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少封为白号军军师,是朱王的意图,在义军之中,除教父刘艺顺、徐林杰、赵丙芝这些人之外,少有读书之人,队伍中大多是目不识丁的农民,从娘胎里生下来就为生存奔波,而军中上令下达、下情上报总需要文字作载体,好在朱王在偏刀水开创“精武馆·孔学堂”先例,让精武馆受众弟子不仅武术大有长进,识文断字也粗通文墨。各路号军队伍中,昔日精武馆的弟子均为中坚力量。
元宵节各路统领在赵家营誓师,各路号军对于文武全才需求日益增大,精武馆接受过训练的弟子怎么也不够分配。朱王得知此事,立即命左宝山立即着手号军基层军官培训工作,左宝山针对南片各路军情况,在白号军军师徐二少的协助下,率先在雨台山启动了首期军官训练营,将号军中初级军曹或有发展前途的兵士予以重点培养。
军官培训营一开启,白号军中诸如二牯牛、二春之辈纷纷前往参训;黄号军中五堡山左招娣;红号军滑泥槽孙二虎、阁佬坪周建朝……等四十余人纷纷前往参训。训练营中,徐二少负责训练营总协调,兼教国学课程,也包含号军“驱除鞑虏、反清复明”纲领的解读,徐二少不愧是秀才出生,对朱王“驱除鞑虏、反清复明”的纲领解读得十分透彻。满清取替了明王朝之后,始终坚持满族为尊的思想,对于汉族和南方其各少数民族实行种族歧视,尤其是在“削三蕃”之后,汉族及其他民族在朝庭为官者寥寥无几,即便是县丞之类的小吏也大多由满族人担任,天朝之下满族毕竟少之又少,却在各方各面都享受着各种特权。因此,国人留念明朝时期休养生息的政策环境,期望建立如同明朝一般安居乐业的国家,朱王此时举事正是顺民意而为,代表着普天之下大多数人的利益。
赵家营赵丙芝被临时抽了出来,担任培训营与武术教官,精武馆几年的历练,赵丙芝已经成长为难得的全才,即便是在偏刀水精武馆出来的弟子,能与赵丙芝相比的也屈指可数,她在偏刀水时就时常给精武馆的弟子讲授历史、儒学课程,颇得众弟子的推崇。担任授课的还有赵三太、徐大少、彭青元、周连国等,他们分别在训练营担任自己特长的授课任务。
一时间,罗卜汝雨台山新建的营地,除了有成千上万民众依山修筑工事,搭建营帐外,军官营特训营成为最大亮点,直接决定了雨台山在南部诸路军中的领导核心地位。特训营学员们每天不仅有超体能的军事课目操练,还有文化课的学习,当然最让大家感兴趣的还是由彭青元、赵三太、徐秉臣授教的排兵布阵课程,三位教练堪称老江湖,在理论讲解的过程中还举一些特殊的战例来协助大家加深理解,深受大家喜爱。
军官特训营虽然只有半个月时间,每一位从特训营出来的人个个精神抖擞。左招娣回到五堡山后,立即运用在特训营所学到的知识,参照雨台山特训营的模式,对五堡山女营进行了严格的训练,平时那些只在山寨之中打打杂的女人们,在左招娣的带领之下不仅练起了拳脚功夫,还开始了队列操练,短短几天过后,五堡山的两支男营队伍已经不敢小觑他们了。
二牯牛与二春从特训营结训回来,依然坚守在火石岗哨卡,平时笨嘴笨舌的二牯牛从特训营出来就象换了一个人似的,每天对火石岗哨卡数十人的管理井井有条,就连徐统领对他也刮目相看。二春更是一改之前羞羞答答的习惯,人前人后大胆的展示自己所学到的本领,让火石岗其他姐妹羡慕不已。人们明显的感觉,二牯牛、二春二人整天形影不离的黏在一起,二春一遇到不懂的事就往二牯牛的营帐里钻,惹得大家一阵轰笑,要是往日二春脸色必将红到耳根,可这时的二春面对大家的起轰置若罔闻,有时还严肃批评大家没个正形。
