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漫过木叶的檐角，宇智波烬跟着鹤羽转过三道回廊，情报科总部的青石门终于在眼前展开。
门内烛火摇曳，照出苍松上忍微驼的背——这位在暗部干了二十年的老忍者正俯身在案前，白发间沾着零星的墨迹，听见脚步声才直起腰，眼角的皱纹里还凝着未褪的疲惫。
烬，奈。苍松将茶盏推到两人面前，青瓷盏底压着半卷泛黄的清单，先看这个。
春野奈扯了把木凳坐下，傀儡臂咔嗒一声扣在桌沿：老苍头，你说的不得了的东西，就是这些破纸？
苍松没接话，枯瘦的手指划过清单上密密麻麻的墨迹：三天前，南町米商报了笔二十石精米的订单，收货方盖着火影直属的朱印。
可火影大人的手谕库里，根本没这道批文。他又翻到第二页，昨天西市铁铺的玄铁订单，前天东巷绸缎庄的云隐特供锦缎......全是假的。
烬的指节抵着下巴，瞳孔微微收缩。
清单上的商户他大多有印象——南町米商给暗部供过粮，西市铁铺帮纲手修过忍具，每个都和木叶核心事务沾着边。伪造订单能骗到物资，但这些商户都签过保密协议，怎么会轻易交货？
所以才有意思。苍松从袖中摸出块火漆印，纹路是盘绕的蛇，每个假订单都盖着这个。
商户说，是火影身边的暗部亲自来取货，还亮了证件。他顿了顿，可暗部的证件，半个月前刚换过新纹路。
春野奈的傀儡爪唰地弹出半截钢刃：暗影会的人混进暗部了？
比这更麻烦。苍松推过清单，我查了这些物资的流向——米粮进了西山废宅，玄铁熔成了箭头，锦缎缝成了斗篷。
你说，暗影会要这么多东西，是打算...
起势。烬接口，指尖重重叩在西山废宅四个字上，他们在备军资。
春野奈的瞳孔骤然缩紧，傀儡臂上的机关开始发出轻响——这是她战斗前的习惯。
烬却反而靠回椅背，嘴角勾出抹冷峭的笑：但备军资需要钱，这些物资都是白骗的，暗影会的账上肯定有大窟窿。
他们得找补回来。他快速翻着清单，忽然停在最后一页，这个叫松本的茶商，三天两头往雨隐村运茶叶？
可雨隐现在闹饥荒，谁喝得起茶？
松本？苍松凑过来看，上个月他刚捐了五十两给村学，火影还夸过他。
夸错人了。烬把清单推回去，茶叶箱子里应该装的是别的。
春野，跟我去松本茶行。
春野奈的傀儡爪咔地收回，抄起桌上的苦无就站起：我殿后。
松本茶行的后巷飘着湿霉味，烬贴着墙根摸到仓库窗下，写轮眼在暗处泛起猩红——窗内两个伙计正往茶篓里塞东西，不是茶叶，是用油纸包着的、泛着冷光的铁块。
是查克拉金属。春野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倒挂在屋檐上，傀儡眼的镜片反着月光，每篓十块，二十篓就是两百块。
够造一百把苦无。
烬的指节抵着嘴唇，忽然从怀里摸出张纸条，塞给春野奈：去街角的乌鸦居，把这个给老板。
就说西山的米够喂三百人。
春野奈挑眉：假消息？
银狐是暗影会的财神，最恨计划被打断。烬的黑瞳里闪过算计，他要是知道我们摸到了粮库，肯定坐不住。
果然，两刻钟后，茶行的门被踹开。
三个蒙着脸的忍者冲进来，为首的刀疤男挥着苦无指向伙计：东西呢？
在......在茶篓里......
刀疤男扯出铁块，突然转头看向窗口——烬正倚在那儿，指尖转着枚苦无：银狐派你们来运查克拉金属？
还是来灭口？
刀疤男的瞳孔骤缩，手势一摆，左右两个手下同时甩出手里剑。
烬的写轮眼精准捕捉到轨迹，侧身避开的同时，左手结印：影分身之术！
三个分身从他身后窜出，其中两个引开攻击，本体却如鬼魅般绕到刀疤男身后，手掌按在他后颈：体术·锁喉。
刀疤男闷哼一声，刚要反击，春野奈的傀儡从房梁上扑下，钢爪咔地扣住他的脚踝。
傀儡臂上的倒刺扎进皮肉，疼得他冷汗直冒：你们......到底是谁？
木叶的清道夫。烬加重手上力道，银狐在哪儿？
废......废铁仓库！
村北头那个塌了半边的！刀疤男疼得龇牙，他说今天要转移最后一批货......
废铁仓库的锈铁门在夜风中吱呀作响。
烬踢开地上的碎铁皮，春野奈的傀儡爪举着火折子，昏黄火光里，只有墙上用鲜血写的一行字：小老鼠跑得再快，也咬不动大象腿。
春野奈的傀儡爪咔地捏碎火折子：耍我们？
烬没说话，蹲下身摸了摸地面——新翻的土，还带着潮湿的腥气。
他扯出根苦无往下一扎，叮地碰到金属。
挖开土，露出截染血的护额，纹路正是情报科的急字。
苍松的护额。春野奈的声音沉下来，他可能出事了。
烬的手指攥紧护额，突然远处传来轰鸣——东町方向腾起火光，喊杀声混着警钟撕裂夜空。
春野奈刚要冲过去，却被烬拉住手腕：别去。
那边在爆炸！
那是饵。烬盯着护额上的血迹，黑瞳里翻涌着冷光，暗影会引开所有忍者去东町，真正的目标......他抬头看向火影大楼的方向，那里的火影岩在月光下投下巨大阴影，在村子最中心。
春野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忽然明白过来：你是说......
回火影大楼。烬将护额塞进怀里，转身就走，他们要掀的不是东町，是木叶的根。
远处的火光越来越亮，可两人的背影却逆着人流，朝火影大楼的方向大步而去。
夜色里，烬的袖口闪过苍松清单上的字迹——那些伪造的订单，那些消失的物资，此刻都在他脑海里串成线，指向一个让他后颈发寒的真相。
而在他们身后，爆炸的气浪掀飞了半条街的房瓦，却始终追不上这两个逆向而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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