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鼓鸣响,族香燃起,青壮抽签,无论生死,牌位在前,族谱新开,祀享头香,老幼族养!”
我叫方鸣,今年二十岁,高中时因家庭贫困而辍学,一直在家务农,今日与众多族人,站在方家祠堂前,闻听族长铿锵有力的号召声。
抽生死签,是每个家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才会做的事,用以震慑来犯之敌。
而事件起因是,一个大老板盯上了我们方家祖祠这块风水宝地,用尽卑劣手段,想要拆除祠堂后,将土地占为己有,斩断我们方家气运。
在长时间抗争中,族长扛不住重压,无奈敲响了祖祠堂鼓,号召所有方氏子孙归来。
现场人流涌动,凡是满二十岁以上的青壮年,踊跃报名。
我身为方家一份子,在家族荣辱面前,自然是极力响应,抽中死签者,负责干掉敌人。
无论成败与否,死后族谱单开一页,只要祠堂还在,灵牌永远置于前列,享受每年祭祀时的头香,而家中老幼妇孺,均由族内赡养终老。
“真晦气,我怎么就抽中红签了?”
“我也是红签啊!”
“不知哪个幸运儿能抽中黑签!”
“……”
红签为生,黑签为死!
我看着前面族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暗喜,当手臂伸入放置生死签里的大桶后,心中默念:祖宗保佑,一定要让我抽中黑签。
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抵挡族谱单开,祀享头香,灵牌在前,老幼族养的诱惑。
我也不例外,觉得这是身为男人,至高无上的荣耀!
在手臂缓缓离开签桶时,我紧张的看了一眼,旋即兴奋的喊道:“我抽中黑签了!”
刹那间,所有族人向我投来羡慕的眼神。
唯独父亲,神情复杂,不过在巨大的喜悦冲击下,我已然不在乎了。
满头发白,拄着拐杖的族长,大步朝我走来,拍打我的肩膀:“好小子,方鸣,列祖列宗既然选中了你,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你平安的!”
我郑重的点头:“请大爷爷放心,我定当不辱使命!”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西服的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后,连忙笑道:“方族长,我们老板说了,祠堂拆迁项目正式中止!”
现场沸腾声震天。
祠堂保卫战刚拉开序幕,就已经结束了。
我却眉头紧皱,不知那些承诺,是否还能作数。
“回去告诉姓章的,我族永久保留死签勇士的待遇,胆敢再犯,必将严惩!”
族长字字掷地有声。
那人悻悻的离开以后,我们祭祀了祖宗,按照族长所言,死签永久保留,保留我方家勇士的头等待遇。
祭祖结束后,父亲匆匆拉我离开,沿途所有族人,都不再因父亲年轻时跑江湖,导致旧疾缠身而露出鄙夷神色,反倒是个个充满了敬畏。
我看着去街上的道路,有些疑惑:“爸,不回家吗?”
父亲神情严肃道:“你不懂社会的险恶,真以为姓章的,会放弃强拆祠堂?”
我不解道:“他不是让手下来讲和了吗?”
父亲摇头:“那是缓兵之计,他会先找人干掉抽中死签者,确保自己的安全,所以你现在立刻和怡然南下港城,那里还没回归,他手没那么长,只要你不死,他就会一直有所忌惮!”
我回味着父亲的言语,好像没什么问题。
尤其在听见和表嫂一起去港城后,更是激动不已,表嫂水灵动人,貌若天仙,身如飞燕般苗条,但该大的地方,一点都没有缩水。
且表嫂嫁入姑姑家时,略施粉黛的妆容占据了我整个青少年时期的幻想。
只是表嫂与姑姑一家,相处的并不融洽。
听村里的闲言碎语,是因为表嫂结婚两年,肚子没有半点反应,让姑父脸面挂不住,但好在我姑姑识大体,从中斡旋没发生什么事。
后来表哥骑车去上班,被黑车撞成重伤,落下个残疾的悲惨命运。
致使一直怂恿表哥离婚的姑父,再也不敢动这个念头。
而那个黑车司机,肇事逃逸后杳无音讯。
高昂的抢救费用,压垮了原本在我们村还算富裕的姑姑家。
表嫂不仅人美,性格和人品更好,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放下所有隔阂,靠着在外打工的微薄收入还债。
到了街头,我看见大半年未见的表嫂,穿着一身碎花裙,惊若翩鸿,婉如游龙。
还没来得及过多欣赏,表哥陈建国就把我拉到一旁,异常开心道:“小鸣,你跟在怡然身边,我就放心了。”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道:“虽然爸妈不让我打架,但要是有人欺负表嫂,我肯定会动手的。”
陈建国严肃道:“有人欺负她,你当然要出手,可我的意思是,不许别的男人靠近她!”
我见装不了傻,只能笑呵呵的说道:“表嫂不是那种人。”
表哥叹息一声:“是你不懂外面那些人!”
随后父亲从身上掏出两张五十,和一张百元大钞,语气沉重:“去了港城,一定要听怡然的话,不要仗着会点三脚猫功夫,就到处惹是生非,切记人外有人!”
“嗯!”我点了点头:“爸,我只要一百!”
两张五十,应该是家里的存款,那一张百元大钞多半是父亲借的,所以我只能拿一张。
另外表嫂那么漂亮,我怎么会不听话呢?
“穷家富路!”
父亲又想把另外两张五十的硬塞给我。
表嫂林怡然笑着说道:“舅舅,饭店里都是包吃包住的,一百块钱去除路费后,还能再买点生活用品。”
父亲斟酌了许久,才道:“要是不够,你就打村头小店的电话,我给你寄过去。”
“还有啊,怡然,你表弟是第一次出远门,要好好教他规矩,我怕他动起手来没个轻重。”
表嫂说道:“小鸣很乖的,一点都不像惹事的人。”
我愧对表嫂的评价,因为我时常会在梦里,做些对她不尊敬的卑劣之事。
由于姓章的势力庞大,所以父亲没敢让我们做本地车,而是拦下过路的外地长途大巴。
而一个让我初次看见,就住进我梦里的女人,此时就坐在我的身旁,还靠的那么近,我的内心又躁动了。
为了防止不争气,被表嫂发现异常,特地弯腰抱着肚子,隐藏着自己的狼狈。
表嫂凤眉微蹙:“你晕车啊?”
“嗯,有点!”我其实不晕车,但只能以此理由,让异常行为变的合理一些。
表嫂贴心提示:“不要低头,靠在我肩膀上睡会儿,不然几个小时的车程,你会更难受!”
“啊?”我愣了一下,随后脸都被臊红了,但只是靠近了些许,就被表嫂的体香,给香迷糊了,早就被下半身支配大脑的我,怎么可能会拒绝?
表嫂就大我四岁,却像长辈轻抚着我的头,放在她的香肩上。
那一刻,我仿佛触电了!
让我更加疯狂的是,竟然能从碎花裙的领口,看见只在梦中领略过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