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到查令十字街的路口,拐个弯,过了白厅大街便能看到连通无数街道的广场和中央耸立着麻瓜海军名将的纪念碑和铜像,再一路往北,穿过特拉法尔加广场就能到达索荷区了。
这片闹区曾属于欧洲各国的流亡者,因此租户人员繁杂,街面也显得十分拥挤、肮脏。
意大利、法国、爱尔兰…什么人都有,甚至还能看见脑袋上裹着头巾的年轻人。
墨尔本站在僻巷密布的索荷区迪恩街中央,望向周围造型古板的乔治式建筑,完全没发现这里曾经历过严重破坏,甚至连翻新的痕迹都没有。
各类餐饮店的油污潲水从垃圾桶的裂缝中流出,滑入下水道。
不过进出的人大多数都是埋头上班的正经人,于是他拖着行李箱,绕开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散发着恶臭的溪流,来到了那些门面不宽的小药店旁边。
看看那些精神恍惚、体态孱弱的麻瓜,那才是最容易得手的目标。
很快,墨尔本便瞄见了几位被药店赶出来的麻瓜。
“咳咳..喂,要来点安神的东西吗?”他提着小箱子,走到那些麻瓜身上,嘴巴只裂开一条缝,用十分微弱的声音传递讯息。
过程很平滑,如果他不说话,那些头发凌乱的麻瓜甚至都不知道身后突然多了个人。
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麻瓜扭头一看,原来是个小屁孩,于是理了理刚因为和药店店员扭打而被扯烂的衣服。
“装什么蒜呢,你们几个...能被药店赶出来的无非是为了美/沙/酮或者麻黄碱。”墨尔本可太懂了,懒得搭理对方的装腔作势,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镇痛、安眠等许多药物都具备成瘾性,因此许多药店都会严格把关,这对于那些贫穷的麻瓜来说很麻烦。
再去一趟医院开单贵,可不去又拿不到这些药物,这种人才是最容易上钩的。
“你有药?”麻瓜显然不相信,以为自己被人当傻子逗着玩。
“我当然没有,但是我有….让人更快乐的东西。”
墨尔本站在巷子口的阴暗角落,从行李箱掏出了几瓶魔药后继续说,“效果更显著噢~”
他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恶魔,在蛊惑那些没有任何坚定信念的人。
尽管没有麻瓜知道那些半透明的液体是什么,他们更无法了解另一个世界的知识结晶,可至少能分辨出那里面的颜色---优雅的薰衣草紫和欢快的向日葵黄。
麻瓜们一时间看呆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能吸引人。
墨尔本的嘴角微微上扬,现在,是时候加把火了。
“安眠剂能保证你们睡个安稳觉,而欢欣剂….嚯嚯,我敢保证你们不会失望的,除非你们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快乐的时光。”
此话一出,麻瓜们的双手就开始哆嗦起来。
听起来怎么这么邪恶?
“还是免了吧,我们可不想犯法。”麻瓜咽了咽喉咙,趁理智还没完全退去,赶紧说道。
“不,我保证那些麻...警察不会找你们麻烦,买一送一,十英镑拿走,”墨尔本中间改了下口,随后又补充道,“把地址留下,我还支持售后服务。”
十多年的耳濡目染让他差点下意识说出了巫师对普通人的称呼。
看看,他简直就是个大善人,为了避免狼人事件的再次发生,还让这些买家留下详细地址。
至于犯法...麻瓜犯什么法,犯法的是墨尔本才对。
“多少?只要十英镑?!”麻瓜刚惊讶地喊出声,就被身边的同伴捂住了嘴。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几人掏出钱包,侧着身,紧抿嘴唇,将一摞夹带着硬币的纸钞狠狠地拍在墨尔本伸出的手掌上。
bro赶紧把我的钱拿走.jpg
这些可不只是英镑,都是明晃晃的金加隆啊。
虽然1:5的汇率看似很低,但实际使用价值却是足足墨尔本很开心,果然,破釜酒吧的消息就是灵通,这一趟足足赚了一百六十多英镑,日后这些麻瓜再给其他走投无路的人推荐,买家肯定还会更多。
再说了,比起那些药物,这种魔药既便宜又无副作用,多好。
将钱和写有麻瓜地址的纸条存入行李箱,看了眼里面仅剩的三分之二的魔药,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好了。
墨尔本望着那些揣着魔药逃离这条僻巷的麻瓜,不禁幻想起未来的好日子。
人一高兴,连充斥着脏话和恶臭的环境在他眼里都成了‘热闹’。
正准备转身离开,肩膀忽然被之前擦肩而过的一个人拍了拍,只见对方佝偻着身子,双手扶了扶头顶的红褐色头巾,面色苍白,显得很羸弱,属于能被风吹倒的体型。
“请问?”墨尔本心里一喜,又来了客人。
“请...请请问破釜酒吧怎..怎么走?”年轻人结结巴巴地说,“抱歉,我..我我以为你是个巫师,想问个...个路的。”
这话让他双腿一软,差点被当场倒在地上。
不是,哥们,眼睛这么尖啊,整条迪恩街全是人,就偏偏看到这条偏僻的小巷?
