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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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闭的房间内,气氛仿若被一层黏稠厚重的阴霾所笼罩,沉闷得叫人喘不过气。周爵士仿若一阵裹挟着怒火与懊恼的旋风,“砰”地推开房门,大步跨进,那雕花的门扉撞在墙上,发出沉闷回响,恰似此刻他激荡难平的心境。

他径直走到屋子中央,平日里那副沉稳持重、运筹帷幄的派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气急败坏。

额头上青筋暴突,根根如蜿蜒小蛇,随着急促起伏的太阳穴跳动不止。

他双眼圆睁,瞪得眼眶泛红,里面满是不甘与愤懑的血丝,那眼神,好似要将眼前无形的命运之墙瞪出个窟窿来。

手中那根向来被视作身份象征、精致雕花的手杖,此刻也沦为宣泄情绪的工具,被他狠狠砸向地面,每一下都伴随着一声咬牙切齿的咒骂:“该死,实在是该死!”

雷洛本正坐在太师椅上,悠然翻看着警局的卷宗,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志得意满的浅笑,盘算着自己即将到手的总华探长之位会为他的权势版图添上怎样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周爵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瞬间让他笑容僵住,手一抖,卷宗散落一地。

他抬眸,目光紧锁在周爵士身上,脸上还残留着错愕,声音却已不自觉带上几分急切:“怎么回事,这般慌张?”

周爵士喘着粗气,几步抢到雷洛跟前,双手撑着书桌,身子前倾,那模样活像一只被逼至绝境、仍负隅顽抗的猛兽:“雷洛啊,大势已去,咱这次栽了,栽得彻彻底底!”

他的声音因愤怒与激动而拔高、变调,“那李嘉诚不知使了什么神通,认准了要帮颜童,动用他在港督那儿的关系,里里外外打点得密不透风,如今,颜童上位总华探长,已成既定事实,无可更改了!”

雷洛仿若遭了一记闷雷当头劈下,整个人瞬间僵住,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接着,汹涌的愤怒如决堤洪水,从心底呼啸而出。

他“蹭”地站起身,高大健硕的身形因盛怒而微微颤抖,双手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咯咯作响,恰似他此刻恨不得将一切碾碎的心境。

“颜童!”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每个音节都裹挟着蚀骨的恨意。

“这些年,我与他在暗巷里斗,在权力场上争,使了多少阴招、下了多少绊子,他岂能不知?

如今他大权在握,怎会饶过我,定是要把旧账新仇,一并清算,咱们可就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了!”

他边吼,边在屋内焦躁地踱步,皮鞋踏在木地板上,踏出急促、沉重的鼓点,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自己岌岌可危的命运线上。

周爵士看着雷洛这般模样,长叹一声,脸上的愤怒褪去几分,转为无奈与疲惫,抬手无力地挥了挥,试图让雷洛冷静些许:“事已至此,急也无用。

虽说颜童占了那高位,可我也没闲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歹在各方势力间斡旋,给你争来了总华副探长之位。

有这层身份保底,他即便想动手,也得顾忌三分,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将你我逼入绝境。”

可这话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小,末了,只剩满心的怅惘,在这狭小空间里幽幽飘荡。

雷洛却仿若未闻这“安慰”,依旧沉浸在愤怒与惶恐交织的泥沼中无法自拔。

他猛地停住踱步,转头盯着周爵士,眼神犀利得仿若能看穿人心:“总华副探长?哼,在他颜童的一亩三分地,这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空壳罢了,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但如今,也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蛰伏待机,可这口气,我雷洛记下了,迟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说罢,他一拳砸在书桌上,震得桌上摆件东倒西歪,恰似此刻飘摇不定却仍妄图挣扎反击的命运。

....

颜家宅邸的会客厅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斑驳光影,却驱散不了屋内那股隐隐的烦闷气息。

颜成刚踏入厅门,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把心中的疑惑一股脑儿倒了出来,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里满是不解:“爹,我听说雷洛成了总华副探长,这是怎么回事?总华探长还有副的?”

他边说,边大剌剌地往沙发上一靠,顺手抓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在掌心随意地抛弄着,可那漫不经心的动作里,透着对这事儿满心的好奇与纳闷。

原剧情之中,可没有这个职位!

