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吗？
这是浮现在我混沌意识中的第一个问题。四周一片漆黑，没有声音，没有触感，连时间都仿佛静止了。
喂，发什么呆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猛地睁眼——如果灵魂有眼睛的话——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晶莹剔透的蓝色水晶空间中。脚下是透明的地面，能看见无数星光在深处流动；头顶是无垠的蓝色天空，漂浮着大大小小的水晶碎片。
而站在我面前的，是一身白衣的李妍。准确地说，是半透明的李妍灵体。
李...李妍？我舌头打结，你怎么在这里？
她翻了个白眼：这话该我问你吧？活着不好吗，非要作死？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也是半透明状态，只不过身上还连着几根蓝色的光绳，一直延伸到空间深处。
这是哪？我转了一圈，天堂？地狱？还是
天晶族的记忆库。李妍飘到一块悬浮的水晶前，轻轻一点，水晶立刻展开成一幅全息影像——正是我和阳石在祭坛上封印邪神的画面，你用自己的灵魂分担了封印代价，现在被困在两个世界的夹缝里。
影像中，阳石跪在我的身体旁痛哭，雪清子正在检查我的脉搏。看到这一幕，我心头一紧：阳石她...没事吧？
李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担心她？
谁、谁担心了！我嘴硬道，就是随口一问...
口是心非。李妍轻笑，又点开另一块水晶，显示出阳石的近景——她正紧紧抱着我的身体不放，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这丫头从你昏迷就开始哭，哭到现在都没停。
我心里一揪，下意识想伸手触碰影像，却穿了过去。李妍见状叹了口气：你们俩啊...三生三世都这样。
什么三生三世？我一头雾水。
李妍没回答，而是飘到一块更大的水晶前，手指轻抚。水晶立刻投射出三组不同的影像：
第一组中，我是个穿着奇怪金属盔甲的战士，阳石则是天晶族的公主，我们在燃烧的城市中并肩作战；
第二组中，我成了书生打扮的学者，阳石是武林盟主的女儿，两人在月下对饮；
第三组就是现在，我穿着汉朝铠甲，阳石一身汉宫装束...
这...这是...我瞠目结舌。
你们的前世。李妍语气复杂，天晶族早就算到邪神会卷土重来，所以特意安排了时空锚点——就是你，霍去病。每一世都会把你和阳石凑一起，可惜前两次都阴差阳错错过了。
我脑子嗡嗡作响：等等，你说我是被安排的？不是意外穿越？
李妍露出你终于明白了的表情：你以为随便什么人就能穿越时空还恰好得到天晶认可？她飘近，手指轻点我胸口，你是天晶族用上古科技创造的完美战士，基因里刻着对抗邪神的使命。
这个真相像一记重拳砸在我胸口。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意外卷入这场冒险的普通人，结果从头到尾都是个人造产品？
开什么玩笑！我怒吼，声音在水晶空间里回荡，我有血有肉有记忆！我在21世纪生活了二十多年！那些都是假的？
都是真的。李妍平静地说，天晶族只是在你出生时做了点小调整，确保你会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穿越到正确的位置。至于21世纪的记忆...算是赠送的新手大礼包？
我颓然坐在地上——如果灵魂能坐的话。所以我的整个人生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我的性格、我的选择，甚至我对阳石的感情，都是被编程好的？
别摆出那副表情。李妍踢了踢我——虽然她的脚穿过了我的身体，天晶族只是创造了可能性，所有的选择都是你自己做的。比如...她狡黠一笑，爱上阳石这件事。
谁爱上她了！我跳起来，那丫头又吵又烦，动不动就哭...
哦？李妍挑眉，又点开一块水晶，播放出我抱着阳石说要死一起死的画面，那这是什么？临终告白？
我耳朵发烫，幸好灵魂状态应该看不出脸红：那是...战术需要！
嘴硬。李妍摇摇头，不过这一世你们总算没再错过，我也算完成任务了。
我敏锐地抓住关键词：完成任务？什么意思？
李妍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了一些，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轻叹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怎么回事？我突然慌了，你要去哪？
灵体不能久存。她微笑着说，能在消散前再见你一面，已经很幸运了。
我伸手想抓住她，却只抓住一把蓝色光点：不...李妍...我还有好多问题...
问得快些。她的声音开始飘忽，趁我还能回答。
我急中生智：怎么离开这里？阳石有危险吗？邪神真的被消灭了吗？
李妍的身影如风中残烛，时明时暗：第一，想离开就得找到...你的生命之线...她指了指连在我身上的蓝色光绳，顺着它...就能回去...
第二，阳石她...李妍的身影剧烈闪烁，她的身体正在天晶化...如果不及时阻止...会变成活体水晶...
第三，邪神...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核心程序...藏在机械霍...体内...小心...
李妍！我大喊，但她已经化为无数光点，消散在水晶空间中。最后时刻，她似乎说了什么，但我只捕捉到几个零碎的词：选择...三个...命运...
我呆立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李妍就这样彻底消失了，只留下更多谜团。但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阳石有危险，邪神也没完全消灭，我必须尽快回去！
环顾四周，那些蓝色光绳延伸向不同方向，有的明亮，有的暗淡。李妍说要找到生命之线，但哪一根才是？
我随手抓住最近的一根，眼前立刻浮现出影像：一个陌生的军营，士兵们正在操练。这是...如果我当初没穿越会有的未来？
松开这根，我又抓住另一根。这次的影像更奇怪：我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摆弄仪器。科学家霍去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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