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的舞台上,有时宁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幕间。
对于哈利·波特而言,接下来的日子看似平常。
然而,在他这样一个富有、出名且注定要在生死决斗中面对世界上最强大黑巫师的人。
而且还未满十六岁的生活中,注定要成为人们好奇焦注的观点。
所谓的平常,也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于是瘦小的宅男哈利,每日清晨依旧与表哥一同跑步,在健身房中勤奋锻炼。
老孔看到他这么用心的锻炼满心欢喜且自豪。
他所教的冥想技巧,在增强哈利的大脑封闭术方面,成效显著啊!
事实上,这位老塞夫看起来极为满意。
时间过得很快,哈利的信件如往常一般纷至沓来——至少这个夏天是这样。
他的姨妈和姨夫终于对来来往往的猫头鹰送信,从暴跳如雷,也习以为常。
周六,一个木匠来到家中,在屋檐下的阁楼里安装了一个保护罩。
弗农姨夫走过来交谈,声称那里要装一个大通风扇。
木匠看向弗农姨夫的眼神有些怪异,毕竟那里既没有风扇,阁楼与房子有人居住的部分之间也没有通风口。
但木匠保持沉默,拿了工钱便离开了。
木匠刚走,弗农姨夫就把哈利叫了过来。
“好了,”他咆哮道。
“哈利,事情办完了。除了下大雨的时候,你要把风扇罩的百叶窗打开,这样那些讨厌的鸟就可以悄悄地进出了。”
“我很乐意这么做,”哈利诚实地回答。
“但是它们会被困在阁楼里,发出很大的噪音。从那里没有路通往我的房间。”
弗农姨夫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哦,该死……怎么办?”
“嗯……我可以处理,”哈利主动提议,想要帮点忙。
“你想得美,你可能会把整个屋顶都弄坏。”他的姨夫回嘴道。
“我没有……嗯……穆迪先生那么强大,那个巫师……就是你几天前见过的那个。
确切地说,我对我能做的事情非常精准。”
弗农姨夫的脸上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这让哈利明白,他给了自己的麻瓜监护人一个别无选择的选择。
弗农姨夫不高兴地说道:
“哦,好吧!我不会再在这件事上花一个子儿了。
你可以在你房间的天花板上弄一个该死的鸟洞,只要你小心点,把它藏好。”
“我会小心的,”哈利保证说道。
“赶紧去做,记住,从现在起,我的房子里其他地方不准再有那些讨厌的猫头鹰。”
他的姨夫生硬地命令道。
“别担心,我会把它放在我的壁橱里,这样就没人能看到了。”
哈利乐观的安慰道。
周五,哈利收到了罗恩一封热情洋溢的感谢信,感谢他借给自己扫帚。
尽管罗恩的语气很热情,但这封信并没有让哈利的心情好转。
罗恩告诉哈利,他至少要到八月十日才能从营地回来——离开学只有三周了。
如果霍格沃茨队打进了魁地奇训练营结束时的锦标赛决赛,罗恩可能还要再过一周才能回来。
哈利决定,如果球队走得那么远,他就设法说服邓布利多让他去丹麦看决赛。
与此同时,哈利还收到了一封只能被描述为“毫无感激之意”的信,来自罗恩火爆的妹妹金妮。
金妮很生气,因为罗恩可以用哈利的火弩箭……而与此同时,哈利甚至没有好心地给她写一张便条。
哈利被称为“一个完全忘恩负义的人”,这让他很不舒服,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对他反应如此激烈。
的确,他刚刚选了比尔做他的监护人。
的确,就在一年多以前,他给了弗雷德和乔治一千加隆,让他们的笑话商店梦想成真。
的确,他把自己那令人印象深刻、国际评级很高的扫帚借给了罗恩。
但是,他没有为珀西和查理做任何事情,不是吗?
