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的,这是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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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釜酒吧每天都会迎接各类巫师,大多数都是喝杯酒,歇息一下,而另外一部分就是长久居住在二楼的旅馆。

而现如今,似乎又要多了一个人。

住在十一号房的墨尔本·怀特正享受着被子的温暖和残留的薰衣草香,在梦里面数着一枚枚金加隆和英镑,然而就在他正开心的时候,那些金银财宝突然被狼人抢走了“醒醒!”NO!

他被摇醒了,灵魂回到了无趣的现实,睁开眼就是一张胡子拉碴的脸。

“再让我睡会…”墨尔本抓住被子边往上扯,盖住了眼睛,尽可能地遮挡窗外的晨光。

“我们得抓紧时间,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魔杖。”

卢平不由分说地把他拖起来,从衣架上随手挑了件棕色大衣盖在满是蓝色星星图案的睡衣上。

被子一掀,英格兰盛行的西风一刮,再困的人也得抖两下。

墨尔本用力地攥着外套,眼睛瞪得往外凸,他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中途还迷迷糊糊的穿反了衣服,导致走到出房门的时候被同样刚起床的汉娜笑话。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却搞得好像是卢平要开学了一样。

“魔杖?我哪有钱。”墨尔本吃早饭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细嚼慢咽地说道。

“没魔杖你怎么制作魔药。”

卢平不解地说,“除开在破釜酒吧的基本住宿外,邓布利多存放的钱还剩了…嗯...反正刚好足够帮你换根魔杖。”

实际上他厚着脸皮讨回来了五枚,不过老酒保汤姆一听是帮忙买东西,不但没说闲话,反而还偷偷倒塞了几枚金加隆,只是警告他不要多嘴。

不过墨尔本也没多想。

在魔法界,巫师们的日常开销其实用得很少,吃穿住行都有各种各样的魔法能搞定,因此金加隆的购买力很大,真正昂贵的是获取魔法的手段。

比如各类魔法咒语书、巫师传记、漫画本..特别是那些巫师个人传记,说不定会记录一些偏门的魔法。

而这些东西,每一份都是两枚金加隆起步,有的甚至要五枚。

有的贱巫师还会随便编点故事拿去骗人,反正要是有人学会了就证明是真的,没学会那是买书的人自己蠢,他妈的一帮奸商。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谁家小巫师还没好奇过小说里那些狗屁不通的咒语。

“借老汤姆的就是咯。”

墨尔本理直气壮地说,“要是你的魔杖不和我产生那么大的排斥反应,哪还需要花这些钱,说到底是你魔杖的问题。”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排斥,下意识地不想用邓布利多的钱。

卢平咋咋舌头,捂着胸口,好像突然喘不上气了。

“所以你一直都是用别人的魔杖制作魔药?”他站在酒吧后院的砖墙前,难以置信地喊道。

“怎么了,你这只狼人不还是被我放倒过。”

墨尔本攥着怀里的钱包,一边敲开砖墙一边嘲讽。

“我很庆幸我没死在你的手上…”

“不客气。”

重点是这个么?

每个人的魔杖不同,在使用相同咒语时也会产生一定的差异,更别说魔药学了,毕竟书本上那些步骤其实也是默认了‘魔杖属于制作者’的条件。

他还以为墨尔本是负责配药呢,这对于一个没开学的新生来说已经足够了。

可更令人惊讶的是,拿别人的魔杖竟然还能在保证药效的情况吓制作出来。

“别告诉你房间里的那堆垃圾是魔药配料。”卢平的声音都跟着颤抖了。

那是被吓的。

“啰啰嗦嗦的,你现在能站在这和我说话,不就代表了我有我自己的办法。”

墨尔本不耐烦地加快脚步,冲出了狭窄的隧道,“只是纯度低了点而已。”

“你不用担心,这种钱是我们合作的必要成本。”卢平的喉咙被一口气堵住了。

能用一堆垃圾草药废料和不属于自己的魔杖制作魔药,他到底在和什么人合作?

带着这种疑虑,卢平踏入了熟悉又陌生的大街。

对角巷永远会用自己的方式欢迎墨尔本,风一吹,就能将主路南侧的面包油香和北侧的烘烤咖啡豆的焦香带过来,紧接着便可以看到店长们趁着刚开门的功夫晒会太阳那一个个懒劲,都是群得过且过的主。

在这条街上,墨尔本比卢平还要熟,他近乎是闭着眼睛,像是梦游似的从一条条主路上分叉的小巷中间绕来绕去,最终来到了一间小屋前。

这间不起眼的商店门口挂着褪了色的烫金招牌: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这里是一切的开始,梦的起源,世界线的交汇处,对角巷唯一能买得到魔杖的地方。

门被推开了,光线从门缝中刺入了满是灰尘的空气,正好打在了店堂中央的一张长椅上,周围几千个长方形木盒堆积到了天花板上。

“上午好,怀特。”

轻柔的声音突然从由木盒搭建起的走廊尽头传了出来。

“奥利凡德先生。”墨尔本克制着声音,强装轻松地回道。

要说不紧张是假的,他可是对自己的魔杖好奇的很呐

身旁的卢平倒是显得很拘谨,坐在长椅上,缩着四肢,动都不敢动一下。

可走出来的白发老头正好奇地围着男孩转悠,显然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在等到卢平被灰尘呛得咳嗽时,那双明亮的灰色眼睛才望向长椅上坐着的第二个人。

“你平常很少路过这里,今天特意走进来也不是因为好奇吧。”

