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
大人们将一道道美味佳肴端上餐桌。
几个顽皮的小孩子还在围着餐桌打闹，被各自的父母呵斥一顿，立刻怪怪去吸收，准备吃饭了。
不一会儿，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就围坐在了饭桌前。
一开始，大家还是其乐融融，品尝着美味佳肴，聊着家常唠着嗑。
很快，二姐就给大哥使了个眼色。
大哥宋邦自然明白妹妹的意思，是想让他起个头，然后一起劝一下宋菊英，让她以后别太过勤俭了。
适当的“浪费”，也是可以的，甚至反而是好的。
就在这时。
老天爷似乎也在帮他，给了他一个契机。
一块肉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宋菊英见状，立刻用筷子夹了起来。
“妈，别吃了。”
“地上不是铺的瓷砖，这水泥地多脏啊。”
秦可邦立刻劝到。
乡下不比城里，有些地方的屋子里，都是直接铺的水泥地。
一脚踩下去，都能扬起尘土。
所以，那块肉上面不知道沾了多少的泥土和细菌。
好似裹了层灰色的面粉。
“你们啊，就是不知道勤俭。”
眼见劝不动，秦可邦又改口道：
“给狗吃吧，这万一吃出病来咋办？”
宋菊英立时瞪了秦可邦一眼，“多好的一块肉，你给狗吃？”
“在我们那个年代，这块肉都能馋哭一个黄花大闺女！”
说着，夹着肉走到水龙头前，用水冲了冲，然后一口吃了下去。
一群子女顿时有些无语。
劝不动，根本劝不动。
罢了罢了，慢慢来吧，有些习惯不是立马就能改掉的。
“妈，我要吃饭。”
秦可霜的女儿小萱捧起饭碗，示意自己要吃饭。
秦可霜点点头，“妈给你去盛。”
秦可霜拿着饭碗来到煮熟的米饭前。
打开锅盖，一股热气冒了出来。
热气飘到秦可霜脸上，伴随着米饭的香味。
“嗯？”
秦可霜抽着鼻子仔细闻了闻，这米饭怎么有股说不出的怪味呢？
“陈米吗？”
秦可霜摇摇头，也没多想。
以为宋菊英为了省钱，买了最便宜的陈年老米。
“凑合凑合吃吧。”
秦可霜叹了口气，盛了半碗米饭。
很快。
又有其他家人陆续过来打饭。
一大锅米饭很快就见底了。
吃完后，大家开始收拾。
期间几名子女又商量了一下，决定等明天白天，好好开一个“家庭座谈会”。
一定要把宋菊英的老顽固思想给纠正过来。
“小萱，拿这去把狗喂了。”
宋菊英弄了点刷锅水，混合着吃剩的鸡骨头、猪骨头之类的，做成了狗食。
“哦。”
小萱乖巧的点了点头，端着狗食，倒入了狗食盆内。
方头立耳的大黄狗顿时兴奋的摇着尾巴，啃哧啃哧吃了起来。
……
晚上。
十几口人挤在破旧的老房子内，将就一晚上。
房子很早以前就被隔成了六个单间，兄弟姐妹几个都有自己的独立空间。
“老秦，你小时候就一直睡在这？”
秦可邦的媳妇刘蓉丽，还是第一次睡在他的老家。
她知道秦可邦小时候过得很苦，但没想到是这么的苦。
就这地方，都得弯着腿睡觉。
“是啊。”
“小时候是真的苦。”
“所以，我妈那样，勤俭的过头的样子，我也是能理解的。”
“穷怕了……”
秦可邦叹了口气。
“你说，要不咱把爸妈接到城里去？”
“找个保姆服侍他们？让他们好好享福？”
听到刘蓉丽这话，秦可邦顿时笑了。
“你有这份孝心是好的。”
“可你忘了，我们又不是没提过，把他们接进城里养老。”
“可他们不愿意啊，城里面他们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乡下的话，还有些同龄的老头老太可以聊聊天。”
“至于请保姆……”
“米饭掉地上都得捡起来吃掉的人，花钱请保姆，你这不是要她命吗？她怕是得心疼死这钱！”