二春喜欢二牯牛老实,可自己当初毕竟丫头身份,二牯牛家境也不好,根本不可能把她娶过门。今天不同了,二牯牛是白号军驻守火石岗的分头领,自己也被推举为火石岗女营小头领,他们走到一起的时机已经成熟。二牯牛显得木讷,尤其是在男女事情上,二春一个姑娘家哪能死乞百赖的往上倒贴呢。这事让前往火石巡察的徐统领看出了端倪,徐统领与牯牛兄弟私交自不必说,何况二春一直是母亲身边的使唤丫头,有意促合他们。
徐统领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便去做那些保媒拉纤的事,徐统领便让自己的母亲去做这件事,二春原本也是孤儿出生,十几岁便在徐家侍候老夫人,老夫人视二春为己出,把他当闺女看。徐秉臣在罗卜汝东山、西山两处安营扎寨,徐夫人不想再让二春跟在自己身边,一个女人总应有自己归属的。对于二牯牛,徐夫人也很认同,老实忠厚、勤劳务实,只是做事缺乏计划,如果有二春在他身边拨摆一番,必是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火石岗安营扎寨之后,二牯牛唯徐统领之命是从,凡事都不折不扣的执行徐大少的命令。
徐秉臣把事情与娘一说,娘满口赞成,还说二春在徐府干了十多年,徐夫人要以嫁女儿的规格为她操办婚事。徐秉臣听了自然满心欢喜,看得出娘对儿子从事的大事十分认同、支持。
徐夫人当天便让上火石岗的人带信给二春,让她回趟徐府。二春不知干娘叫自己有什么事,当初上火石岗时,二春好长一段时间放心不下干娘,心中生出几分愧疚来,可干娘不让她再呆在自己身边,支持她去到哨卡,说那里更需要她。当干娘把二牯牛与自己的婚事提出来,二春露出了几分矜持的娇羞,在山上再怎么疯,那里都是年轻人,可面对情同母亲的干娘,二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二春没表态行还是不行,两只手搓着衣角掩饰着他内心的激越……
牯牛兄弟官仓坡的几间茅屋如今已经闲置,尽管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没人住的屋子还是显露出几分凋败。大牯牛从徐秉臣那里得知二牯牛要与二春结婚的消息,心里潜弟弟暗暗高兴,自己长哥当父,有责任出面来操持。
在罗卜汝,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哥哥没结婚弟弟是不能结婚的。徐秉臣在告诉大牯牛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担心大牯牛会计较,可大牯牛心胸宽阔着呢。他向徐统领告了几天假,从雨台山上下来,找了几个邻居一起把有些破旧的茅屋进行了翻修。添了新草的屋顶显得十分雄壮,室内那些露风的板墙也让木工修补了一翻,房前屋后的杂草除得干干净净。大牯牛还专程去故家山找传吉周传二伯在新屋门口和外墙各处贴上大红对联,焕然一新的何家老屋彰显出从未有过的喜气。
二春是从桐子坳徐府出阁的,徐家大少奶奶、二少奶奶都在送亲的队五里,当然也有二春在火石岗时的一帮姐妹为她送行。二牯牛穿上了由大牯牛特意为他做的新衣,披上红红的彩绸,在茅屋门前的坝子里朝桐子坳的方向张望,心里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喜悦。
一乘轿子从庙坡闪闪悠悠的往官仓坡靠近,何家坝子里的人翘首遥望着、期待着。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是每一桩婚姻必须的流程,可二牯牛父母都已作古,传二伯让大牯牛坐在了上首的位置接受二位新人的叩拜,传二叔说:长兄当父,何况大牯牛在军中又是二牯牛的上级,大牯牛是当得起这个重任的,尽管他们兄弟间年龄差异不是太大,可大牯牛却总是时时处处关怀自己的弟弟。当二位新人朝大牯牛跪下去的那一刹挪,大牯牛的眼眶里泪花在闪烁。大牯牛的泪流是激动的热泪,他终于潜刚刚逝去的父亲完成了二牯牛的婚事,他暗暗告慰父亲——爹,弟弟成亲了,何家即将有后了……
