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起贪念老汉纵大火 接圣旨天师跪裤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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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长老辩解道:“不是这说,不是这说。那富人原与贫人一样,只是有上进之心,勤劳之心。富人之富必是点滴之累,杀之心何忍?”又问:“家中有良田几亩,牲畜几头?”甚甚授先是夸口昔日之辉煌,继而叹道:“都怨我没能听从父母之遗愿,我素以为种地发不了家,还会遭人耻笑。谁知到头来,我是有地也不会种了。这辈子就败在女人身上,我被女人坑的太苦了。“沙婆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一顿输出跟他理论。最后又抱怨道:“我老子娘在世时造桥修路,扶危济困的没少行善。到了如何呢?这帮村民是如何对待恩人之子的?”

石屋外有人经过,听到这话,不由得就闯进来仗义执言道:“你这老东西真是颠倒黑白,你老子娘在的时候就让你回来学习耕种。你却拿着你老子娘的血汗在外厮混,在那烟花之地认识了‘迷禽之音’的宋小娘。人家耍你,你倒当了真。大把大把的孝敬,结果人家有了新欢,将你甩了。你没了钱,一路乞讨回家。这都是二十年以后的事了,这二十多年里,乡亲们九次帮你家秋收,十次帮你家耕种,两次救你老子娘命。没等你回来,你老子娘咽了气,还是俺们料理的后事。

你回了家,俺们助你播种,可你好吃懒做,都租了出去。没两年赶上天灾,颗粒无收,你彻底没了出路。开始变卖家产,一年不到就挥霍一空。既得了本钱,也不学好,一味好吃懒做,没两年又穷了。庄上乡亲因感念你父母昔日之恩,便凑钱给你建了一所私塾,宣扬着将小儿女都带到你那里,谁知你尽教些歪门邪道,竟然做出禽兽所不为之事。”

言及此,他才略略有些脸红,低下不语。这个家实在腥臭难闻,没人呆得住。长老吩咐沙婆去打扫院子,修缮房屋。又叫狌儿买吃食回来。狌儿便骑上骆驼犬去了,真个平稳迅速。看得甚甚授目瞪口呆,连连赞叹:“真是神驹宝马所不及也!”

师徒几个经过几天得劳作,他房子也好了,地也好了。家里也收拾干净了。又找了几个木匠传授他吃饭技术,他表现的十分积极。这一夜,师徒倍加劳累,早早地睡了。甚甚授起了不良之心,他翻开行李箱,万道霞光喷出,视之,乃白玉袈裟也。老贼喜不自胜,包裹了就跑出门外,没跑几步,寻思道:“他若醒来,必来追赶。”

思量定,抱了些干草干柴堆在门口。举起蜡烛扔到柴上,那火点燃了干草先是零星之火焰,后来烧着了柴变成大火。

老贼见事已定,骑着骆驼犬去了。袁空幻静时有十二万分知觉,时才他之所为尽在眼底。不过要经劫显功罢了,空幻以唾沫吹出个气泡,罩在长老、沙婆身上,使火不能烧入。

随着火势越烧越大,数里之外,一片通红。好似日落西山霞满天,有那警觉的村民看到起火了,皆敲锣打鼓,喊着叫着:“甚甚授家起火了,快去救火。”

经过一夜扑救,火势才去。众人搜寻无物,正感叹着:“那老贼甚甚授死就死了,可惜了北龙法师。”众人正自悲伤,长老一众从废墟掀开被子出来了。惊得众人神情各异,半晌无言。那长老也是迷迷瞪瞪,他见遍地青烟,狼籍一片。昨日还是碧瓦飞甍,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残砖败瓦了?那沙婆还滥做好人道:“可怜那老头已被火化了。”

众人见他几个也纳闷,都当神仙跪拜。长老有些明白,转对空幻道:“为师无事,定是你的功劳。”空幻见他夸己,连声说是。那长老马上就说:“无故失火,也是你做得?”空幻反应不及,才说了是,又说不是。乃道:“放火之人就是那地闲老汉无牙甚甚授。”长老道:“胡说,岂有自己烧自己房子的道理?你这个侏儒野狖,全无一点德行。那皇宫之上的行什还有避雷防火的功德,你与他相貌一般。况他是死的,你是活的,如何你连他都不如?”