刘蓉丽听完，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睡吧睡吧，明天再好好和老两口谈谈。”
秦可邦亲吻了下刘蓉丽的额头，随后两人准备睡觉。
……
深夜。
秦可邦正在做美梦，忽然感觉“地震了”。
睁开眼睛，才发现事媳妇刘蓉丽在摇晃他的胳膊。
“你这大晚上不睡觉，咋了啊？”
秦可邦顿时有些困惑。
“我肚子疼，你陪我去上个厕所，我一个人不敢去。”
这里没有什么抽水马桶，只有外面有一个独立的小旱厕。
这大晚上的，刘蓉丽不敢一个人去外面上厕所。
秦可邦没有抱怨，披了件衣服，就陪着刘蓉丽出去了。
不过。
当他们来到旱厕的时候，发现门锁上了。
里面有人！
“外面是谁啊？”
里面很快传来一道略带颤音的女声。
秦可邦一听，这不自己二妹秦可霜吗。
“我，你大哥。”
“你嫂子她肚子疼，我陪她来上个厕所。”
“哦哦哦，大哥大嫂啊。”
“你们等等，我快好了。”
不多时。
秦可霜从旱厕里走了出来。
同时，一阵臭味也从里面传出。
“你这晚上吃了啥啊，这么臭。”
秦可邦嫌弃到。
“闹肚子了，这屎能不臭吗。”
“嫂子，委屈你了。”
秦可霜并没有尴尬，说完直接回屋去了。
刘蓉丽原本想等臭气散掉点再进去，奈何肚子实在是疼得厉害，憋不住了。
于是。
捏着鼻子进了旱厕。
里面很快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很显然是窜稀了。
外面的秦可邦略微与旱厕拉开了一段距离。
就在此时。
屋子里走出来一道人影。
“大哥。”
捂着肚子的三妹秦可静见到秦可邦，略微愣了一下。
“你这是？肚子疼？”
秦可邦见秦可静捂着肚子的样子，于是问道。
“嗯呢。”秦可静点了点头。
“奇了怪了，你们几个女的，咋都闹肚子了？”
秦可邦微微摇头，觉得有些奇怪。
“都？”
“嫂子也在里面闹肚子？”
秦可静指了指旱厕。
秦可邦点了点头，“是的。”
“前面你二姐也闹肚子了。”
“二姐也闹肚子了？”
“不行不行，我快憋不住了，嫂子你还多久啊？”
秦可静先是惊疑，随即夹住双腿，面色痛苦，询问旱厕里的刘蓉丽好了没。
“好了好了，马上出来。”
刘蓉丽回复道。
刘蓉丽出来后，秦可静也顾不得臭不臭了，直接钻了进去。
“我好了，咱们回去吧。”
刘蓉丽看上去轻松了很多。
“你先回去吧，我的肚子也有点反应了。”
秦可邦揉着肚子说道。
“啊？”
“那好吧，我先进去。”
刘蓉丽愣了一下。
心想，闹肚子还会传染不成？
摇了摇头，没再多想，回屋睡觉去了。
……
回到屋子的刘蓉丽。
刚躺下没多久。
又感觉到肚子有点疼。
并且，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行，还得去趟厕所。”
于是乎，刘蓉丽又起身走出了屋子。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傻眼了。
只见旱厕前，居然排起了长队！
宋菊英老两口。
秦可霜和她的老公还有女儿。
秦可静和她的老公还有女儿。
还有四弟和五妹，以及他们的家人。
十几口人，全都在这了！
而正在旱厕里面的，则是她的老公秦可邦。
“这……”
“什么情况啊？”
……
就这样。
一个小小的旱厕，经历了众人惨无人道的轮番“轰炸”。
不远处被拴住的看门狗大黄。
直接挖了个洞，把自己的鼻子埋了起来。
连狗都受不了旱厕里传出来的味儿了。
遭不住，根本遭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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