此时,左邻右舍妇女们见大牯牛激动的情绪,也跟着抹了一阵眼泪,这一对苦命的兄弟终于有了盼头。于是又有人重新提起当初何三爷为大家上书的事,更多人在感叹何三爷当初获得的那一席好地,正是由于何三爷下墫的地势给兄弟二人带来了好运。回过头去看看,大牯牛武林大会一举夺冠,后来又被朱王封了白号军副统领职,二牯牛不仅做了分头目,还有了美满的姻缘,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在何三爷下葬的那个时刻,就已经做了最好的安排。
二牯牛在掀开二春红盖头的那个时刻,他似乎第一次发现,原来二春是那么的漂亮,而自己一直不敢正视眼前的这个女人,直到她真正成为了自己媳妇,他才敢大胆的去观察她娇好的容貌。二春等待这一天已经多年了,在二春心目中,满满的都是二牯牛,二牯牛那一身使不完的蛮劲带给她的是一种安全感,她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朱王当日在赵家营策封筹建的几路大军中,数红号军实力最强。彭家、周家、孙家原本就是武术世家,加之他们居住的特殊环境,为抵御土匪等外来侵略,三姓族人始终崩紧一根自保的弦。三姓族人从头人到每一个青壮年都有一腔正义感,不惹事是他们始终坚持的信条,不怕事更是他们始终坚守的底线。为了本族人的利益、为了正义他们宁肯抛头颅、洒热血,早年与茅坪叛军的斗争以及近年来铲除林万福,三姓族人表现得义无反顾。
朱王在赵家营亲授彭、孙、周三位老爷为红号军正副统领,还以传世金刀赠送,让三位老爷受宠若惊。彭青元原本以为自己老杇之躯,不足以挂印出征,只求守候金盆水一寓贻养天年罢了,可金家湾的比武大会、赵家营的群英荟萃重新点燃了老英雄胸中几近熄灭的激情,在返回金盆水的途中,与孙老爷、周老爷又是一阵激情的商议,纷纷表达对朱王的认同与敬重,甘愿追随朱王旗下,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几个年近五十的老爷此时如同初出茅庐的青壮年,大有老夫聊发少年狂之势……
三位老爷回到各自山寨后,第一件事便是统计族中青壮男士名册,此前的所有行动都可以说是族人们的自觉行为,如今既然扯起了反清复明的大旗,各族人等就要实行全民皆兵,实行寓兵于民的治军方略。
彭氏一族在金盆水共有二百余个火堂,男女老少共有千人之多,其中男性青壮年也有三百余众。如果算上四十里之外的河江彭氏族人,可达两千人之多。彭老爷作为彭氏族人德高望重的族长,一呼百应的威望是具备的。之前的每次行动,追随彭老爷左右的也只是金彭水自己庄上的人,而在金盆水方圆十余里之内的彭氏都是一个老祖宗分支下来的。彭老爷让彭福一大早套马往河江去,通知河江彭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族人前往金盆水议事,而彭松等人已经在金盆水彭庄开始布置彭氏宗亲重大事务商议会。
彭氏宗亲重大事务商议会听祖上传还是在一百多年前举办过,平时也有过小范围的沟通,可这次面对的是大事,是一个家族未来走势的大事,彭老爷虽说自己打定了主意,可他还是要争取族中大多数人的支持与拥护。当初彭老爷与义泉县衙曾经发生过的摩擦,后来河江的几位长辈还埋怨他没有提前吱声,还说这不是你族长一人的事,直接关系到彭氏家族的颜面。彭老爷知道几位长辈的话是对自己的维护,生怕自己有什么闪失。这次比之前那事可以说重要百倍,自然得提前与他们打声招呼,邀请他们过来一同商议,如果河江彭与氏不参加,那他就只带金彭水的人马了。
