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里的警钟像一把生锈的刀，在木叶的天空划出刺耳的裂痕。
宇智波烬踩着青石板路狂奔时，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声音和掌心流转的流光查克拉频率一致，108.3赫兹，是流云昨晚用探测仪测了十七次才确定的稳定值。
第七班的集合点在西城墙角，卡卡西靠在箭垛上，护额半垂着遮住写轮眼，看见烬跑来时才直起身子：医疗班说你昨晚只睡了两小时。他晃了晃手里的便当盒，带了味噌汤，喝完再说话。
烬接过盒子的手顿了顿。
这是卡卡西少见的主动关心，上回他发高热躺了三天，这个总迟到的老师也只是站在窗外扔了包退烧丸。
他低头抿了口汤，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突然笑了：老师，我需要春野奈的傀儡。
她在城楼下等。卡卡西指了指下方，带着十二具机关傀儡，说是能在半小时内搭起阵法框架。
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春野奈正叉着腰踢开地上的碎石。
她穿了身改良过的忍服，露出结实的小麦色手臂，每根指节都缠着粗麻线——那是操控傀儡的查克拉线。
见烬探出头，她仰头吼道：宇智波小鬼！
你说的那个什么流光阵要是不管用，我就用傀儡把你绑去驯兽场喂狼！
放心。烬跳上城墙，落地时扬起嘴角，你搭框架，我注核心，等大蛇丸的杂兵冲进来......他屈指弹了弹腰间的便携探测仪，他们连结印的力气都剩不下。
布阵地点选在木叶外围的乱石林。
这里是大蛇丸部队的必经之路，嶙峋的岩石能天然放大查克拉波动。
春野奈的傀儡动起来像群机械蜘蛛，金属关节摩擦的声响里，她咬破指尖在岩石上画下暗纹——那是野原一族秘传的傀儡术阵基，能固定查克拉流向。
核心节点在中间那块龟背岩。烬蹲在岩石前，掌心按上粗糙的石面，流光查克拉如活物般钻了进去。
蓝色微光顺着暗纹蔓延，像无数条发光的小溪，在每块岩石上串起星芒。
春野奈的傀儡突然发出嗡鸣，她拽了拽查克拉线，挑眉道：这破石头在吸我的查克拉？
那是共振。烬头也不抬，额角渗出细汗。
他能感觉到，整个阵法在和他的查克拉频率同步——108.3，108.3，像无数个小铃铛被同一根线牵着摇晃。等会所有进入范围的人，查克拉都会被这频率搅乱，结印时手指会抖，幻术会反噬，连体术都打不准。
听起来像精神干扰。卡卡西站在高处观察，写轮眼突然亮起，有查克拉波动在靠近，大约三百人，先头部队到了。
烬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石屑。
他望着远处扬起的尘烟，喉咙发紧——这是他第一次把实验室里的理论变成战场杀招。
如果失败，木叶的防线会被撕开缺口；如果成功......他摸了摸怀里的蛇鳞，那是上回和大蛇丸交手时扯下的，老师，麻烦把鸣人佐助看好了，别让他们冲太前。
知道。卡卡西的声音里带着笑，毕竟我们班的天才需要安静输出。
第一波敌人冲进乱石林时，阵内的光芒突然暴涨。
那是种介于蓝与紫之间的光晕，像把天空揉碎了撒在石头上。
烬盯着探测仪，数值疯狂跳动——30%的敌人查克拉频率紊乱，50%结印速度变慢，还有三个中忍直接抱着头跪了下去，血从鼻孔里滴在地上。
有效！春野奈的傀儡甩出锁链，捆住两个发愣的下忍。
她踩着傀儡的肩膀跃上岩石，大笑着甩出苦无：小鬼头的破阵法比老子的驯兽术还好用！
第七班的反击像把淬毒的刀。
鸣人搓着冒火星的螺旋丸冲在最前，佐助的千鸟在雷光里撕开敌人阵型，卡卡西的雷切则精准切掉试图突围的上忍。
烬站在核心节点旁，不断往阵里注入查克拉，他能清晰感知到每个敌人的状态——那个拿苦无的下忍在抖手腕，那个结水阵的中忍把丑印打成了亥，那个指挥的上忍正试图用幻术，结果自己先被光晕晃得跌进土堆。