颜童正坐在太师椅上,仔细审阅着警局递来的文件,听到儿子这话,手上动作一滞,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墨痕。

他抬起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把手中文件“啪”地拍在桌上,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在厅里来回踱步,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踏出一声声沉闷回响,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心头怒火上。

“哼,还不是周爵士在背后捣鬼!”颜童咬着牙说道,声音冷硬得像寒冬的冰块。

“他眼见李嘉诚出面,大势已去,雷洛没了争正职的指望,就拼了命在各方势力间周旋,弄出这么个总华副探长的名头,好给雷洛留条后路,保他在警界还能有几分立足之地。”

说到这儿,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颜成,目光锐利如鹰,满是警告意味,“别小瞧了这副探长,虽说权力比不得正职,可雷洛那老狐狸,这些年经营得盘根错节,有了这身份,保不准还能兴风作浪,咱们往后行事,得多加提防。”

颜成撇了撇嘴,把苹果重重丢回果盘,发出“哐当”一声响,满脸不屑:“就他雷洛,之前被咱们压着打,现在当个副的,还能翻出天去?爹,您如今可是总华探长,大权在握,要拿捏他,还不是易如反掌。”

说着,他双手抱胸,身子往后仰,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好似全然没把雷洛放在眼里。

颜童瞪了儿子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走到他跟前,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你懂什么!警界这潭水,深着呢,雷洛背后有周爵士撑着,又和那些底下的警员、线人关系复杂,一个不小心,就能让咱们陷入被动。

如今我刚上位,脚跟还没站稳,切不可掉以轻心,得先把局面稳住,清理掉那些雷洛的残余势力,慢慢架空他,让这总华副探长成个有名无实的空架子,懂吗?”

颜成被父亲这么一敲,缩了缩脖子,收起嬉笑,郑重点头:“懂了,爹,我听您的,不过我有一个计划,绝对可以直接搞垮雷洛!”

颜家宅邸的会客厅里,阳光的斑驳光影在地面上摇曳,却丝毫融解不了那股凝重压抑的氛围。

颜童听闻儿子颜成那句自信满满的“不过我有一个计划,绝对可以直接搞垮雷洛!”。

原本满是警告与不耐的神色瞬间转为好奇与期待,他停下踱步的脚步。

转身直面颜成,目光灼灼,犹如饿狼盯上猎物,声音低沉却透着急切:“哦?你且说来听听,是何计划。”

颜成“噌”地从沙发上坐直身子。

双手兴奋地在膝盖上一拍,脸上扬起一抹狡黠又志在必得的笑意,身体前倾,凑近颜童,眼神闪烁着诡谲的光,压低声音说道:“爹,咱来一招苦肉计。

眼下那正式颁布令还没落地,正是时机!咱们雇个杀手,佯装来暗杀您,当然,只是让他把您弄伤就行,可别真闹出人命。”

说着,他抬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旋即嘿嘿一笑,继续道,“接着,把咱们受伤的消息大肆传扬出去,再花重金买通报社,让他们笃定地报道这事儿是雷洛指使干的。

您想想,在旁人眼里,只要您这总华探长一倒,受益最大的可不就是雷洛嘛,到时候,舆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他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能等着被警局调查、被各方势力唾弃,这不就能一举搞垮他了嘛!”

颜成越说越兴奋,双手在空中挥舞,仿佛已经看到雷洛狼狈不堪、身败名裂的惨状。

颜童听着儿子这番详述,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先是闪过一抹疑虑,待颜成话音落地,那疑虑瞬间被一抹精光取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赞赏的笑意,伸手重重拍了拍颜成的肩膀,点头道

“不错,此计甚妙!够狠,也够绝,雷洛那老狐狸,平日里最看重名声威望,这么一来,他在警界多年积攒的好名声算是彻底毁了,根基一松动,要扳倒他便易如反掌。”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厅中缓缓踱步,脑海里飞速盘算着计划实施的细节。

“不过,这事儿得办得隐秘周全,杀手得找可靠的,嘴严、身手好,报社那边也不能出岔子,得让他们咬死了是雷洛所为,不能有丝毫含糊。”

颜成用力点头,满脸自信:“爹,您放心,这些我都能安排妥当。

我认识些道上的朋友,有那身手利落又缺钱的主儿,给足了好处,让他守口如瓶绝不是难事。

报社那边,我也有相熟的编辑,只要钱到位,保准按照咱们的意思把报道写得绘声绘色,让全港岛的人都深信不疑。”

颜童再次审视着儿子,目光里满是欣慰与期许:“好,既然如此,这事儿便依你所言去办,可切莫掉以轻心,任何环节出了差错,都可能让咱们反受其害,要是雷洛抓住把柄,趁机反扑,那可就麻烦大了。”

言罢,他坐回太师椅,拿起桌上文件,看似继续审阅,实则心思早已沉浸在这场即将展开的“阴谋”之中。

而颜成亦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给雷洛致命一击,会客厅里虽静谧无声,却似有暗流涌动,一场关乎生死权力的较量,悄然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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