当然,他们不再住在陋居,不会让金妮感到不舒服了。
难怪金妮会有一种“你最近为我做了什么”的情绪(当然,几年前他救过她的命)。
金妮有理由感到被忽视和被冷落。
毕竟,她在魔法部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事实上,可以说她的表现比罗恩还要好。
但她所得到的回报只是一只骨折的脚踝,毫无疑问,她还让她那理应担心的父母非常难过。
哈利当然不想惹金妮生气。
如果罗恩对“魔法部事件”那天金妮对德拉科·马尔福使用蝙蝠精魔咒的描述有一点接近事实的话。
他非常认真地对待她要给他施咒的威胁。
他希望她对他的情绪爆发只是金妮的一贯作风,而不是秋对他表现出的那种愤怒。
金妮说过她已经不再对他愚蠢的英雄崇拜式的迷恋了,他想相信她。
他们两个都过于情绪化,容易相互激怒。
他的情绪波动越来越严重。
他们需要冷静下来,而不是被激怒。
不锻炼的时候,哈利大多会回到自己的房间。
有时他会沉思,有时他会听达力的CD,越来越频繁地,他会在网上闲逛,用达力的电脑查找歌词之类的事情。
他的表哥给了他密码,并且在他不在的时候让他随意使用。
一直以来,哈利都在为两周前被伏地魔骗到魔法部的事情而烦恼,也在为这个骗局不可挽回地改变了他的生活而苦恼。
在邓布利多最近的一番透露之后,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失去的纯真和被剥夺的正常童年。
以前,即使他是“大难不死的男孩”。
他的生活也还算正常。
没有预言、律师、报纸文章(好吧,有一些)、遗嘱、政治或者成堆的粉丝来信。
现在,几十件事情一窝蜂地朝他涌来。
没有一件是他熟悉的,所有这些都不应该是一个还在期待十六岁生日的人所关心的。
有时他的表哥,甚至有一次他的姨妈,会说哈利看起来心不在焉、神情恍惚,但哈利无法跟他们谈论自己的情况。
这件事太复杂了,而且预言太危险了,不能跟他的麻瓜亲戚谈论。
哈利单调的锻炼和独处生活中有一个小小的变化。
周日早上,哈利跑完步后正在擦身,这时他听到门铃响了。
显然是他的姨妈去开的门,因为哈利首先听到了她的尖叫声。
哈利疯狂地想着伏地魔可能在发动攻击,他只穿着一半衣服就从淋浴间冲了出来,在瓷砖地上滑了一跤,把垫子都踢飞了。
然后半跑半跌地冲进自己的房间,扑向他的魔杖和眼镜。
哈利还狠狠地撞到了邓布利多送给他的、包着的校长肖像上,撞伤了小腿。
这是一个不太明显的提醒,他应该把这幅画挂起来,但他还没有这么做。
等哈利穿好衣服的时候,他已经确定没有魔法攻击了,因为他能听到弗农姨夫对某人的咆哮声:
“小流氓……!像你这样的小混混应该被逮捕……!
在大清早扰乱治安……!
在我那个年代,我们可不会……!去理个发,洗个澡!”
哈利为那个倒霉的人感到难过。
可能是有人不小心找错了地址。
哈利正要不理会这一切喧闹的时候,他听到弗农姨夫在咆哮声中突然停了下来。
佩妮姨妈又尖叫了一声,哈利听到达力的脚步声噔噔地跑上楼来。
他瞪大眼睛的表哥冲进哈利的房间。
“哈利,”他喘着气说,“下来,我想又是你的一个怪朋友。”
哈利挣扎着站起来,匆匆下楼。
在前门处,唐克斯站在那里,魔杖还指着弗农姨夫。
她的眼睛眯着,看起来像是刚刚遇到了极其不愉快的事情,就像一个藏在马桶水箱里的博格特。
事实上她确实遇到了……
和弗农姨夫的表情相比,唐克斯的表情算不了什么。
他紫色的脸、沾满唾沫的小胡子和肿胀的嘴唇还在动,好像他还在扯着嗓子喊叫,但却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
弗农姨夫听到佩妮姨妈的尖叫声跑出来的时候只穿着一半衣服,所以在哈利看来,他整体的样子就像一个插在牙签上的鸡蛋。
在那个特定的时刻,是一个非常倒霉的鸡蛋。
哈利立刻就明白为什么弗农姨夫会不高兴了。
和疯眼汉穆迪不同,唐克斯的外表看起来非常像麻瓜——只是她看起来不像任何一个弗农姨夫愿意与之交往的麻瓜。
唐克斯的穿着介于朋克和哥特风格之间。
她穿着高跟鞋和黑色牛仔裤,在关键部位有破洞。
破洞的布料用至少十几个五厘米长的银色安全别针别在一起。
她露出了腰部,肚脐上有个环。
她的上身穿了一件黑色T恤,上面有一个大红星,红星上有一片绿色的七叶图案。
T恤上在红星上方印着“冲撞乐队”,下方印着“伦敦在燃烧”。
至少唐克斯的头发是自然色(她经常把头发染成粉色),但却梳成了无数个十厘米长的黑色尖刺,向四面八方竖着。
她还涂了黑色的口红。
“你好,哈利,”唐克斯打招呼道。
“你过得怎么样?就像我正试着跟这个大块头说的。
如果他能让我插上一句话的话—。
我是来看看你的。
邓布利多明白你的亲戚说他们想要一个看起来更像麻瓜的人来照顾你。
那就是我。
我一直和麻瓜在一起。
没人比我更像麻瓜!