他两正吵着,沙婆突然喊着:“完蛋了师父,你的袈裟和坐骑不见了。”长老惊得一身冷汗,赶去查看,果然丢了。长老怨恨空幻护人不护物,急得要念那权压咒。空幻也是一肚子气,正要发作间,云里露出一人。定睛一看,乃是张天师。只见他身着蟒袍绣服,戴金冠玉带。座下龙须黑虎,手持菖蒲宝剑。随从百万黄巾力士,撑伞持幡,打拨念经。架势十足,场面豪华,看得空幻好不心酸。

长老及众人慌忙就拜。手下将骆驼犬牵出质问道:“唐三宝好大胆子,你怎的将骆驼犬变为你的坐骑,你忘记在碧云国说的话了?”长老自知愧疚,低头默不作声。空幻蹭出来,跳上云层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俄师父大呼小叫?”手下感到身上一阵寒意,退缩不语。张天师炸眉执剑道:“太圣,休得无礼。”

空幻一呲牙,掏出对金杵就打。张天师急忙以剑相挡,忙陪笑道:“太圣恕罪,小神特来归还尊师爱骑。”说着就怒斥手下把骆驼犬交与长老。空幻又道:“还有白玉袈裟呢?”张天师道:“不瞒太圣,那老贼甚甚授劫了坐骑袈裟,一夜向南逃去。路经祥云寨时,却惊动了那里的妖王。那妖王十分凶狠,一口吞了甚甚授。待要吞骆驼犬,是小神拼死相敌,方保住骆驼犬一命。那袈裟却被妖王打包而去,除非太圣施威,否则绝难收取。”

长老再次拜谢,空幻发了神经,不依不饶。非要他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原来空幻受不得气,心里一受气,浑身难受。张天师不悦道:“太圣不要得寸进尺。”空幻也不悦道:“要是你玉皇犬帝令你下跪磕头,你还敢嘴硬么?”

众人正不解时,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件黄澄澄的裤衩来,当着张天师的面穿上。沙婆凑过去看,惊奇道:“妈妈呀!大师兄啊,你怎么敢拿玉帝的圣旨做裤衩?还做的这么合体。”

张天师也上前端详,果真是圣旨。立即拿住把柄道:“袁空幻,你竟敢拿玉帝圣旨做裤衩,待我告诉玉帝,擒拿于你。”刚要掉头升天,回眸处,隐约青云出节钺纛帜,云散尽,天空现一苍脸白眉,是个传旨太监,号为天奴。张天师眈眈注目,天奴假咳一声,天师慌张下跪,舌蒺空幻渎天辱帝。天奴焚香设鼎,令其接旨,天奴宣旨曰:

天道维新,玉帝有旨:袁太圣乃妖王得道,一身浩然正气。今保傅唐三宝南游取经,功劳赫赫。朕无以加赏,特颁圣旨一面,以慰辛劳。凡三界之属不可干絓,人神妖见此圣旨,贵埓如天,非拜不能显其诚。

天奴念毕,申饬张天师一番。张天师苦笑一回,下得云来,给长老跪拜。长老不敢接受。空幻道:“俄替师父了,对着裤衩跪拜。”张天师忍气吞声在他胯下磕了三头,半句怨言没有,有说有笑的回天去了。空幻出了气,又变得精神活泼,窜上跳下得催赶路。那长老忧心忡忡,老问袈裟之事。空幻道:“有我在,万事大吉。”长老半信半疑,一路默默无言。

须臾来至祥云寨地界,但见天上有彩色祥云波动天际。长老神赞美不已道:“张天师说祥云寨有妖王抢夺袈裟,我看此处有祥云波动,乃是吉祥安康之地,不像是妖气腾飞之所。”正疑惑间,林中过来几个本地大汉,非常热情接待,要带去见村长。村镇上,商铺林立,尤其水产丰盛。长老经不住动问,本地大汉道:“我们村虽是山野之地,却是鱼虾不断,生意兴隆。”长老问他何以故?他却道:“见了村长便知。”

不一会来到村长家,他家门口有百亩鱼塘,有专人喂养。他家也是雕梁画栋,不亚皇城老爷。管家早早地在门口迎接,长老一行看到如此家业,也是惊叹不已。门庭三进之后到了会客厅,村长早预备下酒菜,荤菜是炖鱼熬鱼红烧鱼,炸虾煮虾油焖虾。素菜是大烩菜,馒头花卷。那村长是个矮胖麻鼻子相,身不残疾,却高坐轮椅。衣不显新,却是满目珠翠。

村长笑语相迎,落座后,长老问起水产之事。村长憨笑道:“我看师父们一路辛苦,还是先用斋饭。”长老回看两徒弟,他们早吃得满口古囊,连换气的功夫都没了。长老果然道德高僧,打坐唪经,乃才用斋。起身致意时却头晕目眩,无可依靠。

二徒自是无事,还与人斗酒贪杯。那村长使人请长老后堂安歇,早有山神土地现身,将村长打死,斥散众人。又把解药给长老服下,立即清醒。空幻沙婆乃得道成精修者,自然无事。众神就此欢迎长老一行,无非是拉长条喊嗓子鼓掌天庭那套。空幻上前训道:“你个地里鬼,山里怪,也学得天里天气,会扯淡了。”二神陪笑道:“太圣不知,人说不做扯淡人,难拜九天尘。太圣功成之后,必将荣归极乐。到时候还请带我等入住西方,真莫大之恩。”空幻盈盈自乐,长老蒙在鼓里,询问二神,村长有何罪过?竟遭正法。二神俱娓娓道来;

