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戈壁!
迪达拉含怒而发的黏土巨鸟,威力远超平时。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土方重岩召唤出的巨大岩石傀儡的上半身。剧烈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向四面八方。
咔嚓!轰隆——!
令人心碎的碎裂声和倒塌声紧随爆炸响起。爆炸的威力不仅摧毁了岩石傀儡的上半身,狂暴的冲击波更是狠狠撞在了旁边已经垒砌了数米高、由巨大石板构成的厚重内壁上。那些被砂隐忍者引以为傲的、强调绝对坚固的厚石板,在如此近距离、如此狂暴的冲击下,结构瞬间失衡。伴随着刺耳的岩石摩擦和崩裂声,一段近十米长的、刚刚完成不久的石板内壁,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轰然向内坍塌!巨大的石板互相撞击、碎裂,激起漫天烟尘和碎石,瞬间将下方躲避不及的数名砂隐忍者淹没!
“重岩长老!”
“救人!快救人!”
“岩忍!你们干什么?!”
砂隐的怒吼、伤者的惨叫、岩石崩塌的轰鸣瞬间交织在一起,盖过了工地上所有的声音。烟尘冲天而起,遮蔽了小半个“基石”区域。混乱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迪达拉站在高高的平台上,爆炸产生的气浪吹得他金发狂舞,衣袍猎猎作响。他喘着粗气,看着下方自己一手造成的混乱景象:坍塌的壁板废墟,挣扎呼救的砂忍,被碎石半掩埋、生死不知的土方重岩(很快被其他砂忍奋力拖出,灰头土脸但似乎只是震伤),以及无数砂隐忍者投射上来的、混杂着惊愕、愤怒、仇恨和深深不信任的目光。那目光比风之国的烈日更让他感到灼痛。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刚才那爆炸带来的短暂宣泄感早已被冰冷的后怕和巨大的荒谬感取代。他做了什么?他,一个追求瞬间升华的艺术家,竟然因为一群“土条”不懂美,就在自己负责的核心工地上,用爆炸袭击了合作伙伴?还造成了破坏和……可能的人员伤亡?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怒火。他站在原地,第一次,面对下方那片由艺术与实用碰撞出的狼藉废墟,感到了茫然和一丝……恐慌。
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远处一片被热浪扭曲的沙丘阴影里,几双冰冷的、爬行类动物般的竖瞳正无声地注视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内讧。一条通体土黄、近乎与沙地融为一体的毒蛇,悄然滑入沙下,消失不见。
坍塌事故引发的余波,比迪达拉那失控的爆炸本身更加沉重,如同粘稠的沥青,紧紧裹住了整个“砂之天宫”工程指挥部。
临时搭建的指挥所内,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浓重的药味混杂着沙尘的土腥气,挥之不去。砂隐长老团除了受了些震伤、正在接受治疗的土方重岩,其余几人悉数到场。土方石卫门坐在主位,那张如同风化石雕般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深陷眼窝中的目光却锐利如刀,冷冷地钉在站在中央的迪达拉身上。其他长老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迪达拉先生,”石卫门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砂砾摩擦着骨头,“关于今日‘基石’区域发生的严重安全事故,导致我方三名中忍重伤,七名轻伤,土方重岩长老受创,以及第三区壁板严重损毁、工期延误至少一周的严重后果。您,作为直接责任人及岩隐工程总指挥,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迪达拉的心上。他梗着脖子,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试图维持最后的骄傲:“是他们……是你们砂隐,一再践踏我的设计!那些愚蠢的改动,会让整座城变成一个毫无美感的石头棺材!嗯!我……我只是想让他们明白……”
“明白什么?”石卫门毫不客气地打断,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丝,带着积压已久的怒火,“明白您的艺术高于一切?高于我方忍者的性命?高于整个工程的安危?高于我们砂隐村未来的空中壁垒?!”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敲在厚重的方案书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看看!这是您最初的设计!光影回廊?曲面过渡?螺旋云纹?守护凤凰浮雕?哪一样不需要额外的查克拉消耗?哪一样不需要延长工时?哪一样能直接增强防御或者增加一平米的可用空间?!风之国每一滴水,每一粒粮食都来之不易!我们把有限的资源,不是用来建造空中花园供人赏玩的!我们要的是能在下一次‘木叶崩溃’级别的袭击中,庇护尽可能多妇孺的堡垒!是永不坠落的最后防线!您那昂贵的‘艺术’,在这种生存需求面前,就是彻头彻尾的奢侈和累赘!”
“奢侈?累赘?”迪达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锐起来,“没有灵魂的造物,再坚固也只是死物!它承载不了希望!嗯!你们只看到眼前的苟且……”
“够了!”石卫门猛地站起身,浑浊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一股属于砂隐老牌强者的沉重气势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迪达拉先生!我们请您来,是看重您起爆黏土‘云贝’的悬浮技术和您岩隐的土遁造诣,不是请您来给砂隐的天空之城当艺术总监的!从现在起,关于‘砂之天宫’的一切非核心结构、非防御功能、非生存保障系统的设计,全部冻结!所有施工方案,以我方长老团最终审核批准的实用化方案为准!您,只负责提供悬浮核心的技术支持以及土遁结构安全性的顾问意见!若再有越权干涉,或发生今日这般危及工程和人员安全的……‘艺术行为’,”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冰冷的目光扫过迪达拉腰间的黏土袋,“我方将立即终止合作,并向土影阁下提出最严厉的外交抗议!后果,您自行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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