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望仙镇,老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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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这面具人和楚家还有关系?

没等他想明白,望古镜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整个石室剧烈震动。

石柱上的九条石蛇张开嘴,光珠纷纷炸裂,无数冰屑从天花板落下。

红姑猛地喷出一口血,虚弱地说:“快……快走!镜子要碎了!”

楚逍顾不上多想,一把扶住红姑,就往通道外跑。

身后传来“咔嚓”的碎裂声,望古镜上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镜面里的画面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乱的光影。

“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楚逍背着红姑跑出石室,心脏狂跳不止。

面具人、龙形刺青、封神残牌、楚家灭门……

这些线索,像乱麻一样缠在他脑子里,理不清头绪。

红姑趴在他背上,气息微弱。

“别管了……先出去……地宫要塌了……”

就在这时,前方通道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钟乳石砸落,挡住了去路。

楚逍猛地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碎石堆,又看了看渐渐塌陷的顶部,心里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难道他和红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楚逍胸口的玉牌再次爆发出金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金光化作一道光束,射向碎石堆。

只听“轰隆”一声,坚硬的岩石竟被熔出一个洞口。

“这……”

楚逍惊呆了,这玉牌的力量,竟然恐怖到这种地步?

“别愣着了!快走!”

红姑推了他一把。

楚逍咬咬牙,背着红姑穿过熔洞,刚跑出去没多远,身后的地宫就传来震天的崩塌声。

两人跌跌撞撞跑出黑蟒林,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雨停了,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照在楚逍满是血污的脸上。

他放下红姑,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问:“你没事吧?”

红姑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颗黑色药丸吞下。

“死不了……就是灵气亏空,得养段时间。”

她看着楚逍,眼神复杂。

“你这块封神残牌,比我想的更厉害。”

“但记住,怀璧其罪,面具人肯定还会来找你。”

楚逍握紧拳头,看着东方天际,朝阳正缓缓升起,照亮了他眼中的决然。

“来就来,我楚逍等着他!只要让我找到他,我一定把他碎尸万段,给爹娘报仇!”

红姑叹了口气,站起身。

“黑蟒林东边有个小镇,叫‘望仙镇’,你去那里找个叫‘老酒鬼’的人,他或许能帮你。”

她也不等楚逍回应,转身就走进了密林,很快消失不见。

楚逍站在原地,握着胸口发烫的玉牌。

脑子里回响着望古镜里的画面,还有红姑的话。

封神台裂隙、封神残牌、面具人、龙形刺青……

这一个个谜团,像沉重的枷锁,压在他肩上。

爹娘的血海深仇还没报,楚家的冤屈还没洗清,他怎么能退缩?

“望仙镇……老酒鬼……”

楚逍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神逐渐变得钢强。

“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我都要查下去!”

他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迎着朝阳,朝着东方走去。

残阳如血,泼洒在断壁残垣之上。

楚逍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熟悉的泥土上,可这泥土里,却混杂着刺鼻的血腥和温热的粘稠。

风卷过空荡荡的村口老槐树枝桠,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无数冤魂在哭泣。

这里是楚家坳,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可现在,这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血腥。

“爹!娘!”

楚逍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言语的颤抖。

他冲进自家那座原本还算宽敞的院落,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瞳孔骤缩。

心脏猛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多么想,一切回到以前,做为楚家的少族长,生话充满甜蜜与梦想。

如今,一切都成了空望。

院子里,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爹娘,倒在血泊中,身体早已冰冷。

他们的眼睛还圆睁着,脸上凝固着惊恐和不甘,似乎在临死前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旁边,是族里几个熟悉的叔伯婶子,同样是惨状一片。

房屋被烧毁大半,梁柱倒塌,瓦砾遍地。

“不……不!这都是梦,是吗?”

楚逍踉跄着扑过去,手指颤抖地想要合上父母的眼睛,可那那僵硬的眼皮,怎么也无法闭合。

泪水如决堤的洪流,混合着脸上沾染的尘土和血污,滑落下来。

经历过一切,他知道,这一切并非梦境,都是现实。

“妹妹!小柔!”楚逍猛地想起什么,疯了一样冲出院子,在整个楚家坳里狂奔。

“小柔!你在哪里?哥回来了!”

“妹妹!回答哥啊!”

他找遍了村里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平日里,妹妹喜欢躲猫猫的柴房、后山的小山洞,都找了个遍。

可除了更多族人的尸体,什么都没有。

没有妹妹楚柔的一丝踪迹,没有哭喊,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废墟的呜咽。

“红姑……红姑她说……望仙镇……老酒鬼……找他……”

老酒鬼?望仙镇?

楚逍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神里的悲痛,渐渐被一种冰冷所取代。

他不知道红姑说的老酒鬼是谁,也不知道望仙镇在哪里。

但这是他现在唯一的线索,是他在这血海深仇中,抓住的唯一的一根稻草。

他必须找到这个人。

深吸一口气,楚逍压下心中翻涌的剧痛。

他回到父母身边,用残存的力气,将父母和族人们的尸体一一收敛。

没有棺木,他就用破席,用茅草,把他们们一一仔细的包裹。

无论老人,还是孩子。

每裹上一个人,他的内心中就麻木一分。

二天二夜,他终于裹好了最后一个族人。

一种无力,疲惫,饥饿重重,如山岳,重压在他的肉体乃至精神上。

他瘫软在泥土里,望着那一大群冷冰冰的,如粽子一般的尸体,内心中却十分平静。

他一一看去,那些他熟知的音容笑貌,一一在他的眼前闪现,是那么亲近,那么温暖。

而如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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