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霍叛变了？
我蹲在长安城外的树丛里，使劲揉了揉眼睛。城门上那面黑色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丞相霍光四个金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阳石趴在我旁边，小脸煞白：不可能...霍光对你忠心耿耿
除非那不是真正的霍光。我压低声音，还记得祭坛说的吗？邪神能改造人类。
阳石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锁骨下方——那里的黑色纹路已被雪灵芝暂时压制，但仍隐约可见诡异的光泽。
长安城墙上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守城士兵站得笔直，眼睛泛着绿光，动作整齐划一到不像活人。更可怕的是，他们胸口隐约可见金属光泽，仿佛皮肤下藏着机械装置。
怎么进去？阳石忧心忡忡地问，我们连城墙都摸不到。
我摸了摸怀中的天晶剑，剑身微微发热，似乎在回应我的触摸。雪清子说过，这把剑能克制纳米机械，但具体怎么用还得靠我们自己摸索。
走下水道。我回忆着长安布局，当年我...呃，未来的我曾在未央宫下挖过几条密道，用来转移重要物资。
阳石瞪大眼睛：你连这都知道？
穿越者的优势嘛。我咧嘴一笑，随即又绷紧脸，不过得先想办法绕过这些机械士兵。
正说着，城门突然大开，一队仪仗缓步而出。为首的正是霍光——至少外表是霍光。他身着黑色丞相袍，头戴金冠，面容与我记忆中的老部下别无二致，但眼神冰冷得不似人类。
恭迎圣皇归位！霍光的声音响彻云霄，语调中带着诡异的机械感。
城门内缓缓驶出一辆金色龙辇，由八匹纯白机械马牵引。这些马匹通体金属打造，关节处泛着绿光，步伐精准得可怕。
围观百姓跪倒一片，齐声高呼：恭迎圣皇归位！
我仔细观察那些百姓，顿时汗毛倒竖——他们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嘴角弧度一模一样，连欢呼的节奏都分毫不差，活像被编程好的机器人！
将军...阳石抓紧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龙辇里...是父皇吗？
我咽了口唾沫，没有回答。直觉告诉我，答案会让她崩溃。
霍光走到龙辇前，恭敬地掀开帷幔。阳光照进车厢，露出里面端坐的人影——
那确实是汉武帝的样貌，但半边脸已经变成了金属！他的左眼闪烁着绿色数据流，右手完全机械化，五指是锋利的金属爪！
平身。机械汉武帝开口，声音像千万个电子音叠加在一起，刺得人耳膜生疼。
阳石猛地一颤，我赶紧捂住她的嘴，生怕她惊叫出声。她在我怀里剧烈发抖，眼泪浸湿了我的手掌。
今日起，改元永恒。机械汉武帝宣布，朕将带领子民迈向不朽！
百姓们再次齐声欢呼，声浪整齐得可怕。霍光面带微笑（那笑容像是被程序设定好的），高举起一只金属盒子。
圣皇恩典！凡接种圣血者，可得长生！
盒子打开，里面是无数细如发丝的绿色晶体，在阳光下闪烁着邪恶的光芒。百姓们争先恐后地涌向前，伸出手臂等待接种。
那是纳米机械...我咬牙切齿，他们在把全城百姓改造成机器人！
阳石挣脱我的手，声音颤抖：父皇...已经死了，对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那个机械怪物或许还保留着汉武帝的部分意识，但本质上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我们会救他的。我违心地说，现在阳石需要希望，先找到永恒之核。
阳石抹去眼泪，眼神变得坚定：我知道一条密道，直通未央宫后花园。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
梦里见过。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天晶皇室的记忆正在苏醒。
我们借着人群的掩护，绕到城墙西侧。这里有个隐蔽的排水口，被杂草覆盖。阳石熟练地拨开杂草，露出锈迹斑斑的铁栅栏。
帮我一把。她示意我一起拉。
铁栅栏年久失修，很快被我们拽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差点吐出来。阳石却面不改色，弯腰钻了进去。
