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瘫在冰冷的地上，像一条死狗，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半天，他才哆哆嗦嗦地伸出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套在头上的麻袋给拽了下来。
月光下，贾东旭的脸已经完全变了形。
鼻青脸肿，眼眶乌黑，嘴角淌着血沫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得跟猪头一样，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他浑身都是脚印和泥土，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狼狈到了极点。
“呃……啊……”
贾东旭张了张嘴，想骂，却只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废弃仓库外，杨烁看着那几个瘫软在地，抖得跟筛糠似的混混，嘴角翘了翘。
“这就完了？”他声音不大，却让那几人浑身一激灵。
“杨……杨大爷，您……您吩咐的，我们都照办了啊！”领头的那个哭丧着脸，牙齿都在打颤。
杨烁踱步过去，用脚尖踢了踢他：“贾东旭一个人，够吗？”
几人面面相觑，不懂杨烁的意思。
“院里头，还有两个跳得欢的。”杨烁眼神幽深，“一个叫傻柱，一个叫许大茂。”
“也用麻袋，给我好好‘伺候伺候’。”
“啊？”
“这……”
几个混混脸都白了。
这杨烁，是打算把四合院里得罪他的人，一锅端了？
“怎么？不愿意？”杨烁的声音冷了下来。
“愿意！愿意！我们这就去！”那几人哪敢说半个不字，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只求早点送走这尊煞神。
月色下，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进了四合院。
他们先是摸到了傻柱的窗户根底下。
“傻柱！傻柱在家吗？贾东旭找你有点急事！”一个混混压低了声音喊。
屋里静悄悄的，没半点动静。
“人不在？”
另一个混混贴着门缝听了听，隐约听到院子角落的公共茅房那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噗噗”声。
“妈的，这傻柱，又他娘的在茅房里开席呢！”
几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晦气。
总不能冲进茅房把人套麻袋吧？那味儿……
“算了算了，先弄许大茂！”
他们又转头摸到许大茂家门口。
“许大茂！许大茂！开门！东旭哥找你分东西！”
许大茂刚被傻柱一顿好打，正窝在屋里生闷气，浑身骨头像散了架。
一听贾东旭找他分东西，他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分东西？分什么东西？”许大茂警惕地问。
“好东西！东旭哥说，之前坑了你，这次给你补回来！快出来，晚了就没了！”外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许大茂心里琢磨着，贾东旭那孙子能有什么好心？
可一想到“好东西”，他又有点按捺不住。
万一是真的呢？
他趿拉着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门刚开一条缝，眼前就是一黑！
“我操！”
许大茂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套了个结结实实。
紧接着，又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
“啊！别打了！是我！许大茂！”
“你们他妈的是谁啊！”
“哎哟！我的腰！我的腿！”
许大茂的惨叫声比贾东旭还要凄厉几分，毕竟是短时间内梅开二度。
这顿打，比刚才傻柱那顿可狠多了。
打人者似乎也憋着一股邪火，拳脚又重又密。
许大茂被打得在地上来回翻滚，哭嚎声响彻半个院子。
等到麻袋再次被解开，许大茂已经彻底没了人样。
他趴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疼得他直抽抽。
“贾东旭！肯定是贾东旭那个王八蛋！”
许大茂脑子嗡的一下，第一个念头就是贾东旭在报复他。
他刚被傻柱打，现在又被贾东旭的人打，这日子没法过了！
许大茂也顾不上身上的疼，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就冲到了贾家门口。
“贾东旭！你个狗娘养的！给老子滚出来！”
“你他妈有种背后使坏，有种当面锣对面鼓啊！”
他一边骂，一边“砰砰砰”地砸门。
屋里，贾张氏刚给贾东旭擦完药酒，听见外头的动静，吓了一跳。
“谁啊？大半夜的，奔丧呢？”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贾东旭那张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脸。
许大茂正要破口大骂，看清贾东旭的尊容，顿时愣住了。
只见贾东旭比他还惨，眼眶青黑，鼻子歪在一边，嘴角裂着口子，活脱脱一个刚从拳击场下来的失败者。
“你……你怎么也……”许大茂傻眼了。
贾东旭一肚子火没处发，看见许大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他妈还有脸问！老子刚被人套了麻袋！”
“什么？你也被人打了？”许大茂彻底懵了。
难道不是贾东旭干的？那是谁？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
“傻柱！肯定是傻柱那个挨千刀的！”许大茂咬牙切齿。
白天傻柱就扬言要弄死他，晚上就来这么一出，肯定是那憨货！
贾东旭本来想怀疑说是杨烁，可他现在疼得厉害，又怕许大茂把这笔账也算到自己头上，听许大茂这么一说，赶紧顺坡下驴：“对！肯定是傻柱！这孙子下手太黑了！”
“傻柱！”许大茂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窝火。
白天被傻柱追着打，晚上又被傻柱套麻袋！
这口气，他咽不下！
许大茂怒吼一声，转身就往自家跑。
片刻之后，他手里攥着一把花花绿绿的小炮仗，脸上带着狰狞的笑，直冲院子角落的公共茅房。
“傻柱！老子让你拉！老子让你拉得痛快！”
他点燃一个炮仗，对着茅房的通风口就扔了进去！
“嘭！”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嘭！嘭！嘭！”
茅房里顿时传来傻柱杀猪般的嚎叫：“我操！哪个天杀的狗日的又来！啊——我的屁股！”
伴随着惨叫，还有一阵不可描述的液体飞溅声。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令人窒息的恶臭，如同原子弹爆炸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四合院。
傻柱咆哮着从茅房里冲了出来，浑身上下再次挂满了黄白之物，那场面，比白天还要壮观。
“许大茂！老子跟你拼了！”
院子里，鸡飞狗跳，乱成了一锅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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