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梅林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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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兰斯通仍在滔滔不绝之际,奎克在其中一个高大守卫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守卫微微颔首,随后两人开始将《梅林之书》缓缓推走。

“等一下,孩子们。”疯眼汉穆迪高声喊道,

“我要亲自瞧瞧这个咒语的描述。”鉴于疯眼汉乃是调查委员会的主席,

一众傲罗即便心有不愿,

却也无法提出有效的反对意见。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位脾气暴躁的前傲罗如此靠近这般不可替代的珍贵物品,

脸上皆流露出胆怯之色。

疯眼汉缓缓走近《梅林之书》,

轻柔地、近乎虔诚地将手放在书页之上。

他全神贯注地研读着那一条目,

哈利甚至怀疑,即便自己大声呼喊,疯眼汉恐怕也难以听到。

这位老人显然不只是在汲取那些文字,

他似乎在与这本书本身的气场相互连接。

突然,疯眼汉微微颔首,

却不知是向何人示意,

接着便从书旁退开。

“波特,仔细听好。”他咆哮道。

穆迪转过身来,

魔杖轻轻一挥,

悄然无声地做出了与多洛霍夫如出一辙的猛砍动作。

一道淡紫色的火焰从疯眼汉的魔杖中激射而出。

火焰掠过一张折叠桌、墙壁以及房间另一头的假窗户。

墙壁微微冒出一缕青烟,

窗户被蚀刻出痕迹,

大约十秒钟后,桌子轰然倒塌,

不巧将他们午餐的残余之物尽数洒落在地。

“看起来像真的吧,波特?”疯眼汉问道,

随后大口灌下小酒瓶中的液体。

哈利用力地点点头,

心中满是惊讶,

怎会有人能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掌握如此强大的咒语。

“那么,一个问题有了答案。”疯眼汉宣布道,

“波特,你和你的朋友实在是幸运至极,在你们遭遇多洛霍夫之时,他身负重伤。

我虽不愿这么说,

但倘若他处于全盛状态,

我十分怀疑你们二人是否能够存活下来。”

疯眼汉以一种在霍格沃茨从未有机会真正施展过的诡异教授风格,

为了哈利的利益,

详细解释了基于情感的咒语与基于力量的咒语之间的差异。

基于情感的咒语要求使用者处于恰当的情感状态,

方能正常发挥效用。

情感越是强烈(只要是正确的情感),

咒语的效果便越是显著。

一个能够影响神经系统的基于情感的咒语,

甚至会因为对大脑的影响而产生亲和力。

亲和力乃是在魔法作用下,

两个人之间所产生的某种联系,

通常是由一个危险或非法的咒语所引发的次要结果。

最为著名的基于情感的咒语当属钻心咒。

它因在被此咒同时或相继伤害的人之间产生亲和力而臭名昭著。

由于食死徒常常对整个家庭施下此咒,

因此巫师治疗师们对钻心咒所引发的亲和力进行了广泛的研究。

疯眼汉正要开始探讨隆巴顿夫妇之时,

史密斯和琼斯打断了他——示意这个话题此刻最好不要深入讨论。

由黑火产生的亲和力从未以任何系统的方式进行过研究。

这个诅咒不仅极为罕见,

而且通常都是致命的——当然,

这一不利的结果使得任何其他症状都无法进行深入研究。

文献中仅仅提及了几个模糊的例子。

“那……我与伏地魔之间的联系呢?”哈利抛出这个棘手的问题。

这个问题引发了一场广泛的讨论,

甚至连那两个神秘事务司的人也热情地参与其中。

琼斯解释道:“阿瓦达索命咒是一个基于力量的咒语,

并非基于情感,

但其在诸多方面都独具特色。”

奎姆比补充说:“很难说清,

但可以想象,

杀戮咒或许会在使用者与受害者之间,

甚至在连续的受害者之间产生强烈的亲和力。”

“我敢打赌这确实很难说。”穆迪略带讽刺地补充道,

“因为除了哈利这里的每个人——最终都难逃一死。

这对日后的研究着实有些阻碍。”

“它是如何起作用的呢?”哈利不得不追问。

“阿瓦达索命咒通过从身体中抽取所有的电能来发挥作用。

这会瞬间关闭神经系统,

导致全身细胞凋亡,

从而瞬间死亡而不会留下任何明显的外伤。”西奥多拉·多丁赫斯特权威地解释道。

“一定是个治疗师。”哈利暗自猜测,

她的话语有一半他都未能理解。

疯眼汉接着说道:“杀戮咒是相对较新开发出来的。

第一次有记载的公开使用是在1921年。”

