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撤离。
李敢第N次重复这句话时,我已经想用布条塞住耳朵了。我们躲在长安城西市的一间废弃米铺里,透过木板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距离与阳石分别已经过去三天,按照计划,她应该已经成功混入皇宫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摆摆手,你比阳石还啰嗦。
李敢撇撇嘴:那丫头现在可不好受。
我心头一紧。阳石临走前,雪清子给她注射了一种特殊药剂,能模拟纳米机械感染的症状——皮肤浮现绿色纹路,瞳孔偶尔闪过数据流。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想到她要独自面对那些机械怪物,我还是
喂,发什么呆?李敢捅了捅我,看那边!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一队机械士兵押送着几个囚犯经过。囚犯们脖子上套着金属项圈,走路姿势僵硬,明显已经被纳米机械控制了。
他们在扩大感染范围。李敢压低声音,最近三天,已经有上百平民被抓走。
我握紧拳头,却无能为力。失去天晶之力后,我连最普通的机械士兵都打不过,只能像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我们的人准备好了吗?我问。
李敢点点头:明晚月圆之时,炎黄会在全城同时发动袭击,牵制守军。到时候我们趁乱潜入皇宫,接应阳石。
炎黄?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反抗组织。李敢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上面刻着火焰环绕的剑纹,遍布长安各处,连机械霍光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规模。
我接过木牌,突然发现剑纹的形状似曾相识——这不就是阳石后颈的天晶印记吗?只是少了周围的符文。
这个标志...
据说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李敢收回木牌,象征着人族永不屈服的精神。
我若有所思。看来这个炎黄组织与天晶族可能有某种联系,等见到阳石一定要问清楚。
正说着,外面突然骚动起来!机械士兵们齐刷刷转向同一个方向,胸口装甲打开,进入战斗状态。
怎么回事?我紧张地问。
李敢眯起眼睛:好像有人在逃跑...
话音未落,一个灰影从街角冲出,后面追着两个机械士兵!那是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怀里紧紧抱着个包袱,跑起来一瘸一拐却出奇地快。
是墨老头!李敢惊呼,他怎么惹上巡逻队了?
你认识?
墨家最后的传人,疯疯癫癫的,整天念叨什么机关术要复兴。李敢急道,得救他,他知道很多关于邪神的事!
我还没反应过来,李敢已经冲了出去!他动作极快,几个起落就绕到机械士兵侧面,手中银弓连射两箭,精准命中士兵的颈部关节!
走!李敢拉起老头就往回跑。
机械士兵虽然没被摧毁,但关节受损行动迟缓,暂时追不上来。三人跌跌撞撞冲进米铺后门,我立刻搬过几个米袋堵住入口。
多谢二位壮士!老头气喘吁吁地拱手,声音沙哑却中气十足,老朽墨非,险些就交代在这帮铁疙瘩手里了!
我这才看清他的样貌:满脸皱纹像老树皮,白发用根木棍随意挽着,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完全不像老年人。
你拿什么了?李敢盯着他怀里的包袱,值得机械士兵追你三条街?
墨非神秘一笑,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堆金属零件,中间躺着个球形装置,表面布满精细纹路。
这是...
机关核心!老头兴奋地说,从那个大铁疙瘩身上拆下来的!
我和李敢面面相觑。大铁疙瘩?该不会是...
机械霍去病?我试探着问。
墨非一拍大腿:可不就是他!昨儿夜里在城东仓库检修,老朽趁机顺了点零件。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这疯老头居然能从机械霍去病身上偷东西?那可是差点要了我命的怪物!
你...怎么做到的?
墨非得意地捋了捋胡子:祖传的隐身粉,配合墨家闭气术。说着从袖中掏出个小瓶,要试试吗?保证那些铁疙瘩看不见你!
我半信半疑地接过瓶子,里面是些银色粉末,闻着有股铁锈味。李敢显然更了解这老头,直接问道:你想要什么交换?
聪明!墨非眼睛更亮了,老朽听说霍去病将军失去了天晶之力?
我浑身一僵:你怎么知道?
长安城里没有老朽不知道的事。他神秘地眨眨眼,而且老朽还知道,将军正在找替代的力量。
这老头不简单。我警惕起来:你到底是谁?
说了嘛,墨家传人。墨非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祖上跟天晶族有点交情,所以...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老朽能帮你。
李敢皱眉:墨老,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谁开玩笑了?墨非不高兴地嘟囔,从包袱深处掏出个金属手甲,喏,试试这个。
手甲造型古朴,表面刻满符文,与我见过的天晶族纹路有几分相似,但更粗犷些。我犹豫地接过,刚戴到右手上,手甲突然咔咔变形,严丝合缝地包裹住我的小臂!
卧槽!我差点把它甩出去,怎么回事?
墨非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认主程序启动啦!这可是用天晶族技术改良的墨家机关,老朽研究了三十年呢!
我试着活动手指,手甲轻若无物,完全不影响动作。更神奇的是,当我握拳时,手甲前端突然弹出三根利爪,寒光闪闪!
近战模式。墨非介绍道,还有远程和防御模式,你自己摸索。
我试着想象收回利爪,手甲果然立刻变形复原。这...太神奇了!
小玩意儿罢了。墨非摆摆手,比不上真正的天晶之力,但对付普通机械士兵绰绰有余。
李敢检查着手甲,眉头紧锁:墨老,这东西从哪来的?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墨非的笑容淡了些:时机未到嘛。再说...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得先确认霍将军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什么意思?我追问。
老头却突然收起包袱站起身:时候不早了,老朽该走了。
等等!我拉住他,你还没解释清楚!
墨非轻轻一挣就脱开了,动作灵活得不像老人:明晚月圆,朱雀大街有场好戏。将军若想知道更多,不妨来看看。说完,他竟像变戏法一样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人呢?我四下张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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