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紫因与父亲之间的矛盾,以及宫黛楚与他的情断义绝,双重打击下,他往酒楼买醉。
孝宗出巡,看见他,请他往皇宫一趟,说是吴太后要见他。
吴太后仔细打量周凝紫,乌发用玉带束起,线发垂胸。眼眸似深邃幽潭,藏着无尽星辰,闪烁着智慧与温柔。肤如凝脂,鼻粱高挺,唇色淡红,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风,能瞬间吹散人心头的阴霾。眉宇朱红,更令人顾盼生辉。白衫飘袂,轻轻摇曳,恰似那天边仙人,让人一眼难忘。
吴太后心下由衷赞誉:好个天之骄子!她命宫女从内宫端来一方锦盒,取出一支珠簪,周凝紫,你见过这支簪吗?
周凝紫仔细一辨,点点头,曾经见过,据说这是相思公主的。
吴太后问:你怎知是相思公主的?
曾听惠王说过,周凝紫回答,相思公主不小心遗落山洞,被我拾得。
吴太后说:是相思公主赠送给你的吧!
不是!周凝紫纠正,是遗落!
吴太后说:不管怎样,你都不应该不来找相思公主!
周凝紫惊诧:珠簪我已托惠王转还,为什么还要来找相思公主?
吴太后抿了一口茶,惠王说你在山洞,强迫相思公主成了夫妻,难道不应该给她一个交待?
母后!相思公主掀帘进来,搂住吴太后,含情脉脉的瞅着周凝紫,一眼万年,心下如没加酒曲的美酒,她要借这杯酒表达她的爱意,母后,你怎的轻信惠王兄扭曲事实?风雨之夜,我与凝紫同居山洞,是心甘情愿成就夫妻的,没有强迫。
吴太后说:母后不管你们是心甘情愿,还是他强迫你,你们既已有夫妻之喜,就得尽快拜堂成亲,不然,我皇家颜面何存?
相思公主喜出望外,谢母后!
周凝紫想不到自己救公主,却成了一个屈辱,转身便走。
相思公主拉住他的手,驸马,你要去哪?
周凝紫甩开她的手,公主请自重,我不是驸马!
吴太后一拍茶几,周凝紫,事到如今,这个驸马,你作也得作,不作也得作!
周凝紫虽是官家子弟出身,但从不受官场章法约束,也不畏皇门权势,如实而讲:我不喜欢相思公主!言毕疾出。
吴太后气得喝命侍卫要将他捉拿,却被孝宗制止。
孝宗说:母后,终生大事,必须两厢情愿,才可幸福。周凝紫既不受封,您又何必强求?
相思公主一跺脚,什么我都不管!周凝紫既与我有夫妻之实,就得对我负责任!
孝宗说:相思,就算你嫁他人,却得不到他的心,又有什么意义?
吴太后说:照你说来,你皇妹岂不是白白被他周凝紫占了便宜?一个农家女贞节都是那么重要,更别说你皇妹金枝玉叶之身了!
相思公主搂住吴太后,就是,就是,母后,你可得为相思作主啊!
吴太后再次拍茶几,掌国儿,你下旨颁布天下:周凝紫就是相思公主的驸马!本宫倒要看看他还敢去喜欢谁!
孝宗说:母后,相思,你们这不是逼婚吗?天下人会怎么看我们皇家?
相思公主道:我不在乎天下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
孝宗为她的强横苦笑一下,应该要两情相悦,才叫真正的幸福。周凝紫都明摆着说他不喜欢你,你这又算什么?
吴太后道:掌国儿,你有批评相思的勇气,不如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相思公主直抚掌,就是,就是,皇兄你只管下旨,至于成不成,就交给我自己了。
吴太后拉过相思公主,相思,不管周凝紫什么态度,你绝不会是一个人在战斗,母后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掌国儿,你这圣旨下还是不下,只管明言。
孝宗觉得这不可理喻,无奈吴太后盛怒之下,只得照办。
薛聆潇得知,立即要求进见。
孝宗与他在纯净的花径漫步。
薛聆潇气愤不平:皇上,凝紫与楚儿相爱至深,怎能被你一道圣旨拆散他们?
相爱至深?孝宗微微冷笑,弯腰掐了一朵鲜花,凑到鼻端,吮其香气,楚楚比这鲜花更美,比仙泉更纯,周凝紫那么一个浊物,怎可配她?
浊物?薛聆潇一怔,他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啊,怎么的就成了你口中的浊物?
孝宗说:朕本也以为他是一个好男人,但他既与楚楚相爱,为何还与相思有了夫妻之实?
不可能!薛聆潇一摇头,我不信!
孝宗说:可他并没有辩解,由不得谁不信!
薛聆潇问:真的有这么回事?
孝宗说:当然是真的!你想想当初,相思公主也是爱你的,而你不爱他,她有诬陷过你么?
薛聆潇喉结滚动,捏团鲜花为浆泥。
孝宗挥手驱赶着身边飞转的彩蝶,叹了一口气,周凝紫虽时有机会与楚楚单独相处,却远不如朕对楚楚的一片情爱!
皇上真那般爱楚儿?
几多年来,朕对她的爱意只有增无减,可她并不曾接受一点点。孝宗望着那丛丛绽放的花朵,心中笼罩着一阵惘然,薛大侠,这是为什么?
皇上,真正的爱一个人,就必须为她作些什么,或者付出些什么,甚至是牺牲什么!
朕为了帮她查出杀父害母的仇人,简直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思。这不算什么,如果有必要,朕愿意为她牺牲!
皇上不必查凶手是谁了!因为蓬狭杀手就隐在朝廷之中!
谁?
皇上不必清楚他是谁!薛聆潇直去。
孝宗独自站在花丛中,陷入一片沉思……
周百仁被召进宫,见孝宗盯着他,心不免发悸。
许久,孝宗才说:周卿,朕知道蓬狭杀手隐在朝廷,危害朝廷,陷害朕!自此以后,你只为朕留意谁有嫌疑就是!
周百仁心内打噤,表面却极镇定,凡是朝廷中人,都得皇上锦衣美食,福禄齐全,如此皇恩浩大之下,哪里会有人想陷害皇上?再说江湖中人性情放荡,不受管束,哪能隐在朝中去受那些朝规典法约束?
孝宗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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