原来这祥云寨向东五百里山巅之上有一座水母娘娘庙,庙里供奉着水母娘娘真容,水母娘娘左掌托钵,右手执禹王鞭。每逢大旱大涝,便有村民备礼相求。水母娘娘驾着丹睛雪羽兽救急四方,真可谓有求必应,香火鼎盛。后来,来了一只不知何处修炼的妖精,名叫永康大王,号称三才大帝。他夺了娘娘禹王鞭,自称是娘娘坐骑护法。并使人为他建造护法神君府,凡上供之物必须交到那里,经他转达娘娘。那厮实与娘娘坐骑一样,众人深信不疑。

那妖王又假传娘娘旨意,要鱼虾黄鳝千斤。若不如意,就施法招灾。妖王又委派村长为总祭司,负责收租纳贡。村长得了势,每日家巧取豪夺,压榨百姓。过路要交过路费,杀猪要交杀猪费,砍柴要交砍柴费,盖房要交盖房费。他得知妖王神通广大,便进言把江河之水汇聚此地,派人善加护理,不出一年,便可鱼虾无数。妖王一生,爱吃鱼虾,听了此言,欢喜不尽。只是直接将水引来,必会吞没村乡。

村长早已令全村人挖坑撅土,半年来已挖得长四十丈,宽二十八丈,深五十丈的海底大坑。妖王见他如此能干,准备传他法术。他不要,只要钱。妖王也可怜百姓,便拨了五十亿叫他分给百姓,他却一人昧了。随即作法将南方江河之水引来,由此鱼虾无数。大鱼大虾村长留了,中等的给妖王祭去,小的送到市集卖。

近日,妖王突然召见村长,他以为事发,提心吊胆的去了。岂知妖王下令要捕杀和尚喂鱼,村长得了令,更加作恶。把触犯他的人强行剃头当做和尚打杀推入水中,很快村人逃窜,外人也不来。他又向妖王献计,言本村已无和尚,不如制造奇异美妙之景,必能引来和尚。妖王从后脑勺拔下一根五彩毛来,吹到空中,即化作五彩祥云,闪烁大地,波动天际。外人不知,源源不断来此游览。开头无一不是热情款待,到最后就被下了药拘禁起来。要他们帮村长养鱼打鱼卖鱼,如不从,剃了头当和尚处死。

得知村长罪恶,长老愧疚之心稍平。长老又请教山神土地:“那妖王何以如此迫害和尚?”二神瞅了眼空幻,推作不知。长老又问袈裟之事,空幻道:“别问了,待我去取。”说着,驾白驹翼马,一念之间来到护法神君府。那地方修得气派辉煌,有山有水,如同庄园别墅一般。空幻见了,又恨又慕。当下自腋下掏出对金杵,不分好歹就打将进去。什么琉璃瓦,翡翠盒,珊瑚树,琥珀墙,一股脑打得稀碎。

此时那妖王正蘸着墨汁涂那袈裟,涂了污渍转眼就没。那妖王十分执着,不断地涂,已涂了三天三夜,誓要留下污渍。正打哈欠乱涂,鸡鸭鸽雀四级将忙入门禀报:“大王,不好了,人来了。”妖王亦慌道:“谁来了?”鸡头将道:“侏儒野狖来了。”妖王闻听恨道:“仇人到了。”随即点兵出战。空幻见那妖王手执禹王鞭,摇摆摆肥滚滚的走将出来,有诗为证:

头扁脖长金眼小,嘴宽肚大蹼红帆。

五行宝胃吞天下,万丈丹喉破铁岩。

空幻乃笑道:“老爷当是谁投了袈裟,原来是只肥鹅。”那妖王听不得别人说他肥,若说了就使出憨劲战斗到死。果然那妖王皮毛竖起,眼红羽张怒道:“袁贼,今番我要为瑛姐报仇。”说着二人斗将起来,真个激烈,但见:

对金杵,禹王鞭,杵来鞭往天地间。太圣拳头硬,一拳粉泰山。妖王铁嘴利,一啄碎成纤。一个是先天十子号通天,一个是永康三才称大帝。他两个鞭来杵往争胜负,铁嘴钢拳斗无边。

未战百合,妖王气短力竭,正处下风。空幻隔开阵势道:“还我袈裟,饶你不死。”妖王虽然不敌,却是气势不输。但见他甩长脖子,绳索一般勒住空幻,铁嘴不住地啄。空幻祭出铁杵打他脖子,妖王吐出法宝,如胃一般,号曰“五行吞天胃”。凡五行之属,被他吞了就消化了。那铁杵一眨眼就被法宝吞了,还进了妖王口中。空幻失了兵器,又被啄了屁股脑袋,毛掉了一地。空幻急驾白驹翼马,负通而去。回见长老,备说战事。那婆子见他掉毛,如狗啃一般,笑得开怀。道:“南游至今,方见师兄之首败。”

