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遭横祸周宁走新野 平江夏玄德收的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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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瑁见到刘表,施礼完毕抢步上前“主公,我听闻刘备引兵攻曹,反被杀的大败,如今走投无路,竟想来我荆襄以求庇护?”

刘表点头称是“德珪,看你一路风尘,莫不是专为此事而来?”伸手将面前案几之上散落的书帛信件之类缓缓收起。

蔡瑁绕过书案,来至刘表身侧“主公可是答应了?”

“我同玄德同为汉室宗亲,玄德乃英雄也,虽兵微将寡,而志欲匡扶社稷。汝南刘辟、龚都本与他素不相识,却能够任其驱使。今玄德新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头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我与玄德同为汉室之胄,岂能坐视?”

“哎呀,主公,万万不可。想那刘备入徐州陶谦归天,占小沛吕布殒命,前居曹操,近投袁绍,皆不长久,足可见其为人。如今刘备攻曹不成,反而损兵折将,主公若是收留,曹操必定以此为由出兵讨伐,主公坐镇荆襄岂能授人以柄,荆襄人马虽众,比之袁绍又当如何?”

刘表闻言面色不悦“吾主意已定,切勿多言,退了去吧”蔡瑁一滞,含恨而出。

未几日,刘备已至。刘表出城三十里前去迎接。二人相见兄弟情深自不在话下。刘表询问起玄德战事,刘备一一作答,虽然数万兵马毁于一役,家小总算保全。只可惜折了刘辟龚都,甚为惋惜。说到刘辟龚都二将,刘表也一阵唏嘘。其余众将玄德一一引见,拜见刘表。刘表也领着众人通入襄阳,安排妥当。

曹操探知刘备领着残兵败将已往荆州投奔刘表,而刘表欣然纳之,不由心中暗恨,本欲引兵来攻。座下程昱进言“袁绍虽败,根基未伤。常言道九足之虫,死而不僵,倘若袁绍得以喘息,冀青幽并,颇为富庶,重整旗鼓,自不在话下。我等之前所为怕是前功尽弃。此刻不如还兵许都,养军蓄锐,待来年春暖,先破袁绍,后取荆襄,南北之利,一举可收。”曹操听闻,深感其言,遂提兵回许都,犒赏三军,遍赏诸将。

曹操罢兵回了许都暂且放下,且说当日周宁在酒馆说了一段高祖斩蛇,有那么一位听完之后,直接惊吓的昏厥过去,那人随从急忙将其扶起,七手八脚的抬出门外,直接架回府中。

此子非是旁人,乃是刘表长子刘琦,刘琦自小身体孱弱,养在府中,这一日外出游玩行至酒馆,正巧碰上周宁在讲高祖斩蛇的故事。

恰逢其会,便点了些许吃食和随从人员在一旁听周宁侃侃而谈。刘琦本是皇亲贵胄,自小耳目渲染,种种皇家事迹十分熟悉,听周宁讲述本就是图一乐,前面一半中规中矩什么释徭役,落江湖都是些称赞先皇的溢美之词罢了。到了什么蟒蛇谶言,老妪入梦。刘琦不禁哑然失笑“这人好生顽劣,竟然如此信口雌黄”

待听到那一句“高地斩,平地还”便觉着不是味儿了。在心中默念了几遍,突然心中大惊。脱口喊出“高地斩,平地还,竟然如此?竟然如此?”啊的一声昏厥过去。

次日,刘琦醒转,心中犹自惊惧不已。高祖皇帝斩蛇起义,乃是高帝,王莽翁篡婿位,正是平帝,正应验了那句,高地斩,平地还。

而斩头篡头,斩尾篡尾,高祖则是一剑将白蛇居中斩为两段。而王莽篡汉,正处在了大汉二百余年,当今天下又是狼烟四起,汉室飘摇。掐指一算又是两百年。莫非汉室气数将尽?

“那人是谁,不知道是真能洞悉天机,还是只会妖言惑众?不行,我得将此事禀于父亲,让父亲定夺。”

日前,周宁用神话版本的高祖斩蛇,吓尿了一位听众之后,就再也不敢把这类劲爆的节目继续下去了,每日里老老实实摆摊算卦,这一日刚刚在卦摊前坐稳,街头出现一队军兵,不由分说,扒肩头拢二背,绳捆索绑。眼蒙黑纱,嘴塞麻核。扔进了同来的一辆马车,而周宁的那些家什物件一同带上,扬长而去。此时时候尚早,竟无人发现这一行人去了何处。

马车一路疾行颠簸,大约过了个把时辰,速度渐渐放缓,不多时车辆缓缓停下。

周宁遇袭,糊里糊涂被拖上马车,起初也吓的一身冷汗。本想分辨一二,可是眼蒙嘴堵,有口难言。过了一会,感觉车辆只是疾驰,却没人搭理自己,心里稍安。看来不是取自己性命的。既然性命无虞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车辆即停,有人从车里提出周宁,掷于地上,又有人打落绳索。周宁伸手扯下眼前黑纱,吐出口中异物。缓了半天眼神,才四下打量。面前站立数名军兵,居中一人三十多岁,应该是领头之人。正上下打量着周宁。“你就是那个什么铁口直断的周平川?”

周宁整整衣襟,冲着来人一拱手“正是在下,未请教,阁下是?”

