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愤怒的雷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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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初破,港岛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大街小巷却早已被报童们尖锐急促的叫卖声划破了往日的宁静。

“号外号外!总华探长颜童遭枪击,重伤入院,幕后黑手竟是副总华探长雷洛!”那喊声,似一道道凌厉的利箭,直直戳进路人的耳膜,瞬间点燃了整座城市的惊惶与热议之火。

街头巷尾的报摊前,市民们如潮水般涌来,眼神里满是震惊与好奇,你争我抢地将报纸攥在手中。

报纸头版,硕大且加粗的标题仿若狰狞的猛兽,张牙舞爪地跃入众人眼帘——“警界惊变!总华探长遇刺,雷洛难脱干系”,配图正是宴会上颜童中弹瞬间,照片里他痛苦扭曲的表情被定格,左臂那片洇红血迹触目惊心,似在无声控诉着暴行,一旁雷洛神色惊愕、手足无措的模样,也被刻意放大、渲染,成了“心虚”与“罪证确凿”的注脚。

写字楼里,白领们放下手中公文包,围坐一起,传阅着报纸,交头接耳,语气中满是愤慨:“平日里瞧着雷洛人模人样,在警界也算一号人物,怎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为了权势真就不择手段呐!”学校操场边,学生们课间休憩时也议论纷纷,满脸狐疑:“那雷洛不是副总华探长嘛,有身份有地位,咋还干这糊涂勾当,这下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咯。”

茶餐厅中,老饕们顾不上嘴边油渍,叼着香烟,拍着桌子,义愤填膺道:“颜探长多好一人呐,一心为咱港岛治安,才刚上任就遭此横祸,雷洛这小子,太不地道,得让警局严惩,还颜探长一个公道!”市井之间,流言蜚语如同长了翅膀,随着报纸四散传播,从繁华商业区到老旧居民区,从码头喧闹集市到半山静谧豪宅,雷洛的名字被重重抹黑,成了众人唾弃鄙夷的对象,街头巷尾都弥漫着对他的声讨与指责,好似他已然是那被钉在耻辱柱上、罪无可恕的恶徒,而颜童,则成了备受同情、捍卫正义却不幸蒙难的英雄,舆论风向一边倒,如汹涌洪流,将雷洛在港岛苦心经营多年的声名冲刷得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

清晨的微光才刚艰难地透过窗帘缝隙,洒在雷洛床榻一角,他尚沉浸在睡梦中,眉头微皱,似还在被些警界权力场上的纠葛困扰,却不想一阵急促、暴烈如鼓点的敲门声骤然炸响,仿若要将门板震碎。

“雷洛,你给我起来,出事了,天大的事!”周爵士的怒吼裹挟着怒火,冲破房门阻隔,直灌入耳。

雷洛一个激灵,从梦乡被狠狠拽出,惺忪睡眼还没来得及完全睁开,便踉跄着冲向门口,衣衫不整、头发蓬乱,满脸写着茫然。

门刚拉开,周爵士就像一阵裹挟着雷暴的狂风,大步跨进,手中报纸被攥得皱巴巴,扬手狠狠砸向雷洛,砸在他胸口,纸张散落一地,恰似纷飞的指责檄文。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如今你可是港岛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周爵士额头上青筋暴跳,脖颈涨红,平日里那点涵养与沉稳,在盛怒之下荡然无存,活脱脱一只被触了逆鳞、暴跳如雷的猛兽。

雷洛俯身捡起报纸,目光触及那刺目标题,双眼瞬间瞪大,瞳孔急剧收缩,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一片惨白。

“总华探长颜童遇刺,幕后黑手竟是副总华探长雷洛”,配图与文字像一把把利刃,将他的镇定狠狠割碎。他手指颤抖着翻阅,嘴唇嗫嚅,磕磕绊绊吐出话语:“这……这怎么可能,我什么都没做啊,爵士,您得信我!”

声音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更多的却是惶恐与急切,眼神里满是无辜与惊惶,额上豆大冷汗滚落,砸在报纸上,洇湿一片。

周爵士冷哼一声,双手抱胸,目光如寒刀般在雷洛身上剐着:“哼,信你?现在重要的不是你做没做,是全港岛的人都认定是你干的!舆论这东西,一旦燃起,就是燎原大火,管你冤不冤枉,都能把你烧成灰烬。

我觉得这一次肯定就是颜童自己搞出来的事情!

颜童这招苦肉计够毒,把你架在火上烤,咱们如今是掉进他挖的陷阱,深不见底,难翻身咯。”

言罢,他烦躁地踱步,皮鞋踏地声敲在雷洛心坎,每一步都似在宣告着他们处境的岌岌可危,房间里气压低得仿若能让人窒息,绝望与愤懑交织弥漫,将两人紧紧困于其中。

雷洛仿若困兽,在屋内来回急速踱步,脚下的木地板被踏得“咚咚”作响,每一步都饱含着焦虑与慌张,额前的发丝已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上,他猛地顿住身形,转身冲向周爵士,双手急切地抓住对方的胳膊,声音因焦急而拔高、发颤:“爵士,这可如何是好啊?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算计了,您向来足智多谋,一定得指条出路,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那眼神满是祈求与无助,像是溺水之人妄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周爵士眉头紧锁,脸上的皱纹似沟壑般愈发深陷,他长叹一声,缓缓摇着头,眼中尽是无奈与疲惫,抬手无力地拍了拍雷洛抓着自己的手,试图让他冷静些许,可声音依旧透着无力:“雷洛啊,事已至此,形势比人强。眼下舆论汹汹,警局那边肯定也得给大众一个交代,各方压力都会往你身上压,这副总华探长的位置,如今就像烧红的烙铁,你攥得越紧,烫伤得越厉害。只有主动辞去,撇清关系,或许还能有一线全身而退的生机,不然,牢狱之灾怕是躲不过了。”

雷洛听闻此言,恰似遭了一记重锤,双手无力地垂落身侧,身子晃了晃,往后退了几步,靠在桌沿才勉强稳住。他双眼圆睁,里面满是不甘与熊熊燃烧的愤怒,牙关紧咬,腮帮鼓起,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心中恨意如岩浆翻涌:“颜童,你这阴险狡诈的小人,使出这般下作手段,竟敢如此算计我!多年来我在警界摸爬滚打,积攒的声名、经营的势力,就被你这一场闹剧毁于一旦,还妄图把我逼入绝境,让我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此仇不报,我雷洛誓不为人!”

那恨意仿若有形之物,在屋内弥漫开来,令周遭空气都染上一层肃杀冷冽。

可愤怒之余,望着地上散落的报纸,想着周爵士所言“全身而退”的渺茫可能,心底又涌起一阵悲凉无奈,似被命运巨网死死缠住,挣脱不得,未来被浓稠黑暗重重笼罩,看不到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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