多丁赫斯特进一步指出,

哈利自身的情况“促使一些治疗师对基于阿瓦达索命咒的亲和力进行推测——但由于你是一个独特的例子,

所以除了推测之外,

从未有可能进行更多的研究。

当然,

其他被杀戮咒击中的人都已死亡。”

“有没有不被视为黑魔法的基于情感的咒语呢?”哈利问道。

“嗯,有快乐咒。”疯眼汉回答道,

“那是一个低等级的基于情感的咒语……”

“这都很好,

但我们确实有工作要做。”史密斯打断了他。

“没错,

如果我们不回到正轨上,在波特先生必须离开之前,我们就无法完成任务了。”琼斯补充道。

这两个神秘事务司的人适时进行干预,以阻止疯眼汉再度跑题。

尽管哈利渴望了解更多关于魔法这一迷人方面的知识,

但如果他们不回归正题,

在哈利与福吉部长会面之前,

他们就无法完成任务了——而福吉可不喜欢被人等待。

会议继续进行,

哈利被要求就魔法部的安全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

很明显,这十几个食死徒不仅成功渗透进魔法部,还闯入了通常处于绝密状态的神秘事务司。

但却未被丝毫察觉。

哈利指出了他所认为的游客入口和电梯存在的其他问题。

史密斯和琼斯将询问的重点放在哈利的幻象之上。

他们对这些幻象极为感兴趣——尤其是最后一个——因为哈利所看到的景象只有相对较少的人知晓。

而现在,

其中一个或几个被怀疑与伏地魔相互勾结。

正是这种浓厚的兴趣,使得史密斯和琼斯虽不想令人不悦,但还是让哈利经历了这一天中最为不愉快的遭遇。

他们需要确切地了解在入侵之前,神秘事务司被破坏到了何种程度。

这个询问不仅本身十分必要了!

而且这些信息在可能识别出向食死徒提供信息的内部人员方面也可能具有极大的价值。

为了获取伏地魔植入哈利大脑中的虚假幻象的每一个细节,

这两个神秘事务司的人不得不使用摄神取念。

疯眼汉不会阻止神秘事务司的人进行尝试,

但他严厉地告诉史密斯和琼斯,

他预计哈利会比他们想象的“更难对付”。

哈利虽不情愿,但在经历了如此多的大脑封闭术防御课程之后,

他无法放松下来,任由这个过程毫无抵抗地进行下去。

有几次,他不自觉地施放出魔法,留下一股刺鼻的臭氧味道。

在最糟糕的一次事件中,一种类似疖子咒的咒语将琼斯击倒在地,让他的脸上爬满了圣诞树虫达几分钟之久。

在得到他们所需的记忆之前,史密斯和琼斯都狼狈不堪。

由于哈利新发现的、有些令人惊讶的抵抗力,

这次情况汇报中对摄神取念的尝试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

差一刻两点的时候,

沙克出现了,

不情愿地结束了情况汇报,

并带着哈利前往福吉部长的办公室套间。

疯眼汉向哈利表达了调查委员会的感激之情,

留下一句象征性的“时刻保持警惕!”的提醒,

在哈利耳边回荡。

在哈利从艰苦的摄神取念过程中恢复过来之后,

沙克施了一个幻身咒,

以避免他再次被人群盯着看。

福吉部长在他那巨大的礼仪办公室里,

有些尴尬地迎接了哈利。

他忙忙碌碌地表现出一种做作的热情,

哈利如今已将这种热情与政客及其追随者们在试图给某人留下深刻印象时的表现联系在一起。

然而,

哈利牢记邓布利多的指示,

配合着他,

决心不让自己的真实情感占据上风。

部长“相信”哈利会觉得他现在在媒体上的形象“比他在魔法部的‘混乱事件’之前所经历的更让他满意”。

哈利并未提及他甚至都没有看过《预言家日报》。

福吉为他之前拒绝接受伏地魔回归的现实而“执迷不悟”和“被误导”而深表歉意。

哈利也没有提及福吉曾试图将他从霍格沃茨开除,

并因哈利所做的事情将邓布利多关进监狱。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

部长福吉开始在他堆满文件的大桌子上摸索着寻找什么东西——显然是一份他想让哈利看的文件。

哈利的目光随着部长的手在桌子上移动,

他注意到一个文件夹,

背对着他,

所以他不得不试着倒过来看。

文件夹上写着关于卢修斯·马尔福证词的一些内容。

哈利希望这就是福吉想让他看的文件——至少读起来会很有意思。

部长最后红着脸、垂头丧气地向一个哈利看不见的助手喊道:“再给我拿一份新闻稿来。”