“你这妖人,每日疯言疯语,惑乱百姓,本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我主仁慈,不愿徒增杀孽。念你尚是年幼无知,今日留你条性命。日后切不可胡言乱语徒遭横祸。”说罢着随行小校将周宁的随身物品交还给他。

周宁看了看自己的东西,卦旗破碎,幡竿已折。想是以后若还想在襄阳地面生活,恐怕是再不能指着吃这碗饭了。

众军校簇拥着那人舍了周宁,回转襄阳去了,独留周宁站在路边一脸无语。

事已至此,襄阳城是回不去了。但是生活还要继续。周宁辨认了一下方向。直奔新野而去。

周宁细算时日,刘备应该快到荆州了,平了张武,陈孙,收了宝马的卢。就基本上宣告刘表和刘备的蜜月期结束。而刘备也即将移军新野,后面就会遇到单福,而自己有单福多少有些交情,通过他的引见自己应该也能混个比较稳定的位置,眼前这算卦的活计既然做不下去了,那就不做了吧。想到此处心中郁结尽散,杂七杂八的物件也不要了,定了定神,向着新野方向悠然而去。

刘备到了荆州,本部人马不过千余,伤重不治又折损了一些。所说刘表待之甚厚,但玄德心中犹自伤怀。一日,正相聚饮酒,互听军兵来报,降将张武、陈孙。在江夏掳掠百姓,共谋造反。

刘表怒叱:“此二贼如此反复,真小人也,如今为祸,吾必杀之!”

玄德笑道:“些许小事,何需兄长挂怀,备愿向兄长讨一支令箭,去将那二人首级献于帐下。”

刘表闻言,心中大喜,即刻点了三万兵马交于与刘备前去。玄德领命出兵,三万人马浩浩荡荡直扑江夏。

张武、陈孙见荆州兵前来讨伐,也不示弱,引本部人马前来迎战。

刘备携关羽,张飞,赵云,来到两军阵前。只见对面张,陈,二贼横刀立马,耀武扬威。

面对二贼,玄德不屑一顾。可是张武胯下的坐骑却引起了刘备的注意。

只见匹马,头至尾长约丈二,蹄至背八尺挂零。细蹄寸儿、大蹄碗儿、螳螂脖儿、吊肚儿,鞍瞻鲜明,马挂威武铃,三道肚带吊腰,鬃毛乱颤。

“可惜了一匹良驹,竟被如此宵小驾驭,谁与我将那宝马牵来?”

刘备话音未落,赵云赵子龙两脚一磕飞虎颤,胯下照夜玉狮子犹如出海蛟龙直奔张武,跑至跟前,赵云也不搭话举枪便刺。

那赵云何等人物,区区张武哪是对手,不到三个回合便被赵云刺于马下,赵云伸手扯过辔头,牵马回归本阵。旁边陈孙见状,随后来抢夺,被旁边赶上来的张飞一矛刺死。至此,张武陈孙二贼尽皆殒命。

刘备招安二贼余党,平定江夏诸县。未几日班师而回。刘表大喜,杀猪宰羊为刘备庆功。

酒过三巡,菜品五味。席间刘

表不住询问征讨诸事,玄德一一作答。待说道赵云三枪刺死张武,张飞更是一矛结果了陈孙。

刘表简直惊为天人。“玄德如此雄才,荆州无忧矣,此次大胜而归,必可震慑南越,张鲁,孙权,使其不敢妄动”

玄德表示“弟有三将,足可委用:使张飞巡南越之境,云长拒固子城以镇张鲁,赵云拒三江以当孙权,何足虑哉!”

提到云长,刘表将酒盏放下“说起云长,可是那青龙转世的关羽关云长?”

玄德听闻疑惑不解“何为青龙转世?”

刘表借着酒意便将坊间流传的青龙管雨,转世重生的种种说与玄德。玄德听闻惊讶不已。暗道“周平川是何人,竟然对云长如此熟悉,青龙之说涉及僭越,也不知这周平川是何用意,但听那周平川口气对云长颇为推崇,也不知这番说辞对云长来说是福是祸。”刘表说完只盯着玄德脸色,只见玄德面色如常,刘表心中渐有不喜。

酒宴渐毕,各人各回府邸。

蔡瑁寻告其姊蔡夫人,“刘备遣三将居外,而自居襄阳居中,如此内呼外应,久必为患。”

蔡夫人乃夜对刘表:“我闻荆襄人物多与刘备往来,刘备志大,长此以往,我等必受其累,当今不可不防。今叛乱即平,容其居住城中,再无益处,不如寻个城郭令他前去驻扎。”

刘表闻之,未感其言只说“玄德仁德,怎能做出鸠占鹊巢之事?”

蔡氏不以为然“刘备仁德?公乃忘陶恭祖与吕奉先?”

刘表听完心中默然。遂传令刘备驻军新野以为策应,粮草兵马一应供给皆全,以安玄德之心。

刘备自打驻扎新野,护境安民,秣马厉兵,一时间实力大增,刘景升人马钱粮只要玄德所需,无不足量供应。刘备深感其德,每次见面谦更甚之。次年春,甘夫人诞下一子,取名刘禅。刘禅诞生之日白鹤长鸣,甘夫人梦中仰吞北斗。故刘禅乳名阿斗。

刘备有后,众将无不雀跃。每日里操练兵马更是勤勉,只为早日起兵伐曹,匡扶社稷。

此时曹操经过一年修整,兵锋正锐,按照之前所定,统兵北征乌桓。

刘备听闻曹操北征,即往荆州面见刘表“兄长,当今曹操出兵北征,许昌空虚,我等若尽起荆襄人马,乘间袭之,曹操首尾难顾,则大事可成。”

刘表听闻摇头不允:“吾坐据九郡足矣,岂可别图?”玄德默然。

刘表见刘备不语,知他心中所想,便拉至后堂饮酒,席间刘表拉着刘备说“贤弟,我有一桩心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刘备摆手“兄长何出此言?既是兄弟有何话不可当面诉说?”

刘表正欲开口,忽见蔡夫人出立屏后,遂垂头不语。刘备见状亦不多问,须臾席散,刘备辞了刘表自归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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