满是愤懑,却又因畏惧华雄的勇猛,无人敢踏出营门一步。
营帐内,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袁绍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深邃,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焦急:“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惧华雄!”说着,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缺失的希望。
就在这时,阶下突然有一人挺身而出,声音洪亮如钟,仿佛能穿透这压抑的营帐:“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此人身高九尺,身姿伟岸,胡须长二尺,如墨般浓密。丹凤眼微微眯起,透露出一股锐利的光芒,卧蚕眉英气十足,面如重枣,气势不凡,稳稳地立于帐前,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巍峨山峰。
袁绍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忙向前一步,急切地问道:“你是何人?”公孙瓒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抱拳答道:“此乃刘玄德之弟关羽也。”袁绍微微皱眉,又问:“现居何职?”公孙瓒回禀:“跟随刘玄德充马弓手。”
袁术一听,顿时暴跳如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他双手猛地一拍桌案,“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酒杯都被震得高高跳起,又重重落下,酒水洒了一桌。
他瞪大了眼睛,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大声呵斥道:“汝欺吾众诸侯无大将耶?量一弓手,安敢乱言!与我打出!”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挥舞着手臂,身体前倾,做出一副要冲上去的架势,仿佛要将关羽立刻赶出去,心中满是不屑,觉得一个小小的马弓手竟敢口出狂言,简直是对诸侯联军的侮辱。
曹操赶忙阻拦,他神色沉稳,眼中却带着几分期待,快步走到袁术身边,伸手轻轻按住袁术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又坚定:“公路息怒。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试教出马,如其不胜,责之未迟。”曹操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敏锐地看向关羽,微微点头,似乎在给予关羽鼓励,他从关羽的气势中看出了不凡,心中隐隐期待着一场精彩的战斗。
袁绍却面露犹豫之色,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缓缓说道:“使一弓手出战,必被华雄所笑。”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摇头,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交叉,不停地揉搓着手指,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联军被华雄嘲笑的画面,担心此举会让联军沦为笑柄,影响士气。
孔融站在一旁,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几分儒雅之气:“曹孟德所言有理,观此人气宇轩昂,说不定真有过人之处,不妨让他一试。”孔融微微仰头,眼神中带着欣赏,似乎已经看到了关羽在战场上的英姿。
刘岱则满脸惊恐,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被华雄的威名吓破了胆:“这华雄如此厉害,派一个弓手出去,不是白白送死吗?我看还是再想想吧。”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了几步,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身前,似乎生怕被卷入这场争斗之中。
韩馥抱着双臂,冷哼一声,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轻视,阴阳怪气地说:“哼,一个无名小卒,也想在这乱世中出头?我看他就是自不量力。”韩馥微微撇嘴,眼神中满是不屑,似乎对关羽的请战嗤之以鼻。
刘备静静地站在一旁,身形挺拔,神色平静。他熟知这段历史,清楚关羽能够轻而易举地斩杀华雄,所以面对华雄的挑衅,他并不慌张。
刘备微微抬头,目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望向远方,似乎已经看到了关羽凯旋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对关羽的绝对信任。
刘备看着众人的争论,终于开口说道:“诸位莫要担忧,吾弟云长武艺高强,素有万夫不当之勇,这华雄绝不是他的对手。”刘备的语气坚定,充满了对关羽的信任,说话时,他昂首挺胸,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一场胜利的到来。
关羽向前一步,神色坚毅,眼神中透着无比的自信,仿佛华雄的首级已在囊中,大声说道:“如不胜,请斩某头。”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在营帐内回荡,仿佛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
曹操见此,心中大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立刻让人斟上一杯热酒,双手递与关羽,满脸笑意地说道:“将军此去,定能旗开得胜,这杯热酒,为将军壮行!”
关羽接过酒杯,看了一眼,轻轻放在桌上,语气沉稳:“酒且斟下,某去便来。”说罢,大步出帐,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他来到营帐外,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着营外疾驰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营外,华雄仍在叫骂,突然看到关羽策马而来,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嘴角上扬,嘲笑道:“怎么,派了个红脸大汉来送死?”关羽并不答话,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如一阵疾风般冲向华雄,青龙偃月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仿佛要将这压抑的天空劈开。
华雄心中一凛,他从关羽的气势中感受到了一丝威胁,但他自恃武艺高强,毫不畏惧,挥刀迎上。两马相交,瞬间爆发出激烈的碰撞。
关羽双手紧握青龙偃月刀,高高举起,自上而下猛地劈下,刀身带着呼呼风声,仿佛要将华雄连人带马劈成两半。华雄见状,急忙举刀抵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两人的手臂都微微发麻,战马也各自后退了几步。
华雄心中暗自惊叹,这红脸大汉的力气竟如此之大。但他不肯示弱,立刻调整身形,催马向前,手中长刀如毒蛇出洞,直刺关羽胸口。
关羽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凌厉的一击,同时反手一刀,刀光闪烁,直逼华雄咽喉。华雄连忙侧身,用刀柄挡住关羽的攻击,顺势一脚踢向关羽的战马。关羽轻轻一提缰绳,枣红马前蹄扬起,巧妙地避开了这一脚。
两人你来我往,战了数个回合,关羽的刀法愈发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刀风呼啸,令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华雄渐渐有些抵挡不住,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心中暗自叫苦,没想到这个马弓手竟如此厉害。
关羽瞅准华雄露出的破绽,大喝一声,声如雷霆:“拿命来!”青龙偃月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华雄。华雄想要抵挡,却因体力不支,动作慢了半拍。
只听“咔嚓”一声,华雄的长刀被关羽一刀斩断,紧接着,青龙偃月刀顺势而下,直接将华雄斩于马下。鲜血溅在黄沙之上,瞬间染红了一片土地。
联军大营内,众诸侯们都屏气敛息,紧张地听着关外的动静。一时间,关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那声音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震碎。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脸上满是惊恐与担忧,眼睛死死地盯着营帐门口,仿佛那里随时会出现决定命运的消息。
就在众人正欲派人出去探听消息时,一阵鸾铃响处,只见关羽骑马飞驰而回,他的身影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来到中军大帐前。
他手提华雄之头,用力一掷,头颅滚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众人定睛一看,那华雄的眼睛还睁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仿佛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败在这个马弓手手下。
而曹操为关羽斟的那杯酒,尚有余温,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短暂与精彩。
整个营帐内瞬间安静下来,随后爆发出一阵惊叹。袁绍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说不出话来,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袁术张着嘴,脸上的表情凝固,原本的傲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惊;曹操则面露微笑,眼中满是赞赏,不住地点头,仿佛在为自己的眼光而自豪;孔融抚掌大笑,赞叹道:“真乃英雄也!”
声音在营帐内回荡;刘岱呆立当场,脸上写满了震惊,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韩馥则脸色煞白,眼神中满是懊悔与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暗自后悔自己的轻视。关羽这一战,如同一颗惊雷,震醒了众人,也让诸侯联军重新审视这个看似平凡的马弓手。
威震乾坤第一功,
辕门画鼓响冬冬。
云长停盏施英勇,
酒尚温时斩华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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