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的晨雾还未散尽，火影岩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宇智波烬蹲在演武场的木墙上，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护额边缘——那道被他用苦无刻出的细痕，是昨夜从仓库逃回来时留下的。
烬！春野奈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她扛着半人高的傀儡木箱，发梢还沾着晨露，苍松前辈让我们去南门，说有紧急情况。
烬翻身跃下，注意到她腰间多了串铜铃，是用傀儡关节改制的，又改良了？
昨晚睡不着，把月影的毒囊拆了。春野奈拍了拍木箱，金属碰撞声里带着冷意，那女人的牙齿机关倒给了我灵感，现在这傀儡能喷十三种迷烟。
两人穿过熙攘的街道时，烬闻到了血味。
不是普通伤患的腥甜，是混合着腐臭的暗部专用麻醉剂味道。
南门的守卫岗亭前，三个中忍捂着脖子瘫在地上，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和月影尸身上的毒素如出一辙。
在那！
顺着春野奈的目光，他们看见城门外的枯树上坐着道黑影。
男人穿着染血的暗纹和服，长发用银环束起，左眼角纹着蛇形图腾，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里的短刀。
星夜？烬摸向腰间的苦无，记忆里闪过暗部情报上的画像——暗影会S级幻术师，擅长用精神力制造双重空间。
木叶的小崽子倒来得快。星夜翻身落地，短刀在地面划出火星，月影那蠢货坏了事，我来清场。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每说一个字都带着刺，现在跪下来自废查克拉，或许能留全尸。
春野奈的傀儡箱咔地弹开，三只机械鼬从箱中窜出，锋利的爪尖擦着星夜的耳垂划过。做梦。她咧嘴一笑，露出犬齿，我春野奈的刀，只割该割的脖子。
星夜连躲都没躲，任由机械鼬在他肩头划出三道血痕。
他的瞳孔突然收缩成竖线，查克拉如黑色漩涡般从脚底升起：那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幻术——
烬的太阳穴猛地一跳。
他见过太多幻术启动的征兆，但这次不同，没有查克拉波动的涟漪，没有视线接触的瞬间凝滞，仿佛黑暗直接灌进了大脑。
等他再睁眼，春野奈和机械鼬都不见了，只剩他站在一片血色荒原上，远处漂浮着无数张扭曲的脸——是宇智波灭族夜他躲在壁橱里见过的，是忍者学校被嘲笑吊车尾时同学的嘴脸，是前天在仓库里月影断气前的冷笑。
这是...精神具现？烬咬舌尖，剧痛却没有传来。
他想起三天前在村外矿洞发现的古老石碑，上面刻着幻术之茧，生于心隙。
指尖凝聚起淡蓝色的流光查克拉——这是他独创的感知方式，能像雷达般扫描周围五米内的真实查克拉。
果然，在血色天空的裂缝里，一缕若有若无的银灰色查克拉正缠着他的精神海。
那是星夜的幻术锚点。
有点意思。星夜的声音在虚空中炸响，荒原开始崩塌，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但你以为靠这点小伎俩就能破我的心狱？
烬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能感觉到精神力正被不断抽离，就像有人拿着吸管在吸他的灵魂。
余光瞥见远处有个小小的身影——是七岁的自己，缩在宇智波旧宅的废墟里，手里攥着半块冷掉的饭团。
你害怕被遗忘。星夜的声音变得蛊惑，害怕像你的家族一样，消失在历史里。
承认吧，你根本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你只是个连下忍考试都要作弊的废物——
够了！烬大喝一声，流光查克拉突然暴涨。
他想起卡卡西把护额戴在他头上时说的第七班不需要完美的忍者，想起春野奈在他被毒雾包围时用身体替他挡刀，想起旗木绯流熬夜帮他破译暗影会密文时泛红的眼尾。
那些被他藏在心底的温度，突然化作实质的光，将血色荒原撕出一道口子。
幻术的核心，是施术者的精神力稳定性。烬喘着气，看着虚空中的银灰色查克拉线开始颤抖，而你的...太急躁了。
现实世界里，星夜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分明看见那个黄发小子站在原地闭着眼，额角却渗出了血——这说明对方不仅挣脱了幻术，还在反向侵蚀他的精神空间。
春野！烬的眼睛突然睁开，流光查克拉如蓝色火焰般包裹全身，干扰他的结印！
春野奈早有准备。
她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下驯兽符，吹了声尖锐的口哨。
三只机械鼬突然分裂成十二只，金属爪子在地面敲出密集的鼓点，而她自己则跃上旁边的石墙，将改装过的毒囊对准星夜的面门——那是用月影的牙齿机关做的，里面装着能麻痹五感的蜂毒。
星夜终于变了脸色。
他刚要结印，十二只机械鼬已经从四面八方扑来，金属撞击声震得他耳鸣；蜂毒雾在他眼前炸开，虽然用查克拉护住了口鼻，但视线还是一片模糊。
更要命的是，那个叫宇智波烬的小子正踏着诡异的步伐逼近，每一步都精准避开他的查克拉感知盲区。
封！
苍老的喝声从后方传来。
苍松的身影如鬼魅般闪现，他手里结着复杂的印，身上的暗纹和服无风自动。
一道金色的封印阵从地面升起，将星夜整个人笼罩其中，查克拉流动的声音戛然而止。
老东西！星夜咬牙切齿，短刀当啷落地，你以为抓了我就能阻止...啊！
烬的苦无已经抵住他的咽喉。我更想知道，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他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月影的毒，南门的守卫，还有你特意挑在清晨动手——
徒劳。星夜突然笑了，嘴角渗出黑血，真正的风暴...才要开始。他的瞳孔逐渐涣散，却在最后一刻死死盯着烬的眼睛，记住...暗影会的怒火，比你见过的所有血月...都要红。
苍松迅速上前按住他的后颈，查克拉如潮水般涌进他的经脉。中了剧毒，撑不过三分钟。老忍者抬头看向烬，目光里带着审视，你刚才用的流光查克拉...和矿洞石碑上的记载很像。
春野奈的机械鼬已经退回到她身边，正用舌头（其实是金属刷）舔她的手心。
她蹲下来捡起星夜的短刀，刀鞘内侧刻着一行小字：蛇吻，暗影会直属。
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没错。烬盯着星夜逐渐冰冷的脸，后颈又泛起那种熟悉的凉意——和昨夜在仓库时一样，仿佛有双眼睛正藏在某个阴影里，看着这一切。
苍松将星夜的尸体装进特制的封印袋，转身时衣角扫过地面的血迹。这组织比想象中深。他低声说，十年前我在水之国见过类似的蛇纹标记，当时...是为了复活某个禁忌的存在。
烬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护额上的细痕。
他想起昨夜仓库外的脚印，想起星夜最后那句话里的风暴，想起暗影会在木叶安插的钉子——或许，他们一直寻找的答案，就藏在更黑暗的地方。
走。他拍了拍春野奈的肩，去暗部报告。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火影岩上的初代目石像在阳光下泛着暖金色。
但烬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就像星夜留下的蛇纹金币，看似普通的金属，却藏着足以掀翻整个村子的毒。
而他，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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