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沉寂的房间内,声音忽地响起,恰巧一阵风从寝殿门窗的缝隙中钻入,摇曳着烛火,带动着纱幔,柔柔地在空中飘动。
旗王府邸,寝殿之中。
楚淮安身着一身红色纱衣,胸前系着肚兜,眼上蒙着绸带,身姿柔弱地跪坐在寝殿的门口。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蒙着的绸带剥夺了她眼前全部的光线,使得她只能靠着鼻尖的嗅闻,才能分辨出房内淡淡的异香。
这里十分安静,似乎隔绝了外界全部的声音。
正当她将要陷入更深层的静谧时,李承瑾那一声低沉的“过来”,兀得将她唤醒。
“爷,”楚淮安轻声道,“蒙着这条绸带,奴实在是,什么也看不见……”
“那就摸着过来。”
李承瑾的声音似是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响起,低沉的笑声似乎带着胸腔的震动,隐隐地,惹得人心发颤。
只听他说道:“记住,你只能跪着,不能直身。”
他的话音落下,楚淮安只觉得周围似乎响起了一丝木鱼诵经的声响。
那声响飘飘缈缈的,似是真的存在,又或者只是楚淮安过于紧张,而产生的幻想。
“你还愣在那干什么?”
李承瑾的话音再次响起。
楚淮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顺着那声音的方向,摸索而去。
她微俯下身子,像只受惊了的猫一般,每一步,都迈得十分小心。
在她的手底下,是毯子柔软的触感。
楚淮安的指尖先是触摸到毛茸茸的面料,接着指尖微微一缩,再是整个掌心缓缓覆于其上。
她的重心移动,慢慢向前跪爬,胭脂红色的纱衣在她身后拖着,在绒羽一般的地毯上,漾起痕迹。
不时地,触碰到一些阻挡她前进的物体。
她只能通过不断调整方向和姿势,慢慢向前爬行。
明明那么短的一段路,她却是爬行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
李承瑾看着那已经燃了一半的香,和上面袅袅升起的青色,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将目光收了回来。
眼前,那身着肚兜,外罩纱衣的美人已然到了床塌的近前,正像只试探的猫儿一样,慢慢地,用脸颊和手指摸索,近处那坚硬的物体是不是床柱。
李承瑾靠在榻上,看着淮奴小心翼翼的样子,微微地勾起了唇角。
正当楚淮安完全确定,这个地方就是那床塌之时,便听见那金枝玉叶的王爷开口说道:“将本王的鞋袜除下。”
“是——”
楚淮安柔声说道,随后抬起纤纤玉指,跪直身子,摸索着床塌上的锦帛被料。
很快,她摸到了他的袍子,和袍子下轮廓明显的肌肉。
“注意点,”那王爷再次懒散开口,“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心里要有点数。”
楚淮安也试到了那是什么,不由向后膝行一步,抿着唇,随后轻声道:“淮奴知道了。”
接着,她指尖下行,微微挪移,摸到了李承瑾脚上皮质的靴子。
接着握住靴子的手向上用力,便将靴子从脚上褪去。
在她将靴子袜子放好之后,便躬身跪坐在地上,柔声道:“爷,淮奴已将这鞋袜褪去。”
“上来。”
李承瑾开口说道。
他大敞着衣领,深邃的眉眼看着那眼蒙红绸的女子,道:“服侍我,取悦我。”
说到这里,他低笑一声,道:“你知道要怎么做,楚淮奴……”
听闻命令的楚淮安像是有些挣扎,但还是顺着李承瑾的命令,温顺道:“是,王爷。”
“那还在等什么,”李承瑾嗓音低沉,气息吹拂如同在她耳边说道,“良宵苦短,淮奴——你还在犹豫什么?”
“淮奴不敢,”楚淮安道,“王爷想要奴,是奴的福分。”
说着,楚淮安微微直起身子,双手覆在床塌之上,似乎仍在犹豫,怎么才能在不起身的情况下,从地上——上至那床塌之上。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紧接着,一股大力忽然托起了她。
手上的温热透过纱衣间的细网,似是灼烧了她那一小片的肌肤。
楚淮安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起来。
也不知是烛火映照的,还是那红色绸缎的影响,竟让她白皙的脸上,透着大片大片的嫣红。
楚淮安被李承瑾抱上床榻,整个人都压在了李承瑾的身上。
接着,她试到湿热的气息从自己耳尖划过,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说道:“做你该做的……”
楚淮安的身子猛地一僵。
也许眼睛被人蒙上之后,别的方面的感觉变得更加明晰。
她能听见身下李承瑾那有力的心跳,和连绵不绝的喘息。
楚淮安犹豫了一瞬,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慢慢垂下了头,用唇瓣在李承瑾脸上试探,随后吻上了他的唇。
女人总是柔软的。
她的吻细细密密,连绵不绝。
一丝若有若无的痒意自她的唇上升起,无端地向着四处蔓延。
楚淮安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今天似乎格外的热。
明明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和纱衣,其余的地方几乎都是赤果的。
那她——怎么会这么热,让她身上香汗不断溢出。
那咬合的力度越来越小。
她的唇瓣开始下移,慢慢含住了他的喉头。
随着李承瑾粗重的喘息,楚淮安觉得自己的大脑变得越发的混沌。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不由自主间,她的脑海里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她的身体还在继续刚才的动作,但是她的灵魂,却已经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变轻,变轻。
之前她闻到的香味,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浓郁。
敲击木鱼诵经声,在她耳畔不断响起。
渐渐的,渐渐的,她闭上了眼。
在那缠绵的呼吸声中,楚淮安的身子一软,跌倒在床榻之上,跌倒在李承瑾的旁边。
她似是真正睡去,甚至于,刚才正在继续的动作都没有做完。
在楚淮安身边,李承瑾闭了闭眼,随后抬手将旁边燃着的香掐灭。
他将衣领拢起,随后起身。踩着木屐,向着寝殿之外走去。
只留楚淮安一人,身着肚兜,披着红纱,蒙着绸带,躺卧在床榻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