河江彭氏见显得十分正式的邀请,知道事情非比寻常,他们问及彭福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彭福不敢违老爷之意,只说到了你们就知道了。于是几位长老一路上一直在猜测。直到到了金盆水彭庄,彭老爷已经在宗祠里等候多时了。各位长老面面相覤,见彭老爷神彩飞扬的样子,心也就放回了肚子里去了。
彭氏家人与几位长老都有过几面之缘,相互称呼起来也并不陌生。碧翠让几位手脚麻利的丫头分别给几位长辈看了茶,然后才寻了一个较偏的位置落座。在坐的除河江的几位彭氏族中长老之外,也有金盆水彭氏族中的几位长辈,堪称彭氏族人的精英。彭福与彭松坐在第二排的位置,毕恭毕敬的待候彭老爷发话。
彭老爷似乎并不急于切入主题,只与族中的各位长老拉家常,其间也谈到上次与义泉县吴县令的那场较量,一场有惊无险的经历自然增进了大家对族长大人的信赖,河江一位还是彭老爷长辈的老人没无埋怨道:清元的能力与胆量我们都十分信服,可你得为大家着想,你可是彭氏族人的旗帜,当初幸好没事,如果真有点什么事,那就于事无补了……
彭老爷连连点头称是:三叔言之有理,也正是介于这样的原因,时下清元遇到了一件大事,今天才把大家召集拢来,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彭老爷的话迅速引起了大家全神贯注的倾听。
彭老爷说:大家都知道我彭清元生性耿直,行得正坐得端,可当今之际,朝庭腐败之极,各种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可谓苦不堪言,为此远远近近的许多有识之士纷纷举起义旗公开与朝庭对抗。清元在正月十五罗卜汝的武林大会上,有幸结识了前朝皇室后裔朱明月朱王,朱王在四川、贵州等地发起了反清复明的运动,单就贵州境内也数万之众响应。蒙朱王厚爱,清元被朱王封授红号军头领之衔,与阁老坪周老爷、滑泥槽孙老爷共同统领红号军与地方官府作斗争。金彭水彭氏家族上下士气很高,纷纷投在红号军旗下,甘愿为正义而战。却不知河江彭氏家人是否愿意揭杆相随……
彭老爷的话说到此停了下来,他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注视着大家的反应,最后把目光递向三叔,这个时刻,族中长辈的话是十分关键的,只要有他一句话支持,那彭氏便立即形成整体。
彭三叔边听边沉思,直到彭老爷的话停止了他还闭着眼,场内的气氛显得十分静谧。彭老爷也有些纠结,从年龄上三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既是家族会,长辈的话还是十分重要的。
又过了片刻,三叔似乎猡在从睡梦中醒来,表情凝重地清清嗓子:刚才清元的话我听了,十分震惊又十分欣慰。我们彭氏家大户不小,在江湖上也是响铛铛的,尤其是清元主持族内事务以来,带领彭氏族人做了许多大事,让大家脸上有光。可彭氏毕竟草根布衣之家,与富、贵均不沾边,这些年清元算是有了些家底,可时常遭到官府的算计或者土匪的光顾。如今,清元得王爷垂青,这是好事,这是彭氏一族的荣幸,岂有不支持之理。