奥利凡德和蔼地说。

这态度有点奇怪,虽然墨尔本以前总会跑到商店门口转悠,但两人很少见面,可如今这个走两步路都费劲的老人却热情得让人费解。

毕竟谁指望一个活了快百来岁的老人照顾自己都费劲,怎么可能再去照料一个孩子。

“我是来买魔杖的!”墨尔本激动地说。

“惯用哪只手?”奥利凡德从衣袋里掏出卷尺,微笑着问。

“右手。”

于是老人开始慢条斯理地开始为墨尔本量尺寸,从肩膀到右手腕,从膝盖到腋下,然后又一个人摇头晃脑地开始念着那些数字,大概是是在心里进行比列计算。

最后他爬到货架旁的木梯,耐心地亲手挑选着木盒。

只见奥利凡德一个人碎碎念叨着一阵后,又自顾自的摇头,老选择困难症了。

“你是..你是莱姆斯·卢平吧,我记得你的魔杖是柏木,独角兽毛杖芯。”

他的身子微微向后倾斜,突然回头说道。

“对的,先生,你的记忆力很好。”卢平受宠若惊般地说,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学生。

“所以你觉得独角兽毛怎么样?”

“可能不行,我在此之前给怀特测试魔力的时候,发现他对独角兽毛的排斥非常剧烈。”

卢平着重强调了小巫师的特性,不然到时候把这个店铺一通炸了,他就算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

“也就是说怀特的不稳定阈值超过了独角兽毛的可控范围,那么就是很敏感..啊哈,这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试试这个,蛇神经杖芯,由黑檀木制成!”奥利凡德从梯子上爬下来,双手捧着木盒,一路小跑到两人跟前。

这时,卢平皱起了眉头,似乎对这个魔杖很不满意。

墨尔本在老人期盼的目光下握住了木盒子里的紫黑色魔杖,再次感受到了魔杖与手臂相融合的奇异感觉,就好像右手臂没来由地长了一截似的。

周围的尘埃荡了起来,如潮水般向四周退散。

可奥利凡德却很不满意,立刻把魔杖夺了回来,重新小心翼翼地放进散发着清香的小木盒中。

“不行,不行,蛇神经对你而言太过敏感,日后恐怕会出危险。”

他又小跑到架子上,重新抱起一堆魔杖往这边走,“试试这根,葡萄藤木与龙心弦的结合。”

墨尔本接过盒子,刚拿起魔杖,一团火焰突然从杖尖爆炸,他和卢平都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掀翻了。

看来还是不行。

挑选魔杖可不是件轻松事,只有当真正经历时才知道这个过程有多枯燥乏味:拿起来,挥动,然后就会有不同的魔法反应在房间里飞来飞去,然后再试下一根。

当地上摆了三四十根魔杖的时候,整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要不就第一根吧。”

墨尔本厌倦地说。

相比于其他到处乱飞的火球,在地板上打着旋的龙卷,蛇神经的反应事最小的了。

“不行!”“不可以。”

一个尖锐果断,另一个低沉嘶哑,这两道拒绝声分别是奥利凡德和卢平同时喊出的。

墨尔本就纳了闷了,奥利凡德激动可以理解,毕竟常年经营制作魔杖的巫师的确比较注重仪式感,你卢平跟着凑什么热闹。

也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卢平清了清嗓子后说:“是魔杖选择你,不是你选择魔杖~”

行吧,又是这种神秘兮兮的腔调。

不过好在奥利凡德并不厌烦,随着脚边越堆越高的魔杖,他反而还越来越兴奋了,好像一个十分挑剔的客人是很有挑战感的事情一样。

“没关系,一定是我的问题...来,再试试这个,金合欢木,猫狸子胡须,十二英寸长。”

墨尔本懒洋洋地握住第五十二根魔杖,在确定了没有任何古怪的事情发生后才随便晃了一下。

咻~

没有任何乒乒乓乓烟雾大作的魔法反应,只见一道淡黄色的弧光划过尘土飞扬的空气,在三人头顶的上空跳动,最后形成了如同极光般的彩带。

“好!!”

奥利凡德拍手喝彩,巨大的欢呼声把等得快要睡着的卢平惊得猛然抬起头。

啊?什么?终于结束了?

“奇妙啊,真奇妙。”老人激动地摇晃着墨尔本的肩膀,“你太幸运了,孩子,金合欢木通常会拒绝除了自己主人以外的任何巫师,没人能用它使用魔法,除了你以外。”

或许是错觉,墨尔本感受到魔杖在手里轻微的晃动。

“我的.…这是我的魔杖。”

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因一上午没进水而干裂的嘴唇,将握改为捧,用两只手将魔杖呈现在自己面前,使其投影至深绿色的眼睛里。

拿到魔杖的这一刻开始,墨尔本才算个真正的巫师。

“是的,它以后就属于你了,希望你和它能谱写一段传奇。”奥利凡德满意地伸了个懒腰,重新变回了之前的糟老头状态。

作为一名优秀的制杖巫师,他比得到魔杖的巫师更开

东西拿到手,接下来自然也是付钱啦。

每位巫师的第一根魔杖是最便宜的,甚至还不够一根魔杖的材料费用,往后如果弄坏了才是大麻烦。

于是卢平从破破烂烂的衣袋中抠出七枚金加隆,恭敬地递了过去。

“干什么?”奥利凡德跟得了阿兹海默症似的,一脸茫然地看着金闪闪的钱币。

“魔杖钱啊。”卢平僵硬地撑着手臂,缩回来也不是,塞给别人也不是。

“哦,不用了,不用付了,对角巷的街坊们已经提前给过了。”

“啊?”

所以搞了半天,他都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了,结果墨尔本这小子可以直接从对角巷拿吗?

卢平把金币揣回口袋,这一简单的动作花了十秒钟,其中有九秒钟都在羡慕,但突然间又发现这孩子的性格和他倒是有点点像---都不想欠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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