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根溯源,兴师问罪!”祠堂内响出一声厉呵,音调很重,从声音上犹感受其心中之怒火。
“三族老勿急,我认为应当先行重修房屋,翻新建设,待到实力有所把握之时再一举突破,直捣黄龙。”四家老心态更具稳重,一脸正色道。
“我孙子都因此战而死!反正我一把岁数也活不了多少个春秋了,与其在这纸上谈兵空耗时间,不如直接杀进贼子老巢,剿灭这群人人得而诛之的刽子手。”三族老的话语铿锵有力,满腔怒意没有半分惧色,有的只是晚年丧孙的孤寡老人想要手刃断后仇人的决然。
堂内数位高层没有人说话,很是平静,显然是觉得此举非明智,却又能体会三族老心中的悲愤,也就无人反驳了。
沉默半响,一个略显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静,“半夜敌袭我武家,造成族人伤亡,房屋摧残,财产利益损失自然不能就此算了。”说话的是六长老,是近些年才入驻武家高层的,在众族老、长老中最是年轻。
“同时…”六长老话声顿止,过了片刻,声调陡然拔尖继续道:“敌人来势汹汹毫不顾及后果,都把脚踩在我们脸上了,当着我们的面屠杀新起之秀,意图取我家主之命夺得战地资源,若非家主大人突破超乎预期,如今各位所处的祠堂是否姓武还是两说。”
这前后两句话完全没有冲突点,正因如此,意思就很是明显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打算秋后算账徐徐图之,他今天袭杀我家,造成大规模损伤,那好!我不记仇,有仇当日即报。
话出,便受一部分高层所抵制,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并非在乎自己生死,有人断后便有人幸免,例如武翠爷爷这等家人无大碍的族老,本身为了家族可以流血牺牲,但他们的后代不行。如果失去了自己这张保护伞,那么资源人脉和手段都将无人传承,等若绝后,这是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不愿看到的。
一时间,祠堂内数位族老和长老众说纷纭,有的想法激进,准备方圆十里搜刮根组织残留的任何信息,务必知晓动向,势要盘根问底。
有的思维保守,以求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再一击毙命。
堂外,武家族人也在修补墙壁,重建房屋。
年龄小一些的则是勤加苦练,经此一役,他们深感无力。昨夜根组织潜匿入村,半夜暗袭族人和商贩,不少人连发出求援的机会都没有便惨遭毒手。至于踏入了修行一途的人也只能做到勉强自保,甚至于总角(泛指8到13岁)孩童也未幸免于难。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炼的,同样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武翠、武耀一般的上佳天赋和悟性。这次突袭让武家的普通人身亡至少三成,修士两成,其中一成半都尚未成年,以及其他重伤和大小伤残的便是更多了。
那日测资大典的少年们也死伤大半,存活下了不足5人。很快,便有人来到了武翠、武海家中请两人到武啸天族老房中去做客,随行的还有一个皮肤白哲的青年人。
距离不长,因为方便武家人员互相通知和交往所以居住地一般不会相隔太远,三人到啸天族老家中距离也就千米不到的路程。
几人走着,武翠突然开口道:“武海,想不到就你这实力还能活下来,有两下子嘛。”
武海咧嘴一笑,昂起头骄傲道:“那是,那是。”又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可是靠机智的头脑才侥幸生还的,嘿嘿。”
“啪”武翠当即一巴掌就拍在武海的头上,“我就象征性赞叹一下,没想到你还自夸上了。”
武海抱着头不敢再吱声,怕换来的又是一巴掌,只得加快脚步向着族老家中跑去。
风青走在后面,看着他们还有打闹的兴致,不免嘴角微翘。这代表他们心态未曾受挫,没有被伤感和仇恨蒙蔽双眼,此番已是最好的结果。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了武啸天住处所在,房体不大,两层构造,外观由品质好一些的砖瓦砌成,墙体刷了一层白漆,也不是多么精装,可见那怕武啸天身为族老也是勤俭家风。
“咚咚”敲了两下门框,很快便由外而内地打开了,入眼的是一位人高马大,长相宽厚的中年人,正是武啸天。
进门后走过一排由书籍和各种摆件所堆成的过道,他将几人带至客屋,示意坐下。
“讲讲吧小家伙们,你们是怎么逃脱那群恶人贼手的。”武啸天饶有兴致的道。
武翠讲述事发当晚自己的所作所为,最后不经意临场领悟,耗尽灵力才艰难取胜。
武啸天对此虽有些惊奇,但也不算太过震惊,毕竟天赋好悟性高就是比其他人领先,也就不足为怪了。
风青自不必多言,少年天才,天资奇佳,实力和这些才接触修行不久的孩子自然不是同一级别。不仅提前干掉了暗杀者,还有余心支援附近的族人,这次唤他过来主要是寻问一些当时袭击的细节和蛛丝马迹。
至于武海也毫发无损,这倒武啸天产生几分好奇,细问之下,这才得知非他运道好而侥幸逃脱,而是自己父亲曾经留下一具机关傀儡,防御力甚是强悍,只需投入金币即可自行庇护。
这不是什么秘密,老一辈的人都知道武海父亲早期是土木双资质,对于傀儡方面有所爱好,喜欢用木质藤条和花草铸造傀儡,攻击力一度缺失,但外部由硬土质覆盖,所以坚固稳当。
武啸天对于武海能活下来没有出乎意料,惊讶的是没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连皮外伤都看不到一处。这足以证明武海父亲留下的傀儡在防御方面涉及颇深。
“咳咳。”武啸天咳嗽两声,“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坏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你们可知是何人袭击你们吗,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杀你们?”
风青优先答道:“是根组织,各大组织所抵触的过街老鼠,在很多年前犯下了罪责,专门做偷鸡摸狗,谋财害命的不正当手段,实乃我辈公敌。”
“对,我也听说过,长老给我们上课的时候提到过,是个极其负面的组织。”
“俺也记得,说根组织就是毒瘤,曾经还暗中谋杀正道首领,因此那个暗杀者还被多次通缉。”
武翠和武海也先后说出自己所闻。
武啸天不急不缓,喝了口茶,又再次抛出问题。“那你们知道为什么要来我们紫羽镇吗?”
两人挠了挠头,答不上来。风青思索片刻又道:“受人之命?”
武啸天闻言笑了笑:“不全对,但相差无几。”
“是抢夺资源。”喝了口茶,淡淡道:“根组织名号早已响彻整个大域,不过是反面的罢了,靠藏匿和暗道刺杀闻名,从来只做对自己有利益的事。”
“俺们?资源?”武海不解,又询问道:“俺们紫羽镇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啊,充其量算个山清水秀,还有武家主坐镇,他们费力不讨好,有什么值得抢夺的。”
四人坐于客屋中,三人目光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武啸天,耳朵竖立,显然是等待眼前这位族老为他们解惑这场事件的缘由。
“因为一把神器!”武啸天这才淡淡开口。
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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