三叔说话慢呑呑的,让人压抑得不行,直到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人们才知道他真正的意见。彭老爷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随三叔的话后,其他的各位长老也就顺着三叔的话赶了上来,纷纷支持彭老爷的决策。彭松、彭福、碧翠三人根据长老们提供的各户男丁情况如实的做了登记,一下子彭氏一族的青壮男丁竟有700人之多。
作为族长的彭老爷自然十分高兴,自己的彭家军在一瞬之间增添了数百之众,岂有不兴奋之理。可碧翠却有些不高兴,碧翠从雨台山获悉,白号、黄号军队伍中都有女营编制,可父亲却对此只字不提,她要争取在彭家军中也建立女营,把族中的年轻姑娘们也武装起来,加入进反清复明的队伍中去。彭老爷知道自己闺女争强好胜的心理,其实早就在等她这句话了,这个女营头领领导可不只是彭家军,而是整个红号军中的女性,这下该轮到碧翠高兴了。
与此同时,滑泥槽孙家也没闲着,六虎不仅把孙氏家族中的青壮年组织起来,还把整个扬通坝、铁长坎、烂泥沟居住的那些零星的各姓人家全都发动了起来,一时间孙家六虎分别成了红号军旗下的小头领,带领新组建的队伍平整了扬通坝的一丘大田作为教场坝,开始了紧张的训练。孙老爷时不时的手持长烟锅在教场边上巡视一番,见场内谁动作不够规范,他自然会下到场子里去手把手的教导一番。
周老爷原本是读书之人,舞枪弄棒不是他的强项,要不匪患猖獗,周老爷或许只愿做个私塾先生什么的,可时下周老爷无退路可走,好在自己的儿子周朝建自幼喜好武术,族中武装大多由他在执掌,周老爷虽说年纪不算太大,可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让儿子历练历练,于是周氏招兵买马和队伍集结全都由周朝建主事。周朝建打从雨台山回来,便不时将在雨台山学到的东西运用到队伍的管理中去,一经运用才知特别适用,周朝建知道自己在在武功上算得上有些建树,在红号军中,能与彭金工彭松、彭福及孙家六虎相提并论,可在带兵打仗运筹帷幄方面自己还很肤浅,需要好好的学习历练,好在父亲为自己选准了组织,自己可以向前辈们好好学习。
号军清明举事的计划已经敲定,红号军进攻的目标便是义泉县衙,彭头领接到朱王号令之后,连夜差人把孙、周两位副头领请过来一同商议,汇总各路人马发展情况,红号军已有两千余人,而各路人马都在就近的集结点开展训练。三位头领决定在清明举事的前两天,各路人马集结金彭水,要来场声势浩大的誓师大会。
大会由金彭水彭氏筹办,金彭水彭氏根据现有的武装分成三支队伍,彭福率领的是彭庄原有的武装,也是彭家军中最精锐的队伍;彭松率领的是金彭水彭氏族人中青壮年组成的新军,这支队伍虽然年轻,但个个英勇无比,士气高昂;彭碧翠领导的女营虽只有几十人,可个个飒爽英姿十分英武;河江彭氏三百多人在彭三叔的带领之下也来到了金彭水帮忙做一些筹备工作,原本河江军队可以在集结那天才到的,可彭三叔就是不依,彭氏族长是红号军的总头领,作为族人同时又是分头领,他岂能袖手旁观,他立即带领全部青壮年直奔金彭水而来。彭三叔坚持把河江青壮年编入现有的队伍中去,由彭福、彭松统一带领,说自己一老杇,既不懂带兵打仗,武功修为也十分肤浅,甘愿在清元鞍前马后做做后勤、军需就是了。彭老爷见三叔十分诚恳,也就依了他。
那一日,金盆水天高云淡,和熙的春风将满山遍野装点的一片葱茏,彭庄前的大田被平整的一览平阳,高高的旗杆之上,三面鲜艳的红旗分别绣出龙的图案,中间的旗帜之上“驱除鞑虏、反清复明”的大旗格外耀眼。
远处,从滑泥槽方向、阁老坪方向的孙家军、周家军正浩浩荡荡向彭庄开来,彭老爷站在教场前方的高台之上,向远远奔来的两支人马挥手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