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斯莱特林的下马威与无声的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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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院仪式的晚宴,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氛围中结束了。

当邓布利多宣布晚宴结束,让级长们带领新生返回各自学院时,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小蛇们,第一次没有像往年那样,用充满了优越感和挑衅的目光去扫视其他学院。

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汇聚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平静得可怕的东方少年身上。

“一年级新生,跟我来!”

斯莱特林的级长,杰玛·法利,一个面容冷艳、身材高挑的金发学姐,用她那清冷的声音喊道。

夏临平静地起身,跟在了队伍的最后。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斯莱特林新生们,都在悄悄地给他让路,不敢与他并肩,更不敢走到他的前面。

通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道路,位于霍格沃茨阴冷的地下深处。

潮湿的石壁上,火把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将一行新生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仿佛通往某个古老墓穴的甬道。空气阴冷,石壁上不时有水珠滴落,发出“滴答”的声响,回荡在死寂的走廊里,敲打在每个新生紧张的心弦上。

“口令。”杰玛·法利对着一堵光秃秃的、湿滑的石墙冷冷地说道。

“纯血。”

石墙无声地滑开,露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入口。

一股混合着湖水湿气与壁炉暖意的、奇特而高贵的气息扑面而来。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是一间低矮、宽敞、如同地牢般的长方形房间。墙壁和天花板都由粗糙的石头砌成,天花板上悬挂着一串串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圆形吊灯,如同深海中某种巨型生物的眼睛。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黑湖深邃的湖水,偶尔还能看到巨大的乌贼触手或奇特的魔法生物一闪而过,给这间休息室增添了无尽的神秘与压迫感。

壁炉里,火焰燃烧得正旺,映照着室内那些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扶手椅和深色木柜,显得既奢华又阴森。

这里,是蛇的巢穴。

当所有新生都局促地站在休息室中央时,那些早已等候在此的高年级老生们,纷纷投来了审视、挑剔甚至带着些许轻蔑的目光。

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新生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级长马库斯·弗林特,一个长得像大猩猩一样粗壮的男人,更是毫不掩饰地用他那双小眼睛,扫视着这群瑟瑟发抖的“菜鸟”,仿佛在评估他们之中,哪些人有资格成为未来的打手。

这就是斯莱特林的传统——下马威。

在他们看来,无论你在外面是什么身份,马尔福也好,帕金森也好,进了这个门,就得先学会斯莱特林的第一条规则:强者为尊。

所有新生都感受到了这股压力,大气都不敢喘。

包括德拉科·马尔福,他在列车上被夏临那匪夷所思的一招给定在车顶后,那份属于马尔福的骄傲已经被彻底击碎,此刻只是脸色苍白地缩在人群里,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唯有夏临。

他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这股紧张的氛围。

他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平静地、径直地走向了休息室里最核心、最尊贵的位置——壁炉旁那张由黑檀木和蛇皮制成的、巨大的、如王座般的单人扶手椅。

这个动作,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最高调的宣言!

“站住。”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另一个同样出身纯血、性格更加孤傲的少年——西奥多·诺特,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挡在了夏临面前。

“那个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的。”诺特的声音里充满了挑衅,“在斯莱特林,要用实力说话。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东方人,凭什么?”

随着他的带头,其他几个纯血新生也围了上来,隐隐形成了一个对峙的局面。

老生们则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

他们就等着这一刻,等着看这个在分院仪式上出尽了风头的东方小子,是如何被斯莱特林的“传统”教做人的。

夏临停下脚步。

他平静地看着挡在面前的西奥多·诺特,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紧张,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实力?”

他轻声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道:“可以。你想怎么证明?”

他把问题,轻描淡写地抛了回去。

在众人幸灾乐祸的起哄声中,被架到台上的诺特,傲然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就在这里,现在!”他高声说道,“用最斯莱特林的方式,来一场新生首席的决定战!”

“很好。”

夏临点了点头,却没有抽出自己的魔杖。

他只是启动了【开慧眼】,将对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遍。

在诺特摆出他自认为最标准、最帅气的决斗起手式,准备念出咒语的瞬间——

夏临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整个公共休息室的喧嚣。

“你的魔杖是桦木,杖芯是龙心弦,力量型配置,不错。”

他先是给予了一句看似赞许的评价,然后,话锋陡然一转!

“但很可惜,你的握法是错的。”

“你说什么?!”诺特瞬间涨红了脸,他最自傲的就是自己接受的精英教育。

夏临没有理会他的愤怒,继续用那平淡到近乎冷酷的、如同宣读判决书般的语气说道:

“你的‘瞬发咒准备姿势’,手腕下沉了三度,无名指过于用力,导致魔杖的重心偏离了百分之六。根据《十七世纪决斗家礼仪考》第三章第二节的记载,这个姿势会导致你施法时,魔力从引导到释放,产生零点二秒的延迟。”

他顿了顿,抬起眼,灰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在真正的决待中,你已经死了。”

话音未落!

在诺特因极致的羞辱而愣神,大脑还未完全处理完这番话的含义时——

夏临手中那根通体漆黑的【仪仗·建木之心】,以一个肉眼难以捕捉的、优雅至极的弧度,轻轻一抖!

无声咒!

缴械咒!

“嗖——!”

诺特甚至还没来得及眨一下眼睛,他手中的桦木魔杖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抓住,发出一声悲鸣,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被夏临稳稳地接在手中。

整个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那些原本准备看好戏的老生们,脸上的轻蔑和讥笑,彻底凝固,变成了无法掩饰的惊骇!

而之前跟着诺特一起挑衅的新生们,更是个个面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是什么怪物?!

没有念咒!

甚至连动作都几乎看不清!

就用一个最基础的缴械咒,以一种近乎于“教学”和“审判”的姿态,干脆利落地、碾压式地结束了这场尚未开始的决斗!

这种建立在绝对学识和绝对技巧上的羞辱,远比一场恶咒对决,更让这些信奉强者与智慧的斯莱特林们,感到发自灵魂深处的震撼与恐惧!

夏临掂了掂手中那根属于诺特的魔杖,然后,像是丢垃圾一样,轻轻地将它抛还给了那个已经失魂落魄的、傻站在原地的西奥多·诺特。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噤若寒蝉的小蛇们,用一种理所当然的、仿佛只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的语气,轻声问道:

“现在,我可以坐下了吗?”

没有人回答。

或者说,没有人敢回答。

夏临没有再等待,径直走到那张象征着“王座”的扶手椅前,优雅地坐下,然后,从怀里,抽出了一本厚厚的《高级古代魔文解析》,悠闲地翻阅起来。

仿佛刚才那个用眼神和一根手指就镇压了全场的人,根本不是他。

公共休息室里,再也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所有人,无论新生还是老生,看向那个坐在“王座”上看书的身影时,眼神中都只剩下了深深的敬畏与恐惧。

他们知道,从今晚起,斯莱特林有了一位新的、他们完全无法理解、也绝对不敢招惹的无声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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