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再回青竹堂之时,却见柳湘兰一脸挑衅的眼神站在院门口,只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再往她身边一看,才发现有一位身着一袭朱红色的缎子长袍,长袍上用金线绣着精致的芍药花。长袍的领口部分用玉扣镶边,腰间扎着一条嵌着绿宝石的腰带,更显雍容华贵。
她就差把有钱刻在脑门上了,庸俗无知。
明络,是柳湘兰的母亲,她三十多岁的模样,与柳湘兰长相一般,都是张扬跋扈的个性。
“娘,就是她欺负的女儿,你可要为女儿出口恶气啊!”柳湘兰怒指郑明慧,拽着明络的袖子,撒娇道。
一闻柳湘兰这话,明络细声安慰道:“兰儿放心,娘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一听明络的话,柳湘兰得意忘形的瞟了郑明慧一眼。
而郑明慧无语的捶了捶肩,直接将柳湘兰无视掉。
“郑明慧,你为何欺负你妹妹?今日你若不给出个交代,也休想将此事揭过!”明络怒火攻心,那满眼尽是火焰,仿佛要将整郑明慧烧作灰烬一般。
这整个国公府,何人不知明络是个跋扈的个性,很偏信自己的女儿,今日湘兰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定然是也是要讨回来的!
郑明慧迎上明络那双饱含怒火的双眸,淡然的开口说道:“三姨母,想要我给出个什么交代?”
这番话一落下,明络还未开口,却闻柳湘兰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郑明慧,你装什么傻啊!你今日在瑞凤阁公然当着丫鬟的面,骂我与娘骂的是那样不堪入耳,还说我们只是光有个身份,压根就不够格出现在你身边,你难道不该给个交代吗?”
说这话的时候,柳湘兰的脸涨的通红,那眼神也是闪烁其词,因为郑明慧压根没说这样的话,她只是想找个借口来教训她罢了。
谁叫她敢在国公府嚣张,那么她柳湘兰便让她明白,如今的国公府,是她母亲的天下。
“柳湘兰,虽然你我素来感情不睦,但好歹也是表姐妹,你又为何无故冤枉我,我是否说过这话,你应该心里跟明镜一般,用不着我点明了吧?”郑明慧淡漠无味的样子,映入眼帘,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嘲弄的扫了柳湘兰一眼
而柳湘兰见郑明慧这样的眼神,顿时气的浑身发抖,还未开口斥责,却见明络打量的眼神:“兰儿……”
还不等明络询问,却闻柳湘兰破口大骂:“郑明慧,你这个没家教的野丫头,有何资格和我做姐妹,你今日只要为瑞凤阁的事,向我赔罪道歉,那我就网开一面,既往不咎,否则,我让我娘赶你们母女出国公府!”
“哦?湘兰妹妹,你我是表姐妹,若我是野丫头,那你和三姨母又是什么?那你又把外祖当成了什么如今外祖还健在,你竟然迫不及待就摆出了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替外祖做主,你这可是僭越,分明就没把外祖放在眼里!”郑明慧淡然无味的说道,句句斩钉截铁,振振有词,字字涌入柳湘兰心脉:“还有这国公府做主的是外祖,即便外祖身体不适,那还有表哥,哪容的上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也不怕传出去损了名声!”
而郑明慧这番话,传入明络耳中,她的脸时而发白,时而发青,极其精彩绝伦。
“你……郑明慧,你胆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只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罢了,有何资格待在国公府?若我是你?就躲在尚书府把自己藏严实了,以免贻笑大方!”
柳湘兰口无遮拦的冲郑明慧嘶吼道。
她最讨厌郑明慧了,不过只是个胸无点墨,不学无术的草包而已,有什么资格和她称姐道妹。
而柳湘兰的这番话,传入明韬耳中,怒不可遏,怒斥道:“柳湘兰,你可好大的胆子,竟敢代我发号施令,赶娇娇出国公府!”
“外,外祖……”闻声,柳湘兰舌头有些打结,语无伦次的说道:“不是外祖听到的那样,湘兰只是跟表姐开了个玩笑!”
“玩笑?你们当本国公是傻的不成,亏你说的出口!”明韬好笑的眸子中闪现一抹嘲弄,撇了明络一眼,犀利的声音传入耳畔:“明络,若你管不好柳湘兰,再让本国公发现你们欺负娇娇,那你们柳家便搬出国公府!”
“父,父亲,你要女儿搬出国公府……”明络抬首不敢置信的望向明韬那决然的样子。
她住在国公府也十多年了,借着国公府的光环,她的夫君柳方霖才能坐稳大理寺少卿之位,若她们被赶出国公府,又如何为儿子女儿谋个好前程。
这绝对不行!
“有何不可?你本来也是柳家媳妇,这些年一直赖在国公府,本国公也是仁至义尽了!”
赖在国公府!
这番话,落入明络和柳湘兰耳中,她们的脸涨的通红,尤其是柳湘兰,满含恨意的瞪向郑明慧,都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这小贱蹄子,她和娘怎么会被外祖训斥。
而她也是外祖的外孙女,可外祖却说她们一直以来,都是赖在国公府。
这让她的面子往哪搁?
“父亲,当初是娘将女儿留在国公府的,如今娘生了病,女儿应该留在她身边侍候的!”明络搬出了魏淑琴。
明韬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异样的情绪:“你倒是个孝顺的,那就赶紧回松柏院,好好侍奉你娘吧。没事的话,就和柳湘兰在院子里好好待着,别出来瞎晃悠!”
这是变相的软禁了她们。
而明络也不敢有所怨言,乖巧的样子,映入眼帘:“是,父亲,那女儿便带兰儿离开了!”
“嗯!”
明韬淡淡的撇了一眼明韬和柳湘兰,便不予理会。
临走之际,柳湘兰恶狠狠的盯了郑明慧一眼,不甘不愿的随明络离开了青竹堂。
不多时,明煜端着托盘往青竹堂走来,却见明韬和郑明慧站在院门口,便开口询问道:“爹,娇娇,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啊?爹,你这身子还很虚弱,见不得风,赶紧回房躺着!”
说着便将明韬拽进了厢房内。
这厢房内只留下祖孙三人,明煜便迫不及待的开口:“娇娇,你什么时候和摄政王关系那么好了?他竟然肯为你作保!”
而明煜的话,落入明韬耳中,他的脸变了变:“是啊!娇娇,你与摄政王是什么关系啊?”
见他们询问,郑明慧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也不知道啊!只是觉得这摄政王有些奇怪!”
“娇娇,这摄政王残暴不仁,喜怒无常,又权势滔天,在大晋国说一不二,一手遮天,这个人很危险,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与他保持距离,千万别伤了自己,明白吗?”明煜是个直肠子,一根肠子通到底,也不会绕弯子,直接将将利害关系都分析了一遍。
“舅舅放心,我明白的!