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投机取巧，但是终究成长到了这一步啊。”
凤栖趴在书桌前喃喃自语。
她看着自己手上之声收尾的涂山功法·法力纯享版，心中竟然有些不舍。
不是不舍得将这本功法交给林城，而是不舍得离开。
要走了。
散散心一般一年半载的时间也足够了，她毕竟是妖皇之下无敌的存在，并且道心坚固，即便是苦情巨树，想要影响和左右她的意志和情感，仅凭转世续缘过程中的感情也是绝对不够的。
不过，涂山那边的事情终究还是离不开她。
“武学吗？”
凤栖看着旁边的箱子：“如果你能找到的话，就也留给你好了。”
……
收到命令之后，刘掌柜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主上，咱们马上就要回去了吗？可是商会……”
他真正想说的是林城。
刘掌柜虽然一把年纪也没个对象，但是看人准的一批，凤栖和林城这一对之间绝对存在着点什么东西。
就这么走了？
“林城呢，主上，要不要将他待会涂山，好生培养？”
“涂山真正应该培养的是雅雅，红红和容容。”
凤栖看向了涂山的方向，眼底浮现出了一抹疲惫之色：“她们是苦情树之中诞生的折耳狐，将来注定要带领涂山走上巅峰的存在，也只有她们能够打破涂山的桎梏，晋升成为妖皇。”
“那苦情树……”
凤栖执掌苦情树，监察转世续缘依托的乃是苦情树和涂山狐妖的七月，始终像是水中观月，雾里看花一般隔着一层什么东西，看不真切，当然无法得到天地之力，也就是苦情树的真正认可。
但是涂山三姐妹不一样，她们本身就是苦情树之中诞生的生命，能够直接沟通，直接连接苦情树。
只要拥有了力量，轻而易举便可以成为妖皇，睥睨天下。
这是很不公平的，凤栖努力了千百年，也没有得到苦情树的认可，但是她们却一出生就能办到。
即便是凤栖，也不能说自己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羡慕嫉妒。
但是这种情绪只是很短暂的一瞬间，便从她的心中滑过。
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在自己能够安安全全的生长在涂山，能够得到强大力量的同时，还有人，有妖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被追杀，被杀害，甚至被吃掉。
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前方也未必没有自己的精彩，何必羡慕别人的康庄大道？
看着已经吩咐下去收拾东西的凤栖，刘掌柜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要走得这么仓促，而且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根本不打算带上林城。
这几天短暂的相处下来，林城这个小伙子虽然确确实实的打伤了他，但是男人之间切磋怎么还没个伤筋动骨呢？
更何况他平时揍林城的时候，下手虽然不重，但是造成的伤害绝对不低。
两人虽然日常嘴上不服，但是实际上关系处的十分不错。
他甚至还想着等到了涂山，就介绍自己的朋友给林城认识，省的年轻人一天到晚精力旺盛的，天天缠着自己切磋。
多几个人一起揍岂不快哉？
也就这几年了，人类的修炼速度让妖看了咋舌，估计过几年他就该打不过林城了。
“我知道你想让我带上林城。”
凤栖走到了窗前，明月高悬，满盈的清辉撒在她的身上，宛若披上了一层清透的薄纱。
“这几天相处下来，你觉得林城真的适合涂山那种安逸的环境吗？就算能和更多高手只见切磋，终究也不会遭遇生死危机。”
“他有化龙的天资，而以为沉浸在风平浪静的海域中，只会让他堕落成一条蛇。”
刘掌柜错愕了一瞬，随后很快接受了凤栖的说法。
“但是主上，咱们也没必要这么快就……”
“这是妖王之间的默契。”
凤栖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院子：“住久了还真舍不得这个地方，但是这里并不值得我们花费代价保下来。”
妖王之间的默契。
听到这几个字之后，刘掌柜还想说些什么的表情瞬间僵住。
他立刻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
这可不是他这种层次的妖怪能够干涉的东西啊！即便是小妖王级别的存在，也没有置喙此事的可能。
“妖王以上想要继续提高修为，要么选择闭关苦修，承受长久的孤独和痛苦，要么，就遵从妖王之间的默契，自甘堕落，率领手下大肆杀戮，利用人族死亡时产生的怨气来壮大自身。”
从古至今，人妖之间的仇恨之所以如此深重，很大程度上和这种事情有关。
不过在这种屠杀开始之前，妖王往往会提前和各大妖王以及各方势力通气，让他们提前撤走自己的人手，以免误伤，别的妖王得知之后，即便是亲近人类，通常也会坐视不理。
这也是默契的一部分。
杀戮带来的实力固然强大，但是会使得妖王变得残忍暴虐，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种情况最近的一次还是发生在几百年前，没想到现在竟然又要重演！
“怎么，你还打算说什么吗？”
“不，主上，属下不敢。”
凤栖斜睨了刘掌柜一眼，挥了挥手让他下去收拾东西。
“这件事情要不要提醒一下林城？”
“不需要。”凤栖淡淡的说道：
“他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够保护自己了。”
……
凤栖不是没有实力去诛杀那个自甘堕落，要以血食来提高自身实力的妖王，但是这样做，就相当海域打破了妖王之间的默契。
不仅是对凤栖个人，甚至会让那些苦苦追寻实力提升，但是又下定不了决心的潜在群体感觉到威胁，从而自发抱团团结在一起。
这对涂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起来，这次说不定还能借助屠城，谋取一些有用的东西。”
她的眼神远远地看向了东方，那里存在着两座巨大的粮仓，不过并非一气道盟官方所有，而是来自于私人粮商的仓库。
到时候混乱起来了，这些粮食正好可以带回去接济涂山的子民。
这些东西别的妖也用不到，顺手的事儿。
既然如此，自己就不得不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了……
这样想着，凤栖的视线看向了林城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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