空幻见不得他那样,也要让她出丑,极力撺掇她迎战。婆子久不临阵,也自手痒。卖弄精神去了,未到晚饭间,婆子球迷杏眼的回来了。长老问事如何?空幻摸耳朵牙笑道:“只怕是耳朵破了洞,象牙也短了。”沙婆子也说妖王本事不济,就是吞天胃利害,把她三十二相鞭也吞了。长老见事不成,埋怨空幻得罪甚甚授,以致他起了不良之心,半夜盗袈裟。如今袈裟被妖王所据,收取无望。恨得长老就要念那权压咒,狌儿一听此咒,想到舍利佛。

便辞了长老,一念之间来到摩揭国。正撞着锦鸡大帝邀朋会友吃喝玩乐,空幻上前喝道:“好你个野鸡精,成了司辰尊者也这般放肆。”锦鸡挺着肚子,醉眼见了空幻乐道:“兄弟有此清福,全仗太圣。佛祖知你有难,特命我于此恭迎。”空幻道:“佛祖何在?”锦鸡道:“不忙,先与我等小酌。”空幻怒道:“老爷我是干功业的,哪有时间与你吃干饭说空话。”锦鸡看他认了真,便陪笑道:“我只是玩笑,兄弟莫认真。佛祖在祈园精舍,你自去吧。”

入祈园精舍,见门童合掌而拜道:“今有大周女王陛下指派唐三宝南游法师座下大徒弟通天太圣袁空幻进拜我佛。”门童瞪眼咬指道:“你说恁多,我记不住。”空幻道:“你就说袁空幻到了。”不一会,门童引入莲花台下。空幻未及开口,舍利佛道:“狌儿勿语,我已知晓。那三才大帝本是灵山的大鹅怪,只因听佛讲经之时,佛祖拿他跟大鹏对比。夸大鹏威武,嫌他肥丑。那厮恼火,啄了大鹏一口逃离灵山。为报佛祖诋毁之仇,夺了你师父袈裟,蓄意破坏。岂知那袈裟是燃灯古佛所制,不容侵染。那厮嘴和胃利害,嘴是三才金刚嘴,胃是五行吞天胃。三才乃天地人,无所不啄。五行乃金木水火土,无所不吞。”

空幻见他知晓,嚎啕拜求:“求佛爷爷降服此怪,还我兵器。”舍利佛知他与佛祖面熟,不好驳了,便与他同去。二人于云中定计,商议收妖。

话表妖王连败空幻沙婆,得胜回府。四级将齐来问候,妖王扭扭脖子,摸摸肚子。只听肚子里咕噜噜响不停,四级将忙去备餐。妖王道:“非饥之故,是我吞了猿象二贼的兵器,一时难以消化,作践起来了。”妖王吐出宝胃,取出兵器,来回端详,又要吞时。鸽腹将来报:“大王,村长给您抓了帝王蟹龙头鱼,赶来进贡。”妖王命传入,村长乃狌儿所化。早来至府中,见了妖王,呈上美餐。妖王见到胖鱼肥蟹,早已忘乎所以,张宽嘴,伸丹喉一口啖之。妖王正自满足,那村长变了空幻模样。

一跃而起,打死看守兵器的四级将,夺回了对金杵和迅雷鞭。妖王见是仇人,吐出五行吞天胃,放二十四道蓝光,罩住空幻就要吞。不期舍利佛念动势压咒,须弥山压将下来,妥妥的压住妖王。妖王并不服输,还在挣扎。舍利佛道了一句:“好一个又美又瘦的白鹅仙子。”妖王听了此言,无抵抗之心,情愿皈依。空幻笑道:“我晓得佛爷爷又要安排人了。”舍利佛摇头一笑道:“权压咒给了你,利压咒给了司辰尊者,势压咒给了永康大王。尔等皆佛缘广大者,不压一物,不成一佛。我那祈园精舍还少一位护法,此怪宁死不屈,战斗不止,正合我职。你速取了袈裟,回见唐释子,莫叫他担忧。待你功成封佛,再来我处相叙。”言讫,带着妖王去了。

空幻取了袈裟,烧了神君府,推了水母娘娘庙,立了佛庙。回见长老,奉上袈裟,长老喜之不尽,叫沙婆装入行李箱。空幻又将迅雷鞭还给沙婆子,自是赞赏不觉。空幻把囚禁苦役之人统统解救,瓜分村长财产,令返回乡。众人齐齐跪拜,无不感恩戴德,情愿在家修行。长老更不耽搁,催骑揽辔,向南而去,未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