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空山脉的晨雾弥漫着铁锈味，沾在宇智波烬的护目镜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他沿着山壁的裂缝又往前挪动了半寸，短刀在岩石上划出的浅痕与怀中皱巴巴的地图完全吻合——那是旗木绯流用写轮眼复刻的大蛇丸基地外围图，就连每块凸起的岩石都丝毫不差。
“左前方二十步，第三个岩缝。”春野奈的声音从喉间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沙砾摩擦般的粗糙。
她吊在烬上方的岩藤上，兽皮袋里的傀儡零件随着呼吸轻轻作响，“我看到巡逻队了，三个人，佩刀是草薙短刃，应该是大蛇丸新收的流浪忍者。”
烬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护目镜侧边的金属片，这是和绯流约定的信号。
三秒后，通讯器里传来少年清澈的回应：“确认，第三巡逻组，每四十分钟换防，现在还有七分十三秒到达下一个哨点。”
山风突然卷起一片雾霭，烬的瞳孔微微收缩——就在刚才视线扫过的岩缝里，三缕若有若无的查克拉线正泛着幽蓝微光，像三张透明的网横在必经之路上。
那是大蛇丸最擅长的查克拉感应陷阱，只要触碰到任何一根线，整个基地的警报都会炸响，发出刺耳的声音。
“奈，启动B计划。”烬压低声音，指尖在岩壁上敲出两下短音。
春野奈的兽皮袋“哗啦”一声散开，三具巴掌大的木傀儡“噌”地弹了出来。
这些傀儡是她用驯兽时剩下的兽骨混合查克拉金属打造的，关节处缠着细如发丝的查克拉线。
她手腕一抖，最左边的傀儡突然发出尖锐的鸟鸣——正是断空山脉特有的血尾雉的叫声。
二十步外的岩缝里传来脚步声。
三个裹着暗绿披风的忍者从雾里钻了出来，为首的刀疤男眯起眼：“血尾雉？这时候不该出巢啊。”
“头儿，我去看看。”右边的瘦高个刚抬脚，春野奈的第二具傀儡已经撞在他脚边的岩石上，碎成一堆木屑。
瘦高个被溅了一脸木渣，骂骂咧咧地拔刀：“他娘的谁恶作剧——”
“左边！”刀疤男突然大喝。
第三具傀儡正夹着石子朝他面门飞来，他挥刀去挡，却见那石子在半空“啪”地炸开，腾起一团橘色烟雾——正是血尾雉求偶时才会释放的气味。
三个忍者的注意力全被引到了岩缝另一侧。
烬趁机贴着山壁滑下，掌心按在岩壁上。
所谓的“流光查克拉”顺着指尖渗出，像无数只萤火虫钻进岩缝，在幽蓝的查克拉线间穿梭。
他能清晰感知到每根线的频率：左边那根是火属性查克拉驱动的，中间是风，右边是雷——只要用同属性查克拉轻轻一引，就能让它们互相干扰。
“走。”他拽了拽春野奈的岩藤，两人像两道影子融进雾里。
等三个忍者骂骂咧咧地回到哨点时，岩缝里的查克拉线早已缠成了一团乱麻，连警报装置都在自我过载中冒出了青烟。
基地入口比想象中更隐蔽。
那是山体里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表面覆盖着伪装成岩石的查克拉屏障。
烬的指尖刚触到屏障，通讯器里就传来绯流的急促提醒：“等等！屏障里混了蛇鳞粉，会记录接触者的查克拉！”
春野奈立刻从兽皮袋里摸出个陶瓶，往烬掌心倒了把灰白色粉末——那是她用流浪时收集的毒蛙皮磨成的，能暂时掩盖查克拉波动。
烬抹匀粉末，再次按上屏障，这次屏障只泛起一圈淡紫涟漪，便无声地裂开了。
基地内部像座倒置的蜂巢。
金属走廊泛着冷光，每隔五步就有个半球形监控器，红色扫描线在空气中划出弧线。
烬的护目镜突然亮起绿光，那是绯流通过写轮眼同步了监控画面：“左转，避开第三个监控的死角，他们的热感应延迟三秒。”
春野奈的傀儡缩成指甲盖大小，蹲在她肩头，圆溜溜的木眼珠滴溜溜转。
当第七个巡逻队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时，傀儡突然张开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巡逻队的忍者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骂着“晦气”，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还有三十米到核心控制室。”烬摸了摸腰间的苦无，掌心沁出薄汗。
这一路太顺了，顺得像有人特意铺好的路。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一个沙哑的笑声像蛇信子般舔过众人耳膜：“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闯进核心吗？”
赤蝎从阴影里走出来。
他左眼蒙着块带裂痕的皮制眼罩，疤痕从眉骨爬进衣领，右脸却白得近乎透明，像是长期泡在药罐里的结果。
他的右手五指成爪，指尖泛着诡异的青黑，脚边还盘着七具人形傀儡，关节处插满淬毒的短刃。
“毒雾。”赤蝎轻声吐出两个字。
走廊两侧的通风口同时喷出紫黑色雾团，带着腐烂果实的甜腥。
春野奈的傀儡“唰”地弹出查克拉线，缠住最近的通风口试图封堵，却见毒雾像有生命般绕过线网，直往众人面门扑来。
