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计谋被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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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让舟这才注意到身边站着的季听晚。

她身上的衣服破了不少,脸上不知道从哪儿蹭到了好些灰尘,弄得灰一块白一块的。

待看清她的脸,祁让舟的怒气忽然消退了些。

“原来是季小姐送本王孩子回来的。”

季听晚指着自己:“你认识我?”

这人长得很帅滴嘞。

他身高大概一米八五左右,五官冷峻,剑眉星目,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鼻梁高挺,薄唇轻抿,气势漠然又唬人。

祁让舟唇角微扬:“有幸目睹季小姐昨晚在青楼的壮举。”

季听晚:“……”

祁慕澄仰头鄙视道:“你一个女人,居然还逛青楼。”

季听晚呵呵一笑,两个人的话都没接,开始给自己邀功。

“我救了他,给我报酬。”

当傻子的第二好处,说话不拐弯抹角,想说什么直接说。

祁慕澄咬牙跳脚:“好啊!你果然也是为了钱!”

季听晚还是呵呵笑,不发表意见。

祁让舟眼神闪了闪,对下人打了个手势,立刻就有人递上一个钱袋子。

“这些够吗?”

季听晚龇着大牙接过:“够了,下次有这事还找我啊。”

念夏:“……”求你了小姐,你别说了!

祁慕澄更是气得再度跳脚:“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再也不会跑出去了!哼!”

祁让舟一挑眉,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来人,送季小姐回府。”

季听晚摆手:“不用,我认得路。”

祁让舟没有勉强,见季听晚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便伸手招来下属。

“跟上去看看。”

明明不傻却要装疯卖傻,他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季听晚没有立刻回家,她用钱袋里的银两给自己和念夏一人买了一身衣服,还买了很多食物打算带回府去吃。

因为在府里不受宠,所以她们根本没有所谓的小厨房,就连大厨房也时常克扣她们的食物,主仆二人经常饿肚子。

季知礼又不管这些,她们只能在一手遮天的徐姨娘手下艰难地讨生活。

两人高高兴兴回到府里,刚一进屋,就听到一声大喊。

“抓住她们!”是季知礼的声音。

十几名侍卫一起出手,两人抓住了念夏,其余十几人齐心协力地限制住了季听晚的动作。

季知礼拿着鞭子怒气冲冲地赶来,朝着季听晚就是一挥。

季听晚一拳头打飞控制她手的下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朝她袭击来的鞭子。

“干什么打我!”

“你打伤下人,威胁徐姨娘给银子,不听我的话私自离府,哪一件事不值得挨一顿打!”

季听晚把鞭子一扯,扯得季知礼一个踉跄。

“我跑出去是因为没饭吃,我饿!你要是给我饭吃我就不出去了!”

季知礼也吼道:“你说府里没有给你饭吃?厨房的人呢?出来说话!”

在厨房工作的小人颤颤巍巍站出来:“我们给小姐送过吃的了,但是小姐说这食物她不喜欢,还打翻了……”

念夏急了:“你说谎!小姐根本没有这么做过!”

厨房的下人吓得一抖,有些心虚地别开眼。

徐姨娘扶着腰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弱风扶柳的样子立刻引得季知礼心疼不已。

“大夫说了你得好好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徐姨娘柔柔一笑:“晚晚这样做也是妾身没有教好,妾身自然要出来看一看的。”

“唉,你就是太善良了。”

秦嬷嬷在旁边应声:“可不是嘛,徐姨娘对二小姐够好了,可是二小姐还是不珍惜。”

念夏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自家小姐踩了一脚。

她扭头看去,就见到季听晚木着一张脸,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凝重。

“小姐……”念夏喃喃低语。

“老爷,在小姐身上发现了钱袋子,里面有好多银子!”

“小姐还买了很多东西,都是好东西啊!”

十几个人再度以绝对性的优势控制住季听晚,让她不好借力用力,这些下人才刚好从她身上摸出银两和藏在身上的食物。

秦嬷嬷立刻道:“就是这个!这个就是她从夫人那里抢走的钱袋子!”

徐姨娘和秦嬷嬷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得逞的喜悦。

本来尚书府的账目就有些问题,现在可以全都推到这个傻子身上,反正她也不清楚事,到时候就可以直接混过去。

季知礼打开钱袋子一看,胸口的怒气直冲天灵盖。

“逆女!逆女!你竟然敢拿这么多钱!”

季听晚认真道:“徐姨娘只给了我一锭银子,其他的钱不是她给的。”

“不是?”季知礼高举着钱袋子反问,“那这是哪里来的?你住的院子连一个好东西都没有,你到底从哪儿偷来的钱?”

季听晚幽幽道:“原来你也知道我的院子没有好东西。”

“你!”

“真是热闹啊。”

一道凉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祈让舟一只手牵着祈慕澄的小手,慢悠悠从外面走了进来。

“祁、祁王殿下!”

季知礼慌忙鞠躬行礼:“不知祁王殿下亲临,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祈慕澄骄傲地走到坐在地上的季听晚面前,叉着腰道:“哼,笨女人,这次是我来救你了吧。”

季知礼心下大惊,这傻女儿何时与祁王府的小世子这般熟悉了?

祈让舟漫不经心地问道:“本王刚刚听到,你们似乎在说什么钱袋子,是尚书大人手上拿着的这个钱袋子吗?”

季知礼赔着笑:“是,实在不好意思,惊扰到殿下了。”

祁让舟的声音微微拔高,语气里是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势:“这钱袋子是本王给二小姐的,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冒认的!”

秦嬷嬷身子一抖,脚下一软,没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祈让舟循着动静望去:“哦,原来是个刁奴。”

季知礼颤颤巍巍地举着钱袋子确认:“这、这是是、殿下给的?”

祈慕澄奶凶奶凶道:“对,就是爹爹给的!你们好坏!抢笨女人的东西!”

季听晚:“?”

我请问呢?你个小屁孩就不要一口一个笨女人的行不行?

季知礼赔笑两声,转身对着秦嬷嬷吼道:“还不过来谢罪!”

秦嬷嬷跪在地上,双手双膝撑着地,快速爬了过去,把头磕得咚咚作响。

“老奴有罪!老奴一时看错了!请祁王殿下恕罪!”

祈让舟朝季听晚身上扫了一眼:“你们不该对本王道歉。”

季知礼的目光看向坐在地上的女儿,她此刻安静得不像话,看向他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看得他的心也慢了半拍。

念夏心疼地看向自家小姐。

唉,即便是个傻子,如今应当也品尝到了伤心的滋味。

秦嬷嬷又咚咚咚对着季听晚磕头:“对不起二小姐,是老奴弄错了。”

季听晚别过头,一幅不想理会的样子。

季知礼把目光转向祈让舟:“不知祁王殿下来这里所为何事?”

总不能就是为了澄清钱袋子这件事吧?

祈让舟问道:“听说季二小姐尚未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