这不可能！敌方领队的声音带着颤音，他挥刀砍向岩石，却被反弹的流光查克拉震得虎口崩裂。查克拉被......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三百人的先头部队，不到二十分钟就溃不成军。
烬靠着龟背岩喘气，汗水浸透了护额。
春野奈踢开最后一个俘虏，甩着查克拉线走过来：不错啊小鬼，比我预想的...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
乱石林外的尘烟再次腾起，这次更浓，更黑，像团要吞噬天空的乌云。
烟尘中走出道瘦长身影，苍白的皮肤在晨光里泛着青，蛇信般的舌头舔过嘴角：真是有趣的查克拉波动。大蛇丸歪了歪头，写轮眼在他眼眶里缓缓转动，宇智波的血脉？
不，更像......人工调试过的频率共振。
烬的瞳孔骤缩。
他能感觉到，大蛇丸的查克拉像团腐臭的泥潭，正以诡异的频率渗透进阵法。
探测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数值从108.3跳到120，又暴跌至90——那是核心节点在被破解！
结印！卡卡西的写轮眼转得更快，烬，调整频率！
来不及了！烬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他猛地扯开上衣，露出心口处的蓝色咒印——那是用流光查克拉刻的临时阵纹。老师，用雷切护住奈！他扑向龟背岩，掌心按上核心节点，查克拉不要命地往外涌，给我......稳！
流光突然变成刺目的白光。
整个乱石林在震动，岩石上的暗纹迸出火星，大蛇丸的查克拉渗透被生生顶了回去。
他眯起眼睛，嘴角反而扬起笑意：原来如此，核心是施术者的查克拉。他指尖凝聚起绿色光芒，那是禁术潜影蛇手的先兆，那如果切断这个源头......
滚开！春野奈的傀儡突然撞过来，十二具机关同时展开，组成巨大的金属屏障。
她站在屏障顶端，查克拉线勒得指尖渗血：小鬼头还没输呢！
烬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快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能感觉到查克拉在枯竭，精神力像被人用刀刮着脑仁，小泉给的蓝色药丸早就在奔跑时吃完了三颗。
但他不能停——下方的木叶还在沉睡，鸣人还在追着漏网的敌人喊我才是主角，佐助的千鸟还在噼啪作响，卡卡西的写轮眼还在观察战局。
大蛇丸的蛇手穿透金属屏障时，烬的查克拉刚好触到新的临界点。
108.3，108.3，他在心里默念着，突然想起流云的探测仪，想起小泉的药丸，想起井上熬夜整理的公式。
这些东西像星星一样在他脑海里亮起，和流光查克拉融为一体。
白光炸响的瞬间，大蛇丸的蛇手被震成碎片。
他后退两步，指尖抹过嘴角的血，眼睛里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了不起......他转身融入烟尘，声音飘过来时带着笑意，但我已经知道你的弱点了，下一次，我会连你的查克拉一起......吃掉。
烬瘫坐在地上，后背贴着滚烫的岩石。
春野奈扑过来扶住他，骂骂咧咧的声音听起来像隔了层毛毡：笨蛋！
谁让你把查克拉全砸进去了？
小泉说超过三颗药丸要绑病床的！
卡卡西蹲下来，用苦无割开烬的袖子，露出他青白的手臂——上面布满细小的血痕，是查克拉过载的征兆。先送回医疗班。他抬头望向大蛇丸消失的方向，写轮眼里闪过暗芒，但大蛇丸说得对......
烬望着逐渐暗下去的流光阵，喉咙发紧。
他摸出怀里的蛇鳞，这次鳞片上多了道裂痕，像道狰狞的伤口。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照在阵地上，那些岩石上的暗纹泛着微光，像在提醒他——
这只是开始。
而大蛇丸，已经找到了撬动整个阵法的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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