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薄家。
叶琪阴郁着神色坐在沙发上,佣人急忙将降火的菊花茶端上来。
玄关处,管家的声音传过来:“大小姐。”
“薄了卿,你还知道回来。你如今可真是反了!连我的电话都敢不接了!”
薄了卿刚进门,叶琪铺天盖地的辱骂声就传过来。
她冷淡的瞥眼过去:“丢了。”
丢了两天的手机,现在才说她不接?
薄了卿讥讽的扯唇:“您有什么事吗?”
叶琪看着眼前女人这幅冷淡高傲的样子,心底里气愤的不行,可又惦记着顾家人的交待。
一手捧起桌上的菊花茶,神态高傲端庄,眼底的嫌恶却丝毫没有影藏:“薄斯年今早和你一起去的京大,他在哪儿?”
“手断了,医院里”
“哪只手?”
薄了卿挑眉,唇角的讥讽更甚。
“右手!”
“废物!”叶琪丝毫没有顾忌薄了卿,直接骂道:“已经高三了,居然还能让自己右手受伤?”
“不行,你去把他从医院里接回来!一中的老师已经来电话了,他明天就给我回去上课,一天只知道给我丢脸!”
“呵”薄了卿勾唇。
“您管好自己就行”
说罢,自顾上楼,不再管叶琪发疯。
“反了!果然是反了!”叶琪尖利的怒骂出声。一把将桌上的菊花茶杯“砰”摔在脚下。
厨房里的佣人,听到动静急忙出来,见状却没人敢上前。
管家的声音再次在玄关处响起:“夫人,二小姐和齐少爷过来了。”
薄菲菲和齐明礼甫一进来,就见到佣人正在打扫地上的碎玻璃片。
薄菲菲走过去,挨着叶琪坐下,不经意出声:“妈妈,刚刚我远远看到门口有辆车,是不是姐姐回来了?”
叶琪摆手,明显一副被气到不轻的样子:“别和我提她!”
薄菲菲显然被吓到,叶琪看到又心疼起来。齐明礼更是深深的望了二楼一眼,眼底嫌恶。
“倒是你和明礼”,叶琪的语气渐渐软下来,扫了一眼对面坐着西装革履矜贵不凡的男人道:“你们俩的事情也该定下来了。”
薄菲菲没说话,只是脸颊上飞起一丝红晕,匆匆在齐明礼的脸上扫过。
对面的齐明礼颔首,语气温和缱绻:“下个月我父母就该回来了,到时候还喜欢阿姨能够在伯父面前替晚辈多多美言。”
“那是自然”,叶琪笑着回应,和薄菲菲的关系越显亲密。
**
翌日。
薄了卿手指插进有些乱的卷发,坐起来。
因着还得去医院看望她那傻缺弟弟,没继续睡。
下楼的时候,从电脑上又登进网站,后台出人意料的只有寥寥几条。
【卖假药:各位大佬们,我本来要到京州卖假药,但突发事件去不了,面基就不来了。】
【做小姐:我也不行,我被我家小叔捉回去了,出不来(哭泣jog)】
最后一条消息来自今天早上,就在十五分钟前。
【收破烂:手断了,医院挂水出不来。】
看到“手断了”三个字,薄了卿眉头一挑。
还挺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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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我什么时才能出院啊?”薄挽秋被强制留在病床上,叫苦不迭的对着一旁软座上穿着黑色风衣,气质肃杀冷凝的男人道。
“下次还敢动不动就上去帮别人挡刀吗?”男人视线凝实,幽幽的望不到头。
薄挽秋背上浸出薄汗,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那是别人吗?那是你,我的小叔!怎么能算是别人呢?”
对面的男人显然受不了她那么折腾,捏着眉心盖棺定论:“等到你伤完全恢复后,才能离开医院。”
“凭什么?”薄挽秋不服的抗议。
男人冷冷的抬眼看过去。
薄挽秋立刻怂了。
半晌,弱弱的问道。
“小叔,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呀?”
“勉爷”,彼时,病房门外一道声音传过来。
话题被打断,男人立刻出去,女人只能抿唇目送他出去。
门外的人是韩利。
而“勉爷”自然是霍勉。
“查到薄了卿的行踪了?”
“是的,勉爷”,韩利扶着鼻梁上的眼镜,尊敬道:“薄小姐现在就在这所医院里,下面的人调查到,是薄小姐的弟弟在这所医院里住院,病房是319。”
“知道了,下去吧”,霍勉淡淡的吩咐道,可拉开步子的速度十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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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最近有人一直打探您的行踪,我们查出来,那群人是霍家的人。】
薄了卿坐在病房里的陪护椅上,神色淡淡的刷着手机。
“霍家”?
“霍”字一出,她眼底的神色变重。
脑中浮现出男人嘴唇擦破,眼睛里闪着水光,可眸底却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的景象。
危险却又吸引人。
薄了卿敛眉,看不清神色。
一侧病床上的薄斯年,却战战兢兢的把最后一个饺子塞进嘴里。
这都得益于女人早上披着一身冷风进来,面上的神色极致冷凝,将饭盒递给他,撂下一句“吃完”。就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可存在感却大的吓人,周身的气势都快把他捅成塞子了。
可偏偏他又不讨厌这样的姐姐,反倒是希望能维持的久一些。
病房门被敲响,随即门就被人从外向内打开。
薄斯年看过去。
就见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全身上下都充斥着“矜贵”二字。
“您是……?”薄斯年狐疑出声。
却见下一刻,男人就朝着薄了卿奔过来。
“……姐姐,你这几天怎么不理我了?”
男人的气质和这句话造成巨大的割裂感。明明自身清冷至极,似乎可脱出口的话却像极了……撒娇。
薄斯年惊异的看过来。
霍勉已经蹲在她脚边,像一条温顺的小狗,匍匐在他主人的脚边。
等待着恩宠。
“手机坏了”,薄了卿似笑非笑的垂下眸子看他。
霍勉一愣,自然是没想过是这种可能。
“你想联系我干什么?”
“我……”,霍勉抬着眸子看过去,可意料之中的看不清。
她生气了,为什么?
“想和我吃饭?”薄了卿直接下定义,用手勾起他的下巴,轻轻磨蹭着。
霍勉点头。
虽然找她不是为了吃饭,可是能和她吃饭,也是他不可多得的夙愿。
两人起身要出病房门的时候,薄斯年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姐,你和……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
薄了卿扯唇,睫毛下的一双眼,深邃又冷漠。
“我婚内出轨找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