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一落下,周潇就赶紧回头。
见秦予初正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来。
她似乎刚从公司忙完,还穿着那身剪裁得体的职业装,衬的身段高挑又修长,高跟鞋哒哒哒的踩在地板,带着种凛冽又干练的压迫感。
看清了来人是谁,周国华的老脸像是翻书,从恼怒无缝切换成了谄媚,高举的拐杖也顺势放下:“哎哟,予初来了。”
“我来找周潇。”秦予初直白道。
“哎呀,找他有事吗?是他惹到秦小姐了?我先替他道歉!”
继母不放过任何一个抹黑周潇的机会,佯作歉意,实则眼珠滴溜溜地转:“他向来脾气暴躁,做事不稳当,要是坏了您的事,您千万别客气,和我们直说……”
“对,你跟我说!我教训他!”周国华也点头。
秦予初淡笑着,语气愈发冷:“我选的人,尚且没说他有什么问题,你们把他说成这样,是质疑我的眼光?在教训我?”
她故意扬眉:“我家长辈可都不会这么说。”
秦家长辈捧在手心里哄着的宝贝女儿,周家父母居然敢教训?
两人猛地反应过来!脸色刷地惨白!接连道歉!
“对不起,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两个平常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的人,居然在秦予初面前战战兢兢,仿佛他都跟着她长了辈分,周潇实在没忍住,噗地笑了。
这位秦老爷子最宠爱的小女儿,确实是个谁也不惯着的性子。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同性恋前夫哥,为什么会说这样的女人嫁不出去。
周潇看着秦予初,这份凌人的盛气在那张精致的脸上凌冽盛放,像春日夜空里炸开的花火,瑰丽而迷人。
她明明就很有魅力。
听见周潇的笑,秦予初竟转头看向他,她眼里也噙着笑意,朝他扬了一下眉毛。
姿态飒爽。
周国华见两人互动顿时一怔,正想问他们什么时候如此亲近了。
就听秦予初道:“走吧,和我去处理正事,别再耽误时间了。”
周国华顿时难堪地将话咽了回去。
周潇应声,最后扫了眼脸色铁青的父亲和继母,对方正望着自己咬牙,却又敢怒不敢言,一股名为快意的情绪在心间升腾。
跟着秦予初离开老宅,坐上了那辆劳斯莱斯,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脸上还挂着笑。
突然间侧颊被戳了一下,周潇一愣,转过头,就看见秦予初正收回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
“什么?”
周潇一愣。
“从我昨天见你,你就是一副苦瓜脸,你该多笑笑。”秦予初朝他绽出个明媚的笑,“学学。”
周潇被她的笑意晃了一下眼。
冷笑,他倒是会。
这样的表情他见得最多,都是在周国华脸上学来的。
回想起来,高兴的脸,自从母亲死后他就没见过几次。
秦予初没介意他的沉默,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还有,下次受委屈就别傻站着不动,任由那个老登打你。”
她有意避开了父亲这个词。
周潇怔了怔,很少有人像这样关心自己。
尤其是一些称得上细枝末节的小细节,也让他察觉到女人强势的外表下,有颗柔软又细腻的心。
于是他笑着回:“我会躲的。”
而后又问:“是这样吗?”
“什么?”秦予初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周潇伸出手,学着她的样子,戳了一下她侧脸。
入手肌肤细腻柔软,他没忍住多捏了一下,顺手从她下巴上滑过。
“抱歉。”嘴上却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忍住。”
秦予初的脸刷地热起来,像有电流从他触碰过的地方炸开,心跳也跟着加速。
“咳,走吧。”
她手忙脚乱地发动车子,事后才想起忘了系安全带。
“咱们去哪?”周潇淡笑着问,根本没意识到,他们似乎不同路。
“嗯……”
缓了半分钟,秦予初平复了一下,胆子又大了起来。
“今天算是咱们的新婚夜,应该一起过。”
周潇转头看她:“所以……”
“去我家。”
“好。”周潇停顿片刻,“不过,咱们能先去一趟律所吗?”
秦予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即调转车子方向。
去了秦家合作的律所,秦予初亲自为他约了在遗产和股权方面很是强大的顶级律师。
周潇压下心头无数感激,将结婚证和母亲遗嘱的复制件拿出来。
“您放心。”律师很快看完,承诺道,“下周一之前,我一定能将所有需要的文件都准备好。”
周潇松了口气。
下周一,刚好是周氏董事会。
他刚好可以在所有成员面前,宣布此事!
从律所出来,天已经擦黑。
想着董事会上周国华和继母的表情,周潇心情分外愉悦。
两人往停车的方向走,秦予初步履也很轻快:“现在可以去做正事了吧?”
“正事不是做完了?”周潇一愣。
夜色下秦予初的耳根又红了:“正事,不是新婚夜吗?”
周潇的心脏瞬间扑通扑通加速,他和秦予初多年前认识,也已经多年没有联络,但领了证以后关系居然飞速贴近,像是熟识多年的朋友,亦或是已经相处多年的情侣。
“好啊,我很期待。”他笑了一声,只觉喉间发干。
刚好此时走到车子旁,周潇突然上前两步,伸手按在车顶,将秦予初抵在了车上。
他们此刻靠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一缕奇妙的情绪在他们心中悄然滋生,秦予初的视角下,这个比她小了一岁的男人,胸膛却是出乎意料的宽阔与结实。
拂过耳旁的喘息透着着雄性独有的厚重与侵略性,轻微的瘙痒带着莫名的燥人意味,让她的耳根迅速红透,像颗晶莹的红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