这里的麻瓜待你怎么样?
希望比他们待我好。”
“他们还不错,”哈利说,“不过你最好解除那个咒语,不然我姨夫要爆炸了。”
“很乐意,”唐克斯愉快地说,“虽然我得承认那会是很值得一看的场面……咒立停。”
弗农姨夫像一个放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他气喘吁吁地对哈利说:
“小子……如果你知道……什么对你好……从现在起……每一个来检查你的人……都要看起来像!
一个受人尊敬的……正常人……而不是像这个……该死的小流氓!?”
“我会告诉邓布利多的,”哈利保证道。
‘小心你的愿望……’他想。
“我有东西给你,哈利,”唐克斯透露道。
“太好了,”哈利说,笑了起来,“我们上楼去吧。
我需要你帮我挂一幅邓布利多给我的画。”
在哈利的房间里,唐克斯从她的后口袋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像茶包的东西,扔下去,又捡了起来。
她挥了一下魔杖,那个东西就膨胀成了一个大手提包那么大。
唐克斯拿出一大叠羊皮纸,递给哈利。
这些是监护权文件,一式三份,让哈利签字。
比尔已经签了。
一份给哈利,一份给比尔,一份给魔法部备案。
于是,哈利又迅速签了三份有约束力的魔法合同,唐克斯作为见证人。
他们签完字的时候,哈利问唐克斯有没有什么消息。
“嗯,食死徒……那些食死徒……一直很安静……”唐克斯说,“偶尔会有奇怪的失踪事件,但仅此而已。
和他们不同,我们一直很活跃,”唐克斯压低声音,直到她几乎是在哈利的右耳边低语。
“我们在欧洲大陆找到了小天狼星旧魔杖的兄弟。
这样我们就能审问小天狼星的魔杖了……”
“你们用了闪回咒的效果,”哈利沉闷地说。
“哦,你知道那个?”唐克斯尖刻地说。
“知道一点,”哈利承认道——并不想细说他是在什么情况下知道这个的。
唐克斯没有再追问。
“我们倒着查看了小天狼星用那根魔杖施的最后十几个咒语,”她继续说道。
“我们的测试确凿地证明,小天狼星没有释放,那个让他被送进阿兹卡班的咒语。
几天后,我们会在一个调查法官面前重复整个过程。
你在某个时候必须作证,但这个独立的证据应该能证明小天狼星是清白的。”
哈利虚弱地笑了笑,但什么也没说。
“哈利,”唐克斯叫道,“我还以为你会更兴奋呢。”
“我很高兴,”哈利说,“但我宁愿要小天狼星也不要世界上所有的钱。
我没办法。
这对我来说感觉就像血腥钱。”
“有比血腥钱更糟糕的东西,哈利,”唐克斯提醒道,“你必须接受小天狼星已经不在了。
不要生气,不要难过,要报仇——这才是关键。”
哈利有点困惑,但因为他真的不想再谈论小天狼星了,所以他换了个话题。
“你能帮我挂这幅画吗?邓布利多四天前给我的,我还没来得及挂起来。”
“这是什么?”唐克斯好奇地问。
“我想这是霍格沃茨的一位老校长,这样如果邓布利多需要的话,他就可以来看看我了,”哈利说着,把包着画的包裹提起来,后面有一根电线。
唐克斯撕开包装,然后站在那里,好像被钉在了地上。
“快点,唐克斯,”哈利不耐烦地催促道,电线开始割伤他的手了,“帮我把它拿到墙边,好吗?”
“哈利,这可不是一般的校长,这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唐克斯钦佩地说。
“栩栩如生——实际上不是,”哈利所在学院的创始人评论道,“下次,我希望你不要把我蒙在鼓里这么久。
如果我看不到你,我就没法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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