助手依言照做。

福吉满脸笑容,

油腔滑调地念道:“恭喜你,哈利。

你和你的朋友们为保卫魔法部和我们的社会所做的一切是前所未有的,

为此你将获得前所未有的认可。

巫师议会决定授予你二级梅林勋章。

这个奖项是为了表彰你组织同学阻止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从神秘事务司窃取秘密信息,

也是为了表彰你在抓捕十一个食死徒中的作用——其中四个最近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

你的五个同伴每人将因为他们的努力而获得三级梅林勋章。

请注意,

梅林勋章以前从未授予过任何未成年巫师。”

哈利快速浏览了福吉递给他的文件:

即时发布——1996年6月29日

魔法部长康奈利·奥斯瓦尔德·福吉今天宣布了巫师议会的决定,

授予哈利·波特二级梅林勋章,

以表彰他在1996年6月11日至12日晚上的英勇行为,

他组织了一支由五个霍格沃茨同学组成的远征军。

这支力量挫败了那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人及其十二个追随者(食死徒)从伦敦魔法部九楼的神秘事务司窃取高度机密信息的企图。

其他五个学生中的每一个——在家长通知之前暂不公布他们的身份——将因为他们在成功保卫魔法部中所起的作用而获得三级梅林勋章。

这次保卫行动导致了十一个食死徒被抓获,

黑魔王本人逃走。

被抓获的食死徒中有四个是最近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

鉴于被抓获的食死徒数量,

议会还投票决定向这六个学生每人颁发两千加隆。

“这些荣誉是前所未有的,

因为以前从未有学生或其他未成年巫师获得过梅林勋章。”福吉部长宣称,

“然而,

他们同样是当之无愧的,

因为这些学生在打败黑暗势力的第一次战斗中表现出了卓越的勇气,

这场战斗无疑将是一场漫长而艰苦的战争。

让他们的努力成为我们所有人的榜样,

证明黑魔王和他的邪恶爪牙能够、已经并且将会被打败。”

此外,

在同一届议会会议上,

决定授予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枚梅林勋章绶带,

他已经拥有一级梅林勋章。

授予梅林勋章的仪式细节尚未最终确定,

但很可能在今年秋天的某个时候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举行。

“我不配得到这个。”哈利平淡地说,

“我被欺骗了,

把我的朋友带进了一个陷阱。

我们所有人都差点丢了性命。

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和凤凰社,

我们早就死了。

如果有人配得上这样的奖项,

那也是他们,

不是我。”

“议会还因为邓布利多与伏地魔的个人决斗而授予他在以前的梅林勋章上再加一枚绶带。”福吉急忙补充道,

“至于傲罗和凤凰社,

他们只是在履行他们的职责。”

“我的教父,

小天狼星·布莱克,

被错误地判定犯有谋杀罪——没有经过审判。

他冒着失去自由的危险来救我,

结果被杀了。”哈利回应道,

“他所做的远远超出了任何人对职责的理解。

莱姆斯·卢平是一个狼人,

因为你通过的歧视性法律,

他找不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我不能代表其他人说话,

但我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

“但是,

哈利,

你必须接受。”福吉结结巴巴地说,

从椅子上站起来,

激动地绞着双手,

“你刚刚指出了为什么这些奖项理所当然地属于你和你的朋友。

你的努力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象征,

那就是不仅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能够被打败,

而且普通人也能够成功地保卫自己。

不是每个人都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一个傲罗,

甚至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但是如果做好准备,

每个人都可以战斗。

你证明了黑暗势力是可以被打败的。

我们需要这个。”

“我知道所有这些。”哈利承认道,

“我想《预言家日报》上也是这么说的。

看,

这是一个很大的惊喜。

我完全没有准备好接受这样的事情。

邓布利多希望我尽我所能与你合作以提高士气,

所以我不会破坏这个聚会。

但是我真的对此感到很不舒服。

也许如果在你计划在秋天举行的仪式之前为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做点什么……他们不应该得到他们所遭受的待遇,而小天狼星是我唯一真正的家人。我……我对他的死非常在意,我知道他是无辜的。

我只是想让他的名声得到澄清。

如果这没有发生,我很可能会重新考虑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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