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咱家就允你做第一个女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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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蓁:……

虽然不是第一次当着苻闻年的面宽衣解带。

但,和昨夜里在他房内时的恐惧相比,此刻,更多了几分的紧张与羞赧。

白日里的光线,和夜里明晃晃的烛火不同,更有着要将世间所有的肮脏都照得无处遁形的恶趣。

沈蓁不敢有迟钝,但每一个动作都进行地极为缓慢。

只是脱去外袍,就用了近乎半盏茶的时间。

苻闻年就一直那么赤果果地盯着她。

他的目光,比外头的日光还要毒辣,让她内心所有的情绪都无处掩藏。

“呵。”

苻闻年冷笑一声,把玩着骨戒,发出一声冷叱:“昨儿夜里脱得不是挺爽快?”

沈蓁又气又羞,抬起一双水润的眸子。

原本是瞪他的意思,但落在苻闻年的眼里,更像是一种勾引人的邀约。

沈蓁将上半身脱得只剩下一件遮羞的心衣。

指尖落到裤带上的时候,顿住了,怎么也不肯有下半步的动作。

她贝齿紧咬,垂眸的时候,眼泪近乎要滴落出来。

她……早上逃得急切,那条苻闻年帮她穿上的开了裆的裤子,她还贴身穿在里头,没有换下。

那样的裤子,明是穿在孩童的身上,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变态,做了成年女性的尺寸,要塞在那红木箱子里头。

苻闻年像是猜到几分。

莹白的指尖轻叩椅角,语气玩味。

“怎么,就生得这般娇气,咱家帮你穿,还要咱家帮你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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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蓁感觉自己的眼泪随时都要因为羞愤而落下来。

苻闻年冰凉的不带任何一点温度的手掌从她的肌肤略过,每一寸,都让她起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好在,这阉人还算稍微有些良心,并没有将她那条裤子给剥了去,像是善心大发的,让她穿在身上。

但随即沈蓁就明白过来。

其实,这脱与不脱,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反而,穿着,更有种欲迎切而半遮面的恶意趣味儿。

她努力地并紧双腿。

要是此刻地上出现一条裂缝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就钻进去了。

苻闻年朝着她瞥了两眼。

转身的时候,阴恻恻的嗓音里,难得出现了一丝朗笑。

“你这阉得,倒是干净。”

他在椅子上坐下:“过来。”

沈蓁朝他走过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叫什么名字?”

沈蓁深知,在这宫中,对谁都不能暴露自己装哑巴这事。

所以,她只看着苻闻年,照旧没有回答。

苻闻年抬起手,在她面前摊开手掌:“写。”

沈蓁看着那宽大的掌心,估摸着,这手掌盖住她的脸,应该都绰绰有余。

她深呼吸,抬起手,在苻闻年的掌心落下一点。

随即,立刻顿住。

而后,她快速地,在他的掌心里,故意歪扭地,写完了“李明”二字。

苻闻年显然不信。

“真名。”

沈蓁沉默。

自己的真名,绝对不能告诉宫里的任何人。

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是干爹在临死前,再三告诫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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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闻年见她不愿说,挑了挑眉。

他站起身,走到沈蓁背后,对着她面前那一张不过手臂见长见宽的小茶桌,道:“趴上去。”

沈蓁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还是要死翘翘了。

苻闻年本就不是善茬,连朝中重臣都敢下旨虐杀,更何况她这样一个,对于他来说不过如蝼蚁的小“太监”呢。

或许,在昨日夜里她潜入他住处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打算留她的命。

现在,她又拿假的名字来骗他,就是彻底恼怒了他。

沈蓁颤抖着身子,抬起手,将上半个身体撑在那张茶桌上。

茶桌只比那椅把手高出十来公分。

她半个身子爬上去,明显就比那臀支起的高度要矮出不少。

此刻,又穿着那条见不得人的开了裆的裤子。

一整副姿态,欲拒还迎。

她不知道站在身后的苻闻年见了,脸上是怎样一副表情。

她刚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间,等待着无情的刑具落在她身上,将她虐得体无完肤之时。

半果露在外的半边臀上,就生生地挨了一记结实的打。

不是用手掌。

而像是一块,用纯金打造的腰牌。

上面雕刻着精细的纹理。

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下来,又是在她毫无防备之时,她险些就要从口中溢出声音来。

前面发生的事,就已经够让她死一百次了。

要是这会儿被苻闻年知道,连哑巴这事儿都是她装出来的。

恐怕她真的要死无全尸了。

正想着,又一记结实的打落了下来。

这次打在了另一边。

同样像是用尽了力气,疼得她满脸通红,眼泪彻底忍不住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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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蓁不记得自己被苻闻年打了多少下。

从最开始的痛楚到后来的麻木,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的臀上肯定已经见了血。

但好在,苻闻年并没有直接要了她的命。

甚至,还好心地帮她把裤子提了上去。

虽然是最为名贵的丝线织成的布料,但摩擦过模糊的血肉时,还是痛得她近乎昏厥过去。

她快速抹干净眼泪,看着苻闻年气定神闲地在她手边的椅子上坐下,呷了口茶。

“女扮男装,假扮太监,又送了一箱不清不白的东西入咱家寝宫。”

“你说,咱家应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苻闻年斜睨沈蓁:“你知道外头那些等着的阉人都是怎么被净身的么?”

沈蓁摇头。

苻闻年从花瓶里,取了一朵开得最盛的海棠,让沈蓁保持着半趴在茶桌的姿势,咬在嘴里。

“阉割之前,要把身上的衣服都脱去,将手脚捆绑固定。”

“为了防止喊叫出声,咱家都会往他们的嘴里塞一把布条,然后,一刀。”

“听话的,咱家就赏他们一把草木灰敷在刀口上,要是不听话,咱家就往那刀口上倒辣椒粉。”

“接下来的几天,要是他们能熬过去,那就有资格成为这宫里的一名太监,要是熬不过去。”

沈蓁吓得身子乱颤。

苻闻年冷斥她嘴里的海棠不准掉,而后继续悠悠地说道:“就会被扔去乱葬岗。”

他抬手,从那一朵海棠上撵了一叶花瓣,含在嘴里细细咀嚼。

“咱家不知你为何这么喜欢扮作阉人。”

“不过细看,倒是也有几分可爱。”

“不如……”苻闻年将嘴里最后一点花渣吃干净,“咱家就允了你,让你做这宫中第一个女太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