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藏默默地,在心中启动了那个他早已运用得炉火纯青的“独裁者按钮”。
他的意念,清晰而坚定地锁定了那个坐在他对面,曾经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对手和朋友,如今却已是风中残烛,疲惫不堪的老人——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
“永别了,日斩。”团藏在心中,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轻轻地说道。
“为了木叶的未来,你……必须消失。”
密谈室内,昏暗的油灯摇曳着,将墙壁上的人影拉长、扭曲,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纸张和淡淡烟草混合的味道,那是猿飞日斩身上常年不变的气息。
猿飞日斩正微微低着头,手中拿着一份关于漩涡鸣人未来安置方案的初步文件。这份文件,是他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刚刚亲手拟定的。上面用他那苍劲有力的笔迹,写下了一些初步的设想和考量。
他看得非常专注,眉头紧锁,似乎在斟酌着每一个字句。连日来的劳累和巨大的精神压力,让他的反应变得有些迟钝,注意力也难以长时间集中。
就在他准备提笔,在文件上写下一些批注的时候。
突然,一阵莫名的、极其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潮水般向他袭来!
那感觉,就好像整个时空都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剧烈的扭曲和折叠。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思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抽离。
“嗯……?”
猿飞日斩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掉落在了桌面上,墨汁溅出,在洁白的纸张上留下了一团刺眼的污迹。
他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抬起头,看一眼背对着他的团藏的机会都没有。
整个人,便从那张简陋的木椅上,彻底消失了。
不是化为飞灰,不是遁入虚空,也不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击飞。
就是那么突兀地、无声无息地、凭空消失了。
没有留下任何查克拉的残余,没有留下任何空间波动的痕迹,甚至连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仿佛,他从未踏足过这个房间。
仿佛,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过一个叫做“猿飞日斩”的人。
密谈室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盏油灯,依旧在不知疲倦地燃烧着,发出微弱的光芒。
团藏缓缓地转过身。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也有些迟缓。
他看着那张空无一人的木椅,以及桌面上那份只写了一半批注,还沾染着新鲜墨迹的文件。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有大功告成的快意,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虚和迷茫。
猿飞日斩……
这个与他纠缠了一生,亦敌亦友,既是他前进道路上最大的障碍,也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参照物的男人。
就这么……消失了?
被他用一种如此简单,如此轻易,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荒谬的方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了?
团藏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恍惚。
就好像,他刚刚亲手掐灭了一盏燃烧了数十年的明灯。虽然那灯光有时刺眼,有时碍事,但当它真正熄灭的时候,周围的世界,似乎也因此而变得……更加黑暗和寒冷了。
但这种感觉,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
很快,他眼神中的那丝复杂情绪,便被坚冰般的冷酷和决绝所取代。
“为了木叶的未来……这是必要的牺牲。”团藏在心中,用一种近乎催眠的语气,对自己说道。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那些不合时宜的“软弱”念头,从脑海中驱散出去。
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猿飞日斩的消失,只是他宏伟计划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接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掌控木叶的权力中枢,填补因为猿飞日斩消失而留下的权力真空。
他要将整个木叶,都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按照自己的意愿,对其进行彻底的“改造”和“净化”。
团藏走到那张空荡荡的木椅前,伸出手,轻轻拂去了椅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然后,他拿起了桌面上那份关于漩涡鸣人安置方案的文件。
他看着上面猿飞日斩那熟悉的笔迹,以及那刚刚写了一半的批注,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漠。
“哼,天真的想法。”他低声自语了一句,然后随手将那份文件揉成一团,扔进了墙角的废纸篓里。
关于九尾人柱力的处置方案,他早有自己的打算。
绝不会像猿飞日斩这般“仁慈”和“优柔寡断”。
做完这一切后,团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阴沉与冷硬。
他推开密谈室的门,走了出去。
仿佛刚才那个足以改变整个木叶命运的惊天举动,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猿飞日斩的消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虽然石子本身无声无息,但它所激起的涟漪,却在以一种诡异而难以察觉的方式,迅速地向整个木叶村扩散开来。
最先发生变化的,是那个象征着火影荣耀与传承的巨大石雕——火影岩。
火影岩上,初代火影千手柱间那豪迈而威严的头像,依旧栩栩如生,仿佛在俯瞰着他一手创立的村子。
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那严肃而睿智的面容,也依旧清晰可见,时刻提醒着人们要保持警惕和理性。
最右边的,是刚刚在九尾之乱中为保护村子而英勇牺牲的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他的头像,虽然雕刻的时间不长,但那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和坚毅的眼神,已经被所有木叶村民铭记在心。
然而,在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和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的头像之间,那本该属于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巨大头像,却……突兀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秃秃的、仿佛从未被雕琢过的原始岩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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