但看情况也不像是魔法部的人,兴许是个路过的巫师,于是墨尔本低头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畏惧压住,头也“巫师?什么巫师?如果您要找魔幻主题酒吧的话,我倒是可以推荐几个。”
年轻人狐疑的撇了他一眼,尴尬地眨了眨眼睛,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很好,这说明装傻成功了。
可墨尔本刚往后迈出一步,年轻人猛地抬起头,将目光转移到了他拖着的行李箱上面。
对方将双手举在胸前,焦急的说,“我我我我是霍格沃茨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教授!奇洛教授,我有有证书!我只是很久没回来过,已经忘记了怎...怎么走。”
世界仿佛突然安静下了,只剩下了一颗猛然跳动的心脏。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思绪与记忆交织在一起,大脑里的齿轮也开始运转。
墨尔本抬起头,望向眼前这位样貌平平的虚弱的年轻巫师,心里将许多线索整合后得到了一个令自己恐惧的结论: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诅咒、奇洛、伏地..
不!不能想‘那个人’的名字!
不能叫就是不能叫,这里头肯定是有什么古怪的魔法,否则巫师们不会这么抵触,连第一代黑魔王的名字都清清楚楚地被记下,唯独‘那个人’没有。
而且即使是喊外号,每次说出来总会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有只猫在抓挠着胸口。
他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咬着牙齿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墨尔本甚至能感觉到魔杖在口袋里疯狂的颤抖,似乎提醒他远离这里,远离这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对了,钻入人群...离得越远越好
他妈的倒霉啊!不是狼人就是黑巫师,赚点钱要不要这么难。
‘他在撒谎,我能感受到,拦下他,那个箱子里装着的确实是魔药。’一道嘶嘶作响的声音传入到了发呆的奇洛脑中。
啪~
一道响指声断绝了墨尔本的退路。
无论他往哪里钻,巷子外的那些麻瓜总是能以一种诡异的行走路线刚好避开,任凭那双稚嫩的手怎么挥舞,都无法抓住一片衣角。
这里是魔法的暗面,有的只有生命的原始恐惧---死亡
他清晰地能感受到自己和麻瓜中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仿佛跨越了时间和现实的维度,将两个物质隔绝开来
当墨尔本在求生意识下本能地掏向口袋时,才发现金合欢木魔杖变得滚烫无比,那种灼热的痛觉甚至驱赶了心头的恐惧,让理智重新站了上峰。
因为杖芯是猫狸子胡须的缘故?
镇定,怀特,你要想想卢娜说的话,要相信猫狸子趋吉避凶的本事。
“可他在害怕什么?主人,他...他他认出我们了?”奇洛站在阴影里,自言自语地说道。
‘蠢货,他刚刚在把魔药卖给麻瓜,当然害怕,原本是来欣赏一下那些被残留的黑魔法受折磨的麻瓜,没想到还能发现这么有意思的事。’
如蛇一般的声音在脑海里虚弱地说。
那些充满了恶意的魔力从幽暗的僻巷中爬出,越来越近,如无数根针一样刺探着墨尔本的神经。
明明是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可偏偏冷得像是十二月的圣诞节。
“放放..放心,我只是教授,不会管其他事...事情。”奇洛缓步了过来,轻声说,“我我只想找个地方休…休息一下,不然我就只能找魔法部帮帮帮...忙了。”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尽管对方的神情很懦弱,言语很委屈,可魔法是骗不了人的,这是独属于墨尔本的天赋。
随便什么,给点提示。
他心想:‘要不把他骗走?’
魔杖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是觉得这并不是个好办法。
因为奇洛对于‘恐慌’的认知来源于走私魔药,而非‘那个人’,所以得按照对方的逻辑走下去。
“你,不会告诉魔法部的人?”墨尔本把心一横,作出惊恐的样子,支支吾吾地说。
既然瞒不住,那么不妨彻底将心底的恐惧和慌乱流于表面上,让对方主动抛出烟雾弹。
越是强大的巫师,魔法越是诡异莫测,与其被控制,不如在事情发展过程中能保持一定的主动权,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对角巷。
墨尔本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用慌,怀特,破釜酒吧还有卢平在。
“当...当然,我又不是什么坏人,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做过过更有趣的事情呢。”奇洛放松了许多,笑着安慰道。
墨尔本点点头,硬着头皮穿过那些主动避让的麻瓜。
“知道了,那么请跟我来吧。”
这一路上还要一直忍受着身后无时无刻都在刺挠头皮的魔力,但也仅仅只是试探,好像一根软绵绵的钉子,墨尔本猜测是因为魔法还不够强大。
而在他无法感知的维度,另外两人..准确来说,是两个灵魂也在暗自盘算。
“主人,我没想明白。”奇洛颤动着嘴唇,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不需要想明白,我说,你做,懂?’那声音更加虚弱了,‘你只要知道他对我接下来的计划有利就足够了。’
说完,那道声音便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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