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言之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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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藏心中一动,用尽最后的力气,艰难地将手掌覆盖在那物体之上。入手的感觉像是一块被打磨过的金属,但又比寻常金属更加沉重,更加冰冷。他尝试着将其拿起,入手颇沉。

借着从洞口透下的那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线,团藏眯起左眼,竭力看清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约莫有他半个巴掌大小的方块物体,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黑色,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表面异常光滑,没有任何雕刻的纹路,也没有任何可见的缝隙或机关。它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冰冷而死寂,却又仿佛蕴含着某种未知的、令人心悸的力量。

这东西,是什么?古战场遗迹深处的塌陷洞穴里,怎么会有如此规整的金属方块?是某种古代兵器,还是某种未知的忍具?团藏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此刻,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深究。当务之急,是活下去。

他将那黑色金属方块紧紧攥在手中,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洞穴的黑暗与寂静,以及身上不断传来的剧痛,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和无助。但他不能放弃。他志村团藏,绝不会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死在这种地方。

他开始尝试感知这个金属方块,试图用残存的意志力去理解它。然而,除了那股冰冷和诡异的气息外,他一无所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数个小时,他感觉到体力在一点点流逝,意识也开始模糊。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洞穴上方突然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是根的部下!

他心中一凛,强打起精神。他认得那种特殊的联络暗号。

很快,绳索垂下,几名带着动物面具的根部忍者滑降下来,迅速检查了他的伤势,并开始进行急救。

“团藏大人!”部下的声音带着焦急和庆幸。

团藏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在被部下抬上担架,缓缓吊出洞穴的那一刻,他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紧握的黑色金属方块,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根部位于木叶地下的秘密据点内,志村团藏在一间简朴但绝对安全的房间里苏醒过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他动了动手指,感觉到身体依旧虚弱,但比起在洞穴时的濒死状态,已经好了太多。那些致命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查克拉也在药物和自身恢复力的作用下,缓慢地重新聚集。

一名负责照料的医疗忍者立刻上前,恭敬地汇报了他的情况。

“团藏大人,您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万幸的是,主要脏器的损伤已经得到控制,但要完全恢复,还需要至少半个月的静养。”

团藏微微颔首,示意他知道了。他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了床头柜上。那个从古战场遗迹中带回来的黑色金属方块,正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即使在据点内柔和的灯光下,它依旧显得那般深邃,仿佛一个微缩的黑洞。

“你们,检查过那个东西吗?”团藏沙哑地开口,目光却没有离开那个方块。

“回大人,已经检查过了。”另一名根部忍者上前一步,他是负责分析战利品和未知物品的专员。“我们尝试了多种方法。用查克拉探知,它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是一块普通的顽石。用特制的合金工具试图撬开或者切割,也无法在其表面留下丝毫痕迹。它的材质非常特殊,密度极高,我们从未见过类似的金属。”

“普通的顽石?”团藏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他可不认为能出现在那种地方,并且给他那种诡异感觉的东西会是“普通”的。

待到伤势稍有缓和,能够勉强坐起身时,他便立刻让部下将那个黑色金属方块取了过来。

方块入手依旧冰冷坚硬,那种沉甸甸的质感让他再次确认这东西非同寻常。他闭上眼睛,调动体内刚刚恢复一些的查克拉,小心翼翼地向方块内部探去。如同之前根部成员汇报的那样,他的查克拉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激起任何涟漪,方块本身也毫无能量波动,仿佛只是一个惰性的死物。

他不死心,又尝试用指甲去刮,用房间内能找到的坚硬物体去敲击,结果都和部下说的一样,方块表面光滑如初,连一丝划痕都没有留下。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团藏凝视着手中的黑色方块,眉头紧锁。这次任务的惨重失败,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根部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精锐,这对他的势力是一次沉重的打击。更重要的是,这次失败让他对木叶高层,尤其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不满和猜忌达到了顶峰。若非有人泄密,或者干脆就是猿飞在暗中掣肘,他绝不至于败得如此狼狈。

“权力……还是不够啊……”团藏喃喃自语,左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只有掌握了绝对的权力,才能随心所欲地推行自己的意志,才能将木叶打造成他心目中那个铁血强硬的村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受制于妇人之仁和所谓的“火之意志”。

他渴望掌控一切,掌控所有人的命运,掌控整个木叶的未来。这种强烈的欲望在他心中翻腾不休,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就在他凝视着黑色方块,心中充斥着对现状的强烈不满和对绝对掌控的无边渴望之时,一种奇异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

没有声音,没有文字,也没有任何影像。

但一股清晰无比的明悟,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直接在他的脑海深处浮现。这股明悟来得如此突兀,如此直接,却又如此不容置疑。

“抹消……”

一个词,或者说一个概念,在他的意识中成形。

这黑色金属方块的用途,就是“抹消”。

抹消什么?

抹消指定的目标,让其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不仅仅是肉体的死亡,而是……仿佛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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