公主殿下，我跟着爬进去，小声调侃，您这钻下水道的本事哪学的？
黑暗中传来她的轻笑：跟某个不守规矩的将军学的。
下水道里漆黑一片，我们只能摸着湿滑的墙壁前进。每隔一段距离，墙上就有个透气孔，透进些许光线。通过这些孔洞，我们能看到外面的情况——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表面看起来与正常长安无异，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所有人的动作都太过精准，表情也僵硬得可怕。
简直像恐怖片...我嘟囔道。
恐怖片是什么？阳石好奇地问。
呃...就是...我正想解释，突然听到前方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
我一把拉住阳石，躲到一处拐角。片刻后，两只金属蜘蛛模样的机器从我们面前爬过，每只都有脸盆大小，八条腿末端是锋利的刀片，背部闪烁着绿光。
巡逻机器人...我屏住呼吸，邪神的侦察兵。
等机器人走远，我们加快脚步。阳石带路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处向上的竖井前。
从这里上去就是未央宫后花园。她小声说，但上面可能有守卫。
我点点头，率先爬上生锈的铁梯。爬到顶端，我小心翼翼顶开井盖一条缝，向外窥视——
后花园静悄悄的，原本盛开的花草全部枯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金属质感的植物，枝干上缠绕着绿色光带。更骇人的是，花园中央站着十几个机械士兵，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我缩回头，向阳石做了个手势。她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雪清子给的雪灵芝粉。
我数到三，我低声说，你撒粉末，我冲出去解决守卫。
阳石紧张地点头。我们深吸一口气——
一、二、三！
井盖猛地掀开，阳石扬手撒出一片蓝色粉末。粉末在空中形成云雾，笼罩了最近的几个机械士兵。他们立刻像卡壳的机器一样僵在原地，眼中绿光闪烁不定。
我趁机跃出，天晶剑出鞘！剑身蓝光大盛，如切豆腐般斩断两个机械士兵的脖颈。没有鲜血喷出，只有电火花和绿色液体飞溅。
剩余守卫终于反应过来，齐刷刷转向我们，胸口装甲打开，露出黑洞洞的枪口！
卧槽！我本能地扑倒阳石，一排绿色光束擦着我们头皮飞过，在墙上烧出焦黑的洞。
他们还会射激光？！我惊魂未定，这特么是作弊啊！
阳石从我身下挣扎出来，突然将双手按在我胸口。一股暖流涌入，我胸前的天晶印记亮起耀眼蓝光！
试试这个！她喊道。
我福至心灵，举起天晶剑对准最近的机械士兵。剑尖射出一道蓝色光束，瞬间洞穿它的胸膛！被击中的机械士兵浑身抽搐，随即爆炸成一团绿色火焰！
漂亮！我兴奋地大喊，再来！
我们背靠背作战，阳石为我充能，我用天晶剑射击。不到五分钟，所有机械士兵都变成了燃烧的废铁。
呼...这比打匈奴刺激多了...我擦擦额头的汗，你没事吧？
阳石摇摇头，但脸色苍白如纸。使用天晶之力显然消耗了她大量体力。
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我扶住她，你知道未央宫里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吗？
阳石刚要回答，突然瞪大眼睛看向我身后：将军小心！
我猛地回头，只见一只漏网的金属蜘蛛正朝我扑来，刀片腿直取咽喉！眼看躲闪不及，一道银光闪过，金属蜘蛛被劈成两半！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假山后跃出，手持双刀，动作快如闪电。她转身面对我们，掀开斗篷兜帽——
我和阳石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另一个阳石！
你们是谁？这个阳石冷冷地问，双刀闪着寒光，为什么冒充我的样子？
我看看身边的阳石，又看看持刀的阳石，脑子彻底宕机：这...这是什么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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