烬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流光查克拉如潮水般涌出，在三人周围凝成半透明的屏障。
毒雾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瞬间在屏障表面烧出个拇指大的洞。
“奈，缠住他的傀儡！”烬大喝一声，反手甩出三枚苦无。
苦无擦着赤蝎的耳际钉在墙上，却在触及墙面的瞬间炸成烟雾——那是春野奈特制的傀儡引爆物，烟雾里立刻钻出三具持剑傀儡，直取赤蝎的咽喉。
赤蝎不闪不避，右掌按在胸前的傀儡机关上。
七具傀儡突然同时暴起，其中三具挥刀格开春野奈的傀儡，另外四具则张开双臂，关节处射出密密麻麻的淬毒银针。
春野奈的兽皮袋“砰”地炸开，十数具防御傀儡如蝴蝶般飞旋，用甲壳硬接银针，金属碰撞声在走廊里炸成一片。
“查克拉波动不对。”烬咬着牙维持屏障，注意力却分了一半在赤蝎身上。
那家伙的查克拉像团被揉皱的破布，混杂着风、火、毒三种属性，却又有某种违和的空洞感——像是用禁术抽取了什么来维持。
“苍狼计划可不止这点手段。”赤蝎忽然一笑，左手快速结印。
地面猛地裂开，数条由查克拉构成的巨蛇破土而出，缠住了春野奈的防御傀儡。
她的额角渗出冷汗，查克拉线在掌心勒出红痕：“烬！这些蛇...是用我的傀儡查克拉驱动的！”
烬瞬间明白过来。
赤蝎刚才故意让春野奈的傀儡靠近，趁机窃取了她的查克拉波动，现在正用禁术反向操控那些傀儡。
他的流光查克拉如利刃般劈开屏障，直冲向最近的查克拉蛇。
蛇身被查克拉割开的瞬间，春野奈立刻扯断控制绳，那具傀儡“轰”地炸成碎片，反震得赤蝎踉跄了两步。
“走！”烬拽着春野奈的手腕往走廊深处跑，背后传来赤蝎的冷笑：“跑？你们的退路早被封死了。”
话音未落，两人身后的地面突然升起一面金属墙，墙面上贴着枚巴掌大的起爆符，红色纹路如血管般跳动，“滴答滴答”的倒计时声像重锤敲在人心上。
“还有三十秒。”烬的呼吸几乎要凝成白雾。
他把春野奈推进前方的转角，反手甩出苦无钉住起爆符边缘，流光查克拉顺着苦无钻入符纸。
起爆符的纹路在查克拉中显形，像张错综复杂的网，核心处的黑色小点正是引爆源。
春野奈的傀儡从她袖口钻出来，用小爪子按住烬的手背：“我帮你稳住查克拉。”
两人的查克拉在符纸上交汇。
烬的指尖微微发抖——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拆解禁术级起爆符。
当倒计时跳到“五”时，他的查克拉精准地割断了连接核心的三条纹路。
起爆符瞬间暗了下去，红色纹路像被抽干血的血管，软绵绵地贴在金属墙上。
“呼...”春野奈扶住墙，额角的汗滴在地面，“那家伙跑了？”
烬擦了擦护目镜上的雾气，盯着赤蝎消失的方向：“他在等我们自投罗网。”
核心控制室的门虚掩着。
两人推门而入时，入眼的是一片狼藉——实验台被掀翻，培养槽里的绿色液体正在蒸发，只有中央的金属控制台还亮着，屏幕上跳动着一串加密代码，旁边的投影仪自动启动，投出大蛇丸的影像。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的蛇瞳泛着冷光：“欢迎来到我的游戏，真正的战场才刚刚开始。”影像的背景里，能隐约看到无数试管，里面泡着扭曲的人体——那是比原著更疯狂的实验体。
烬的手指重重按在控制台上。
加密代码的格式他再熟悉不过，是大蛇丸特有的双螺旋加密法，但...控制台的温度不对，按键上的指纹被擦得太干净，连空气里都残留着淡淡的消臭剂味——这里被清空至少有三天了。
“我们被耍了。”春野奈的傀儡蹲在控制台上，用爪子扒拉着加密文件，“从进基地开始，所有陷阱都是引导我们到这里的路标。”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绯流的声音：“队长，我这边检测到你们的查克拉波动异常，有...有东西混在里面。”
烬猛地扯下护目镜。
在写轮眼的透视下，他的皮肤下泛着若有若无的紫斑——那是赤蝎毒雾留下的痕迹，刚才的屏障只挡下了大部分，还是有微量渗了进来。
“撤。”烬咬着牙扯下一块衣角，缠住手臂的紫斑，“回临时据点，绯流准备解毒剂。”
断空山脉的夜来得格外早。
当两人摸黑回到半山腰的临时据点时，月光正透过破窗洒在绯流的写轮眼上。
少年抱着笔记本，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发青：“加密文件我破解了一部分，里面有...等等，这是什么？”
他的手指突然顿住。
屏幕上的代码突然开始自动刷新，一行血红色的字浮现在众人眼前：“欢迎回家，第七班。”
烬的瞳孔骤缩。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破窗的碎布“哗啦”作响。
在布帘晃动的瞬间，他瞥见远处的山头上，有个戴皮制眼罩的身影正举着望远镜，在月光下露出阴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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